疯狂魔术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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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顾长安看向机甲内屏左侧。

那些发着呆的黑色巨羊不见了。

不,这么说并不准确。

倒在地上那只黑色巨羊,是原来的五倍大,拥有5个头、20条腿。

向它走去那只黑色巨羊,是原来的六倍大,拥有6个头、24条腿。

6个头那只走到5个头那只身边,在它身上趴下,两只畸形黑色巨羊渐渐融合在一起。

它们融合成了一只拥有11个头、44条腿的庞大怪物。

它迈动44条腿,向另半球走来,每踏出一步,都让草原裂开,海水震荡。

它距离另半球还有很远,可另半球已经受到影响,像是一场接一场的小型地震,那些松散堆积起来的残骸山纷纷塌落。

而剩下的白色巨羊,同时掉转了头,向它走去。

唐和张伯伦险些掉下突然震出的空洞,关键时刻,是反应极快的唐拉了张伯伦一把。

张伯伦看着身边一眼望不到底的空洞,心有余悸,对唐道谢:“谢谢你。”

从这里掉下去,遗书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但张伯伦想到蜂型机器人镜头中那个多首多足的庞大怪兽,不禁在心中自我纠正,遗书是肯定能派上用场了。

唐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语气浮夸地问:“张伯伦先生,那么,你现在想要我了吗?”

这人真是随时都可以不正经,张伯伦忍耐地咬牙,做了个深呼吸,在怪物前行的不断震动中,观察起附近的现状。

附近的残骸山在刚才塌落,倒下来的众多残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像是一堵又粗又高的拦路墙。

通讯中传来成功捉弄正经人的恶劣低笑,唐边笑边攀上拦路残骸,从上面伸出机械臂来,用饱含关怀的口吻说:“张伯伦先生,假正经是不讨人喜欢的。”

张伯伦不想在死前还和幼稚鬼无意义的吵架,只是凉薄地轻哼了一声,无视潘帕斯的机械臂,操纵女皇自己攀爬上去。

他亲眼看到了那只多首多足的庞大怪物,和正奔向那只怪物的白色巨羊们。

通讯中传来顾长安大校的命令:“拦截它们,消灭一个是一个。”

三人回应:“是!”

尽管下达了命令,也和谢廖沙默契地锁定了距离他们最近的白色巨羊追了上去,但其实,顾长安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有没有用。

庞大怪兽再与白色巨羊融合会发生什么?是会继续变大还是会分裂繁育?

他们能否活下来?

但顾长安知道的是,先锋营的军人,永远不会在战场上不战而降,即使是看不到生机的惨烈败局,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顾长安操纵着panda,谢廖沙操纵着卡秋莎,两架机甲像是合作捕猎的巨狼一般从两侧追上白色巨羊,机械爪牢牢抓入巨羊身体,同时攀上巨羊的背。

白色巨羊从调头奔向怪物开始,就没有再怒吼,没有再张嘴发出光圆攻击。

此刻,被两架机甲钉着肉攀上背部,这只白色巨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向着怪物奔去。

唐和张伯伦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

在已经足够糟糕的危局中,白色巨羊的无反应依然显得十分诡异,但连续遭受冲击的人类根本没有余力对此做出反应了,他们只是训练有素地使用弓箭对准要害攻击。

两只白色巨羊先后轰然倒地,化为羊形绿锈青铜器。

他们训练有素地追击下一个目标。

随着惊天彻底的一声怒吼,或者说是整齐的十一声怒吼,无数黑色光圆向他们飞来,速度快得能看到它们移动路径连成的黑线。

像是地球自然纪录片中,密集砸向干涸土地的雨点。

不可能躲得开的。

太多了。

他们甚至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有黑色光圆飞到了身前。

唐下意识推开身边那个机甲,闭上眼,等待体会被黑色光圆吞噬的感觉。

在这个瞬间,他回忆起不久前,在征服号中看到的death星球远景。

那与地球相似的蓝色,那美好的草原与海洋。在临死前见到过这样类似地球的景色,似乎也不算亏了。唐有些无厘头地想,可惜没能在草原上踢一场球,该用巨羊的脑袋踢。

但他和这个瞬间一起停滞了。

因为当顾长安看到卡秋莎挡在panda身前,即将被黑色光圆吞噬时,他终于对脑海中沉默了许久的声音求助:“please!”

一切都静止在那个瞬间。

黑色巨羊融合成的怪物,11个脑袋都滑稽地大张着嘴,白色巨羊保持着那一刻奔走抬腿的动作。

张伯伦的机甲摔倒在地,向唐的机甲伸着机械臂,唐的机甲与一个黑色光圆还差几公分就要亲密接触。

而正在顾长安眼前的,是卡秋莎坚定不移的背影。

顾长安早已经浑身汗透,是意动期严重反应造成的,他的头依然痛得像是会随时裂开,但直到此刻,顾长安才脱力一般垮塌了肩背,无法再保持标准坐姿。

暂时得救了。

眼前静止的一切也证明,那个声音不是幻听,而且,确实拥有远超出人类的能力。

“谢谢,”顾长安真诚地道谢,却不会天真地以为不用付出代价,“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的命?躯壳?精神?

那个声音并没有立刻回应。

顾长安恢复军人该有的坐姿,精神保持紧绷,一边等待着回应,一边操纵panda走到卡秋莎身前,迅速测算所有黑色光圆的落点,想在那个喜怒无常的声音做出什么之前,将队友们移动到安全的地方。

panda抱住卡秋莎的腰部,拖动卡秋莎往后退。

这时,那个声音终于再度出现,但听上去既不像是一开始那样的厌世哀重,也不像是后来突变的傲慢尖酸,而只是用一种空洞的机械语气,刻板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叫沃尔夫冈·柯尼西,出生于德国鲁尔区,曾是一名魔术师。我是人类,劳拉·罗森伯格是我的爱人。我很爱她,我永远不会伤害她。带她走。”

“我叫沃尔夫冈·柯尼西,出生于德国鲁尔区,曾是一名魔术师。我是人类,劳拉·罗森伯格是我的爱人。我很爱她,我永远不会伤害她。带她走。”

“我叫沃尔夫冈·柯尼西,出生于德国鲁尔区,曾是一名魔术师。我是人类,劳拉·罗森伯格是我的爱人。我很爱她,我永远不会伤害她。带她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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