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完美答卷!(两更合一)(1 / 1)
林成业奋笔疾书起来。后排号房之中的冯林拿到题目后也不禁暗笑了两声。萧六郎给林成业补习,他也跟着旁听了些,林成业怕萧六郎,有时会把考卷拿去给自己过目一遍,自己觉得没问题他才呈到萧六郎的面前。一来二去的,孝经一书他也会背了。不是考场纪律严明,冯林都想哼小曲儿了。单从这一场考试来看,考官们出题的难度完全赶不上萧六郎的魔鬼难度。其余考生并不如他们三人这般淡定,他们委实没料到今年的考题会超纲,要了老命了不过能挺进乡试的考生心理素质相对来说都算过硬,尽管内心狂吼咆哮,面上却硬着头皮写了下去。今年的秋老虎厉害,昨日进来就很热,只是没今天这么热。考棚狭窄逼仄,且不通风,刚开考没一会儿考生们便热得满头大汗。有胆大的考生直接开始宽衣解带,虽说有损仪容,不过考场纪律一贯是只要不作弊,考官便不管你拉屎放屁。到正午时,太阳从高空直射而下,考棚的气温又高了不少,所有考生都感觉自己在被架在铁板上烤。终于,一个省城的考生中暑晕过去了。这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没吃过什么苦,不像寒门学子常下地干活,反而耐得住高温。监考官关注着他的动静,他最好能自己醒过来,否则一旦让人抬出考棚便再也无法返回考场。等了一会儿,那名考生始终没反应,监考官只得叫来侍卫把他抬出去看大夫。侍卫刚把人抬到贡院门口他就醒了,他哭着喊着要回去考试,奈何考场纪律不会为了任何人破例,哪怕是皇子都不行。所以科举对考生各方面的要求都极高,不仅需要心理素质过硬,身体素质也必须够好才行,否则根本扛不住这么高强度的考试。这一小插曲对其余考生也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加上天气确实越来越热,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考棚成了一个大火炉。起先还矜持不肯宽衣的考生这会儿啥也顾不上了,没把裤衩脱掉都是对考场最后的尊重了萧六郎也感觉到了炎热,若在以往,他怕是也早热晕过去了。然而这半年来顾娇每日拉着他做复检,一天也不落下,即便外出考试,也会交代冯林盯着他。他起先认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心底的阴影,他无法像个正常人那样站起来。直到眼下他才明白,她的辛苦没有白费,他的身体强健了太多。又过了半个时辰,考棚内的温度达到了顶点,又有两个考生热晕了。所有考生心烦气躁,脑子晕晕乎乎,已无法正常思考。萧六郎解下了外衣,还是不够,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手边的包袱上。他打开包袱,拿出顾娇让冯林带过来的小绿瓶,抹了几滴在太阳穴与额头上,顿时一股凉气从脑门儿传遍全身,他瞬间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所有的燥热都在这一刻降了下来,他沉下心,继续提笔做题。天气直到太阳落山才没那么炎热了,这一日考下来,考生们全都瘫了,也不知是让乡试考的还是让太阳烤的。萧六郎、冯林与林成业因为有顾娇给的神药,比其余考生轻松不少。白天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眼下下凉了,总算想起来要进食了。然而令考生们崩溃的是,天气太热,他们带进来的干粮已经全都馊掉了考棚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馊味,监考官都忍不住捏住了鼻子。但很快,一阵酸酸甜甜的清冽果香飘了过来,是橘子一剥皮能溅出满手橘子香味的油,新鲜得不得了咕噜有考生的肚子叫了。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流口水,橘子太香了,酸酸又甜甜萧六郎吃了一个橘子,又拿出一条肉干与一块饼子,饼子与肉干把水分烤干了,没坏,酱菜也没坏。他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肉香混着酱菜的酱香弥漫了整个考场,所有考生都崩溃了。白天那么难的考题、那么恶劣的天气已经够折磨人了,为什么还要在考场里吃这么香的东西你们真是来考试的吗有谁考试会带这么丰盛的吃的若不是考场内禁止交头接耳,考生们都想大喊一句“兄台,分我一口吃的,以后你上哪儿,我罩了”祸不单行,如此炎热的天气,夜里怎么会少了蚊子萧六郎三人涂上风油精,舒舒服服地睡了个整觉。打了一夜蚊子的考生们走出考场时,黑眼圈都快挂不住了。万幸是出考场这日省城下了一场大雨,天气总算转凉了。十一这一日,考生们再度进入考场。第二场考的是五经一道,是议论文,每一篇的字数要求并不高,不少于三百字即可。往年多以议论民生与仕途为主,譬如天下工商、水利农桑、六部职责划分等等。今年却一上来便是一道论削藩之利弊,直接把考生们给炸晕了。如此尖锐又敏感的题,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考官出的在昭国,每年乡试的考题是由内阁制定,然后交由皇帝审阅,皇帝首肯了才会装匣封腊送往各大省城。由朝廷统一发放的考题都是一致的,只是不排除某些人为或者意外的状况,譬如泄题、毁题等事故,因此朝廷往往都会准备八套题。考试时由正主考官当众随机抽题,抽到哪套是哪套,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所有省城都抽到同一套题的先例。而不巧,今年本省城的正主考官抽中了最难的一套题。这群考生中有像萧六郎这种初次乡试的,也有考了大半辈子头发都白了还在考的。但凡考过多次的都能看出今年的题不简单,不按套路来呀历年的阅卷官都有自己的喜好,考生们在做题事都会尽可能去迎合考官的喜好,这也是为何每年都会有人花重金打听考官们的来历以及生平事迹。可问题是,削藩一事并不是普通的民生问题,它不能由考官的喜好去决定,这主要是看朝廷的态度。如果朝廷主张削藩,那么考官绝不可能给一篇反对削藩的考卷高分,不然考官岂不是在公然叫嚣朝廷、叫嚣皇帝从朝廷招安林家一事,考生们大抵还是明白朝廷对藩王的态度的,至少近十年之内绝无可能削藩。保险起见,绝大多数考生都选择迎合朝廷的风向,引经据典、辞藻华丽地讲述了削藩的弊端,并大力鼓吹朝廷如今的安抚政策。而在某一件考棚之中,萧六郎毫不犹豫地提笔写下削藩一事,势在必行最后一场是十四号入场,十五日开考,考的是八股文。这是林成业最薄弱的一项,在童试时,他没有一次拿下过八股文的高分,几乎全是凭着帖经与杂文博了个秀才功名。然而这一回他看着考卷上的题目,莫名觉得没有平日里萧六郎给他的出的题刁钻。而且萧六郎教了他一些八股文的技巧,还让他背了几句对仗工整的马屁话,啥含义木有,却能让文章的整体格调看上去高端又大气他行云流水地写了总之就是水文嘛六郎说了,不懂的时候就水文千万别空着林成业觉着自己这回水得很有水平自己都看不懂自己水了啥,虽然不至于得高分,但应该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不及格。三场考试结束,考生们生生考瘦了一圈,周管事一大早便在贡院外等着了。看着考生们一个个形容消瘦地出来,他担心死自家六公子了。很快,萧六郎三人出来了。无论有多人山人海,萧六郎总是能被人第一眼注意到的那个。周管事先看到他,随后看到了他身边的林成业。周管事正要喊一声“公子你瘦了”,然后话就哽在喉头了。呃他家公子怎么好似还考胖了咧其实林成业没胖,只是别的考生都瘦了,才显得他们三个胖了。周管事快步走上前,激动又着急地问道“考得怎么样啊,公子先前两场你不让我过来,我可憋坏了能考上吗考题难吗我怎么觉得大家的脸色都不好呀”林成业道“回头,再说。”周管事看了看一旁的考生们,心知自己是激动过头了,这里哪儿是说话的地方儿他笑着对萧六郎与冯林道“终于考完了,这段日子辛苦二位了,我家老爷在府中设了宴,请二位赏脸,随我到府中一叙。”林家乃省城首富,冯林还挺想去见见世面,哪知萧六郎一口拒绝了“不了,我们要回县城,林老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日后有缘再聚。”“啊”“啊”林成业与周管事同时怔住了。尤其林成业。尽管早料到考完萧六郎就得回去,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心里怪不舍的。跟着萧六郎补习的这段日子真是人生中最凄惨的折磨,可进了考场才明白是他最宝贵的经历。“你、晚点、走。我送、你。”林成业一着急,把口吃的毛病暴露了。他脸色一变,眸子里闪过一丝慌张。萧六郎的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看向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清冷“不用了,离家这么久,你也该回去看看了。”冯林有些诧异,与萧六郎重逢这么久,头一次听到他说这么有人情味的话呢。仔细一想,他与一年前有了不小的变化呢。林成业最终也没能说服萧六郎去他家,他其实能感觉到他与萧六郎的师生关系是很不错的,萧六郎人冷,心却不冷,可他不明白萧六郎为何就是不愿到他家去。周管事笑道“六公子,表小姐来了,她说你乡试辛苦了,要带你出去游玩几日呢”林成业不喜欢那个花痴表姐萧六郎与冯林回到客栈。上楼时,冯林问道“我们要等成绩出来了再走吗”成绩出来要半个月。萧六郎淡道“不用,成绩会通报到县衙。”“也行。”冯林点点头,尽管他很想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和萧六郎的成绩,但萧六郎这副归心似箭的样子,分明是想家了吧想娇娘了。呵呵呵,臭小子。二人正往客房去,就听见大堂内传来考生们激动不已的声音。“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京城要重开国子监了”“真的吗谁告诉你的”“这还用告诉吗皇榜都张贴出来了就在府衙门口,不信你们自己去看成绩优异的生员经过府衙的举荐,便有机会进入国子监。若是在乡试中一举拔得头筹,那不必举荐就能搬去国子监”生员就是秀才,一般来说,小三元都能得到举荐的机会,若是没有小三元,得了案首也是有机会的。冯林拉了拉萧六郎的袖子“六郎,你得了两个案首呢”尽管院试因为某些缘故与案首失之交臂,可他依旧是优秀的廪生啊冯林拍大腿道“哎呀,早知道你当初就不该要那一千两银子,怎么也得重考一次你要是考上小三元,就必定能去国子监了”国子监是昭国最高学府,天下学子莫不以进国子监为荣。萧六郎的神色却很平静。他站在楼梯上,听着大堂中的考生们热议。“但是国子监不是陛下亲自下旨关闭的吗因为当初烧死了少年祭酒。怎么突然又重开了”“是庄太傅率领多名肱骨大臣跪在金銮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总算令陛下动容了。”“庄太傅真是昭国忠臣啊,当初陛下下令关闭国子监,但凡劝诫者都被陛下处罚了。”“庄太傅没被处罚吧”这么为国为民的好官,考生们都不希望他惹祸上身。“怎么会要是处罚了也就不会重开国子监了。”考生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得热火朝天。萧六郎露出了狐疑且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很快没了听八卦的心情,面无表情地回了屋。林成业的东西已被周管事派人收拾走了,萧六郎只把自个儿的收拾了,客栈的食宿周管事已经结清了,不必二人再掏银子。夜里,冯林想去吃省城有名的小吃。“来这儿这么久,为了不把肚子吃坏,吃的全是小厨房做的菜,我憋坏了”冯林委屈地说。陪萧六郎去府城考试时,冯林半路瞎吃闹了肚子,虽是有顾娇给的止泻药,可到底吓坏了。乡试非同小可,为避免重蹈覆辙,他们几个一直相当忌口。萧六郎正巧想给家里人买点东西,便答应了冯林。省城的街道又宽又长,四辆马车并驾齐驱都丝毫不会拥挤,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真真是一派繁华的景象。冯林看着小贩手中的彩灯,羡慕道“省城真热闹,比咱们县城热闹多了,府城也没这么热闹。”萧六郎嗯了一声,算是给了他回应。冯林憧憬道“你说,京城是啥样省城都这么热闹了,京城会不会更热闹京城的街道会不会比这更宽、更长马车更多铺子也更大”“嗯。”萧六郎再次嗯了一声。冯林古怪道“你嗯啥弄得像是你去过似的唉,我可真想去京城啊,做梦都想去,只要能去一次,这辈子都死而无憾了”萧六郎淡淡地说道“京城有什么好的是非之地罢了。”冯林叹息着摇头“你没追求,你不懂”国子监是所有读书人的圣地,若说冯林从前是只有六分想去京城,如今则是十分,平生若能进国子监走一遭,便不枉他寒窗苦读十多年。不过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的资质根本考不上,也不会被府衙举荐。省城的特产是麻糖与驴肉。冯林对糖不大感兴趣,驴肉倒是挺馋,二人来到一家老字号驴肉店,来了两碗驴肉汤、两个驴肉火烧,并一小碗红烧驴肉。俗话说得好,驴肉香马肉臭,打死不吃骡子肉,驴肉只要做好了,那是能香一整条街的。冯林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红烧驴肉“哇,真好吃”萧六郎被顾娇的手艺惯刁了嘴,此时也觉得这顿驴肉不赖。吃过饭,二人叫来小二结账,却被告知已经有人给他们结过了。“谁呀”冯林问,难道是林成业不对呀,那小子不是回府了吗这么快就溜出来了还跟踪他们到了驴肉店不和他们同桌吃饭,只暗地里买单小二笑着道“是一位姓刘的老爷。”萧六郎的脸色冷了下来。冯林看向萧六郎“你认识”萧六郎淡道“不认识。”小二又笑道“刘老爷说了,他在醉云楼设了小宴,款待萧公子与您的朋友,恳请萧公子赏脸。”“啊,我当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是又一个想结识你的老爷。”萧六郎府试的八股文太优秀,这一路没少碰到想上前结交的人,冯林自然而然地认为这位刘老爷也是其中一个。“你去吗”冯林问。“不去。”萧六郎站起身,“走吧,回客栈。”“哦。”二人去客栈住了一晚,翌日打算去车行雇一辆好使的马车,刚到门口便看见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笑吟吟地等在外头“请问是萧公子与冯公子吧我家老爷备了车驾,送二位公子回县城。”“你家老爷是谁”冯林问道。“我家老爷姓刘。”小厮答道。冯林嘀咕“不会就是昨天那一位吧”冯林朝扫了一眼对方的马车,好家伙,比林家的马车还奢华这位刘老爷来头不小啊“不坐。”萧六郎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冯林“”好叭有才任性二人雇了一辆最快的马车,花了比别的马车多一倍的银子,马不停蹄地朝县城的方向去了。林成业一大早便出了林家,他打算送萧六郎与冯林一程,结果却扑了个空。他叹气,这辈子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了乡试结束,内帘官们开始阅卷。内帘官一共十二人,四人一组,一张考卷由四名内帘官共同批阅,意见出入不大的算总成绩便是,太有争议的将被呈到正主考官与副主考官面前,由二人再定夺一遍。第一场试三经与五言八韵诗,主考正确率与字迹,往年不是出现正确率高,但字迹不够好的,就是出现字迹优异但正确率不如另一名考生的。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竟然有考生上交了一份完美答卷一题不错不说,字还写得所有人都自愧不如。当之无愧的首场第一。“今年的孝经难倒了不少考生啊。”一名内帘官笑着感慨,“除了方才那个,我再也没看到第二个把孝经全写对的了,诶等等。”他话音刚落,便发现了又一张十分优秀的答卷,虽不至于一字不错,可比起先前批阅的强了太多,尤其孝经,他全写对了他对面的内帘官道“好巧,我这边也有个把孝经全写对的。”二人相视一笑。今年的考生意外让人惊喜啊。不过阅到第二场的试卷时,气氛就开始紧张了。藩王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他们或是曾盘踞一方的强龙,被朝廷诏安赐予了藩王封号;或是有着皇室血脉的封地王爷。前者有兵权,后者有血脉,妥妥的心腹大患。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只是朝廷目前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却干掉这些藩王,因此朝中上下大部分官员都不主张削藩。宣平侯府一贯与庄太傅不和,然而在削藩一事上,两家的意见出奇地保持一致。没人知道,这次的考题其实是皇帝亲自出的。皇帝就是想听听民间的声音,想看看他治理下的昭国学子都有怎样的远见与心性,结果就是一大堆的彩虹屁不过这堆彩虹屁中,有一个文采十分出色的,他虽不主张削藩,却并不是在迎合朝廷的风向,而是从整个昭国的时局切实利弊,分析了短期内削藩可能带来的后果,以及安抚政策下如何从经济与农桑上获得双方共赢。这是一篇令所有内帘官都惊艳的文章。不出意外,第二场的第一就是它了然而很快,一名考官发现了另一篇主张削藩的文章,用词那叫一个犀利啊,内帘官们看得脸都白了。这家伙怎么不直接上金銮殿去骂皇帝和文武百官得了不过,骂是骂得凶,分析的道理却也是一点儿也叫人挑不出错。原本看那一篇时,还觉得双方合作共赢或为一条新的出路,可看了这篇主张削藩的文章,瞬间感觉那是在与虎谋皮不削藩,昭国要完“娘呃”副主考官捏了把额头的冷汗,突然觉得昭国危机四伏了昭国当真眼下就危机四伏了么非也。只是几十年后就未必了,这名考生把几十年后的危机尽数容纳在了一篇小小的论道文里,让所有人都切身感受到了不削藩所带来的后果与恐惧。此子的功力,可见一斑呐从文学素养与笔力上看,是这名考生赢了,问题是,他们敢把这种“危言耸听”甚至大逆不道的文章评为第一吗这若是捅到皇帝跟前,天子一怒,谁受得住皇帝只是想看看考生们的心迹,并不是真的要听谁去骂他。内帘官们犹豫了。“先、先放一边吧。”正主考官说。这一放就放了许久,乃至于把第三场的八股文都改完了仍没敲定两篇文章谁该得第一。------题外话------有奖问答走一波六郎乡试会是第一吗a会b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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