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石化(1 / 2)
东厂厂公怀安带来了承恩伯的死讯。
同样从高处掉下去,承恩伯就没有纪太后那么好的运气了,愿赌服输。
李太后惨呼一声“哀家苦命的哥哥啊!”,当场晕厥过去。
永兴帝跑去抱起李太后叫太医。
纪太后淡定的拿出腰间金七事里的金牙签,往李太后手指一戳。
啊!
李太后疼的尖叫,装晕失败,从儿子怀中“醒来”。
纪太后的“医术”比宋院判还厉害。
宋院判了解人体,纪太后了解人心。
自从和李太后掰头之后,纪太后对她有了新的认识,是个典型的憨面刁,外表老实,心眼其实比蜂窝还多,这些年一直隐忍,扮猪吃虎,几经风雨,才不会因为亲弟弟之死而晕倒呢。
看着装晕的老娘,永兴帝真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还是李太后从儿子怀里下来,她不哭了,擦干眼泪,理了理衣服,对着永兴帝和纪太后一拜,“多谢皇帝和太后的不杀之恩。”
永兴帝那里敢受生母的大礼?赶紧过去扶起李太后。
纪太后心道:李太后反应真快啊,知道一味责备会将儿子越推越远,瞬间改变了策略,开始演苦情戏了。
厉害。
李太后泪眼朦胧,在儿子的搀扶下给纪太后赔礼道歉,“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害死了我弟弟,还差点害了你和……”
该怎么称呼肚子的孩子?是子辈还是孙辈?
“和孩子。”李太后说道:“我知道我无论怎么说,你都不相信我真心悔过,以为我死性不改,还会对你和孩子出手。所以从今日起,我在慈宁宫设个佛堂,从此不踏出慈宁宫半步。为你和孩子祈福,希望你们母子平安。”
李太后来个华丽转身,纪太后不信,但明显打动了永兴帝。
永兴帝开始念及母亲的好处来,一颗心渐渐偏向母亲。
刚才两宫唇枪舌战的掰头之后,又开始掰头演技了。
纪太后虚虚一扶,“我信。这个血的教训之后,吃一堑长一智,我相信你不会再做傻事,何况,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都希望皇帝好,现在,我们又有了血脉的羁绊——”
纪太后将李太后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这个孩子是你第一个孙辈,六个月之后,你就会抱到他了,我有预感,他是个男孩。我们两个一起想办法把他养大,好不好?”
李太后的手在抖。刚才纪太后还佯装剁她的手,现在又对她示好,变脸如翻书,收放自如。
我不如她,我永远都不如她,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纪太后不计前嫌,永兴帝的心又开始偏向情人,也伸出手,抚在了李太后的手背上,“这个孩子是连接我们三个人的羁绊,从此以后,血脉相连,你们两个要和睦相处,化干戈为玉帛,只有你们两个好了,我才会安心处理国事。”
李太后挤出一抹笑容,“这是自然。”
纪太后笑的灿烂,“佛堂之事不要再提了,十天后皇帝要大婚,我身体不方便,一应礼仪,还有教导皇后如何当一国之母,都需要你去操心。”
李太后说道:“定不辱使命。”
唉,半生算计,终究是一场空,就是个为人做嫁衣的命啊,一年之后,纪太后产后复出,这后宫依然是她的天下。
广寒殿里摆了家宴,皇帝坐中间,纪太后在左,李太后在右。一家人和和美美,席间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皇室的荣华富贵,就是一袭华丽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臭虫,飞溅着血迹,但是上面步着金银线,还有各种镶嵌的宝石明珠迷了人的眼睛,一眼看上去珠光宝气,根本看不见袍子背后的脏污。
入夜,田七举着一盏六角宫灯,在花间寻找着什么。
各种飞蛾和不知名的小虫子往灯笼上撞,蚊子在耳边嗡嗡叫,幸亏田七提前在裸露的肌肤上涂了由宋院判配置的密制驱蚊药水,才不至于被蚊子咬得一头包。
“你在找这个吗?”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田七吓一跳,回头一看,正是孔雀。
孔雀手里拿着一本半旧的《水浒传》。
“原来是你捡到了。”田七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弄丢了。”
田七去拿,孔雀把书举起来,田七蹦蹦跳跳都够不着。
田七急道:“你干什么?这书是纪太后的爱物,我要还回去的,万一被她发现了,我怎么交代。”
孔雀说道:“今晚皇上和两宫太后家宴,听说交杯换盏,十分和谐——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你的猜想可能是对的,这三个月和我们在一起的是丙字库女官纪云。她被人夺舍了,我们要想办法帮她。”
田七更害怕了,“要怎么办帮?我只是猜想而已,你千万别当真啊。我还不想死。”
孔雀将往自己脑门一拍,“就用你说的办法,敲晕她,我们熟悉的纪云就回来了。”
田七吓得在夏夜打了个寒噤,“我只是说说而已。夺舍这种事情只有话本里头有,现实中怎么可能发生?何况你我都失宠了,都无法靠近纪太后,你怎么动手?你别指望我啊,我连只鸡都没杀过。”
田七顾不得了,提着灯笼落荒而逃,裙摆被花架初夏蔷薇的细刺勾出了细丝。
孔雀腿长,追了上去,拦住田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田七放下灯笼,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孔雀强行扯开田七的双手,在她耳边低语,“纪太后怀孕了。”
田七停止挣扎,身体僵化。
孔雀又道:“是皇帝的种。”
田七身体统统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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