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更)(1 / 2)
俞明川从这漫长又酸胀地记忆里回过神,他轻柔地摸了摸程蒙的脸颊,用最温和地声音说:“听话,回家抱。”
醉了的程蒙也是讲道理的,她准确无误地抓住“抱”这个关键词,认定这是一场只赚不亏的买卖,这才送了松手,可她松手也不是全放,照旧依依不舍地像一只树袋熊一样趴在俞明川怀里。
俞明川眼疾手快,趁程蒙搂在自己后脖颈的手一松,立刻将人抄了起来,抱着下了车。
“抱。”
入户式电梯门一开,程蒙立刻黏了上来,说了回家抱就是回家抱,晚一刻都吃亏。
俞明川只能好脾气地领着她去卧室,让她乖乖坐在床上,把外套和高跟鞋脱下。
“臭。”程蒙呆呆地坐在床上,两只手抓着俞明川的肩膀,她闻着自己身上的酒气,鼻子皱了起来,嫌弃地说:“臭。”
“臭?”俞明川:“什么臭。”
程蒙又皱着鼻子吸气,她深呼吸了好大一口,身体往后倒下,若不是被俞明川大掌在后面撑着,当真要摔个脑震荡。
她难受得眼睛和鼻梁皱成一团,整张脸缩成一颗皱巴巴的核桃。
俞明川这才明白过来,酒鬼是自己被自己身上的酒气给臭晕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伸手给程蒙解衬衣纽扣。
白色衬衣很漂亮,胸口有一大片饱满的荷花边随着呼吸升沉,把玲珑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一身热血,除了那一张清心寡欲的脸,再没哪儿君子。
他知道这薄得像蚕丝,近乎透明的布料下面掩盖着的是怎样的风景。他解得心烦意乱,而程蒙完全不考虑他的苦处,反而为难着他。
她觉得衣服难受,手抓着衣服便往外扯,将衣服扯得乱七八糟,不得安宁。
俞明川只得一边安抚自己,一边安抚程蒙。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程蒙的衣服脱好,抱进浴缸,打开花洒。
进浴缸后,程蒙身体不会支撑,不住得往下滑,被花洒喷了一脸水。她委屈得要命,直哭唧唧,嘴巴撅得能挂油壶。
“你喷我!”程蒙控诉。
“对不起。”俞明川好脾气地向酒鬼道歉,他将花洒调小,挤出沐浴露,抹在程蒙的身上。沐浴露滑溜溜的,程蒙咯咯笑,像美人鱼一样往水里钻。
俞明川没办法,只得用手臂将人从水里勾出来。他实在佩服自己的意志力,匆匆忙忙用花洒冲了一通,捞起来用睡袍裹好,送到床上老实睡觉。
这一场简短的冲澡像是打仗,好在最后人总算是累了,不说胡话,不干坏事,像个熟睡的婴儿,侧卧着,蜷缩进被子里。
俞明川心变得很软,他立在床头,安静地看着。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程蒙的嘴唇,终于餍足后,又觉得心疼,怜惜地伸手摸了摸被咬得通红的嘴唇,然后关了卧室的门,进书房点了根烟继续办公。
这场醉酒的闹剧结局是,酒醒后,俞明川立马给程蒙一份word文档,洋洋洒洒上千字,整整八页纸,全文仅仅讨论了一个问题,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不许喝酒。
程蒙心中叫苦连连,但自己犯的错只能自己认下,只得答应俞明川以后绝对滴酒不沾。
俞明川见她“认错”态度良好,突然网开一面,道:“我在的时候,还是可以一起喝一点的。”
程蒙松了口气,狐狸似的忍不住偷笑。法学生的逻辑终究没有理科生严谨,俞明川虽然叨叨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但唯独没有对这个“一点点”的概念给出准确的定义,这意味着,到底可以喝多少的最终解释权,还是归她所有。
夜里,程蒙从实验室回家,吃过饭,抱着腿坐在俞明川公寓里黑色的沙发上看文献综述,电视机开着,一个地方台正在播放科教纪录片。
她已经不在学校住了,直接搬进俞明川家里,因为这件事周晓美痛哭流涕了一晚上,但最后还是放手给程蒙幸福。
电视机屏幕上,黑白的幻灯片不断跳跃着,俞明川下班回了家,他从沙发背后靠了过来,她短粗的鬓发摩擦在她的脖颈上,冰冷的鼻尖亲昵地擦着她的脸颊。
程蒙被亲得倒吸气。
俞明川坐进了沙发里,将程蒙抱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将肩膀展开,两手臂闲适地放在沙发后背上,问她:“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程蒙又红了脸,她别扭地动了动,觉得这个姿势这么奇怪,太容易想歪了吧!
程蒙说:“我能想什么,我,我好好看电视呢!”
俞明川一笑,便说:“好,那请告诉我白介素-23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程蒙一头雾水道:“什么白介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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