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怎么试?当然是找一株花,抹上她血,看看到底能不能从玉佩里听到声音。若是能,看来她血就是至关重要存在,若是不能,那就说明,这奇特现象另有其因。
楚妗慢条斯理地将白布条解开,露出下面有些红肿伤口。
她推门出去,缓步出了长乐苑,直至一处种植了花卉小花圃才停下脚步。
楚妗四下环顾,见四周无人,伸出手,又快又狠地挤压了方才受伤手指,刺痛感袭来时候,楚妗没忍住,眼底弥漫出浅浅泪意,好疼啊。
好在,手指上如愿以偿沁出了一缕血线。楚妗轻轻地将血滴在花瓣上,顿时,花瓣上多了一抹殷红。
她看了一眼,确定花瓣上沾了血液,这才折身离开,她并未走多远,而是找了个凉亭,选了个隐秘位置坐了下来。那个位置虽然隐秘,但可以清楚了看到小花圃处情形。
小花圃旁有一座假山,假山下阴凉舒爽,平日里常有丫鬟小厮聚在那里说话,也会有人驻足歇息。是以没有等多久,楚妗就看到两个丫鬟结伴而来,两人脸上挂着笑意,嘴巴张张合合,确实在说话无疑。
距离她们不远处,就是那株沾了血花。
楚妗连忙将玉佩拿出来,屏息凝神,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玉佩,可是玉佩里并未有任何声音传来。
她眼底光黯淡下来,不是她血?那是什么?
她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玉佩并没有发烫,就像是一块最普通不过玉而已。她压下心底失望,等着那两个丫鬟说完了话离开了小花圃,她才从凉亭里出来,走到刚才那朵滴了血花旁,叹了一口气,苦恼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回应她,只有空气中浅盈花香以及轻微吹拂发稍和风。
楚妗困惑不已回了长乐苑,行至半路,快要绕过长廊才发觉今日长乐苑格外安静。
她轻轻拍了拍脑袋,“哎呀,差点把墨兰给忘了。”她懊恼地折身返回,行至墙根处,果然见到今日墨兰叶子低垂,见到她来,也不像以往那般,见了她就大声嚷嚷。
楚妗呐呐想道,应该是生气了。
果然,她柔声喊了它几声,也没得到回应。
她蹲下身,温柔地挠了挠它叶子,不一会儿,耳边就响起它悲愤欲绝声音。“你别碰我,哈哈哈哈,你走开,哈哈哈!”
墨兰简直要哭了,它最怕痒,偏偏不想理楚妗,她就来给它挠痒痒,就是要逼它说话。
楚妗动作停下,轻声道歉,“对不起,刚才我情绪不对,而且发生了让我心神不定事,一时之间也没有顾得上你,你不要生气呀。”
态度诚恳,语气里带着轻哄,墨兰得到了极大满足,它本就未曾真正生气,也只是担心楚妗而已,想要让她转换心情罢了。方才她那般失态,瞧着很是吓人。
它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妗脸上轻松笑意缓缓收起,她低垂着脑袋,颇有些丧气,“你说我为什么能忽然听到花说话声音?”这让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什么怪物,不然她身边发生事越来越惊奇,越来越匪夷所思。
墨兰安慰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你也不必困恼,这世上事情自有缘法。就如同现在一般,你能与我交流,倾诉心事,而我,孤寂日子里也多了你陪伴,于你我而言,两全其美。”
楚妗一愣,那丝疑虑也霎时烟消云散,是啊,自己因为可以听见花说话,避免了姐妹间算计,认清了王清荷虚伪面孔,也拥有了像墨兰这样可爱朋友
如同墨兰所说,祸福相依,更何况这能力目前带给她,都是对她有利。因为在意亲情,她变得谨小慎微,收敛起脾气,任人欺凌,如今,那些牛鬼蛇神现了原型,自己也不必再忍气吞声,可不是好事一件?
她释然地笑了笑,语气里满是轻松,“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找不到缘由,那就随他去吧,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知道我为何靠着花和玉佩就能够听到远处声音了。”
“你说你能靠花和玉佩听到远处声音?”墨兰忽然问道。它好像有些思绪了,也许这种能力产生并不是依靠着楚妗血,她血只能算是一种触发能力契机,而关键原因……
它隐约有些猜想。
楚妗点点头,疑惑道,“怎么了?”墨兰声音里好像很是紧张。
“无,无事。”墨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等到了合适时机,确认一番后再告诉楚妗吧。
楚妗不疑有他。
是夜,夜幕像是浓稠墨汁,黑沉沉不见星月,只有夜风习习,树影婆娑。
长乐苑一片安静祥和,所有人都沉沉睡去。
黑暗中,楚妗悄然无声地掀开锦被,披衣下床,确认自己动作未惊醒外间守夜丫鬟,她才踮着脚出了房门。
春夜微寒,风刮在脸上,像是冰凉沙砾,带着微微疼意。
楚妗漫无目地在院子里踱步,她不是冷血无情野兽,如今她难掩落寞,脸上再也没有白日里那些无所谓,亲生母亲嫌弃,到底还是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想哭,但又怕哭声惊醒丫鬟,让他们更加觉得自己可怜,所有酸涩与失望不现于人前,是她能为自己留下骄傲。
顾沉宴心情复杂,低头看着楚妗在院子里游荡,背影纤细,莹白小脸在夜色中如明珠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打回了自心院,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楚妗苍白小脸。他睡不着,披衣起身,研磨提笔批阅折子,却也是心烦意乱,半晌,一封折子都没阅完。
于是他扔了笔来了镇远侯,拉着云澹喝了几杯酒,云澹醉倒在屋内,他却越喝越清醒。借着细微酒意,漫步到了后院。
夜风吹拂,顾沉宴站在庭院中央,四周空寂,他却忽然想知道一墙之隔长乐苑是个什么情形。
有些念头冒了尖,就像是破土而出种子,想要长成参天大树。
他翻身上墙,和衣躺在墙上,墙面粗砺,远不如床榻舒适,可他却莫名多了一丝睡意。
直到寂静夜里传来一声细微开门声,他倏然睁开了眼,却看到楚妗鬼鬼祟祟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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