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没有三哥三嫂。(2 / 2)
又庆幸道“还好我是家中排行小的,倘若我是长姐,少不得要向你一样,操心弟弟妹妹们的事。”
郑煜堂眼神一动,苦笑着看她。少顷,他低声道“清桐,芸菡的婚事,我们今年便着手准备吧。”
舒清桐意外之余,又心生打趣“不是说要再等两三年吗怎么又变主意了”
郑煜堂笑了笑,“只是准备,又不是今年就要嫁出去。”
他轻轻转头,看向自他生病,便移挂到房中的鬼子母神图,不止是对她说,还是对画说“我必帮她选最好的郎君,令她风光大嫁,此生无忧。”
贤太妃被郑芸菡带到嘉柔居。
卫元洲身为外男,即便是王爷之尊,也不好踏足,一个人去了侯府花园。
刚一坐下,贤太妃便盯住她,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准备瞒我多久”
郑芸菡也不意外,只冲她笑“太妃都知道啦”
太妃感慨摇头“我儿不易啊。”
郑芸菡轻轻咬唇,竟不知如何接话。
手忽然被握住。
太妃的手保养的极好,虽上了年纪,但手掌柔滑,一点也不粗糙。
“芸菡。”太妃笑看着她,“太妃老了,很多事情管不动,也并不想多管。只有几句话,想与你说一说。”
郑芸菡心头忽然发沉。
通常,身为婆母的人都会说些什么呢也许会规劝引导她如何做好一个妻子,如何守本分,如何为王府开枝散叶,延续血脉
太妃扫过她强装镇定的小脸,缓缓开口
“前不久,我去了一趟城外寺庙,瞧见了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爬着长阶,一时好奇打听,才知他们年轻时育有一子,孩子还在腹中时,险些没了,那丈夫便上香祈祷,若能保孩子平安,他愿折寿十年,年年还愿。后来妻子顺利诞下麟儿,知道此事,自那以后,他们每年都一起还愿,妻子除了还愿,只求一件事,要折寿,就让他们夫妻一起。”
“他们一直守着对方,牵着对方,唯恐满天神佛算错了寿数,先将谁带走。”
郑芸菡听得动容,慢慢抬起头来。
太妃笑意温和,摸摸她的头“太妃活了很多年,看过很多事,也曾风光过。可万般诸事过,却觉得,功名利禄,富贵荣华皆可得,唯有一个由始至终与你相互扶持,相互陪伴的人,才是难得;待风姿
不再,颜色褪去,那份相互陪伴扶持的心意历久弥新,才是难得。”
她苦笑着摇头“从前我为洲儿寻觅良人,便是冲着这个去的,你别看他好似满身尊荣,其实他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能在他心里,让他活的有滋味些。”
“可这孩子,铁打一般顽固,竟将婚事理解成一门买卖交易似的,他要的妻子该是如何如何,他身为丈夫又能给出什么,恨不能跟对方列的清清楚楚,明码实价,才显得磊落。可这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也不是我希望他该有的样子。”
说到这里,太妃的表情愉悦不少“可自他从万宝园回来,就完全不一样了,变化将我都吓了一跳。有一日,他竟对我说,他明白我从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他有了一个心仪的小姑娘,可她还太小了,是不是可以不要着急,让他慢慢把她娶回家。”
郑芸菡心尖一揪,“太妃”
太妃笑的合不上嘴,“知道那人是你,太妃真是开心极了。”
她怜爱的抚着郑芸菡的鬓发“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是立刻娶回家,还是慢慢娶回家都好,世俗礼节,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但在一起的日子,是你们两人自己的。只要你们都在对方心里,将日子过得有滋味,是怎么个过法,只有你们自己能决定,知道吗”
说到这里,贤太妃话锋一转,语气带了些打趣“我那硬轴的儿子,我苦口婆心劝了多年,都没将他多劝出一丝柔情,快三十的年纪,才想到要哄小姑娘我且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从前将我说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为了哄你,已请教我多次,一张脸皮快被自己打肿了,真是叫我畅快你不要客气手软,尽管将他拿捏起来”
郑芸菡凑到太妃面前,蹲身抱住她的腰,眼眶微微红“太妃这是两头军师,就不怕王爷晓得了,与你置气吗”
太妃听着她娇软的声音,环着她的腰如同撒娇,一颗心又软噗噗的膨胀“他敢什么都不懂,还不是得乖乖来请教我这个母亲”
那一瞬间,郑芸菡想起卫元洲对她说过的话。
他愿意把他的母亲,也分她一半。
很多年以后,她仍然觉得,这就是世上最动人的求亲。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太妃看了一眼门外“差不多快到传饭的时候了,你且可怜可怜他,去看看他吧。听说这几日你都留在府里照看,他连太仆寺都懒得去。”
郑芸菡红着脸点头,扶着贤太妃在小榻上斜倚小憩后,提着裙子跑出门。
下一刻,她被拐角伸出来的一双手抱走。
熟悉的手感,熟悉的力道,她安静如鸡,乖乖被掳。
周围全是他的气息,郑芸菡轻轻仰头,他的吻已落下来。有点急躁,还有点惶恐和不安,仿佛要这样触到她,感受她的气息和滋味,确定她是真的,才能放心。
郑芸菡心中暖噗噗,格外配合他,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垫着脚迎送。
卫元洲一愣,越发动情的抱住她。
再亲下去,下人就该来传饭了。
卫元洲微微喘息着松开她,眼里全是她“这几日,侯府发生什么事了”
郑芸菡笑道“已经没事了。”
卫元洲问“你也没事”
郑芸菡听懂话中深意,主动啄了他一下,脆生生道“没事呀。”
卫元洲看着她眼中载笑,忽然对母亲十分感激。
自打知道侯府有事,她连太仆寺都不去了,他的一颗心都没落下过。他已经清楚她心里种着什么病根,唯恐她刚刚应下,又因府中和她大哥大嫂的事心生退意,不敢向前。
但见她此刻笑意盈盈,卫元洲觉得,应该是母亲说了些什么,帮了他一把。
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有些粘人,郑芸菡忍笑道“是我不对,回府不能见面,也应该叫人给你捎信的。叫你苦等几日,最后亲自登门。”
卫元洲垂眼看她,嘴硬道“总要为正事登门的,先熟悉一下也好。”
正事是什么事,他们心知肚明。
郑芸菡笑着别开眼,卫元洲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啄。
宫中的赏赐很快就到了,这一次,忠烈侯和刘氏都傻眼了。
谁也没想到,短短数日,外头已经为郑煜堂和舒清桐编出了一段神仙夫妻情,整个长安城,甚至冒出了嫁人就嫁郑煜堂这样的呼声。
也不是真的要嫁郑煜堂本人,但照着这样子找,一准没错。
眼下,全长安都知道他们夫妻情深,是彼此唯一,皇后十分关心舒清桐的孕事,亲自选了经验丰富的稳婆和嬷嬷送到了侯府,人一来,顿时比将军府和侯府的老嬷嬷们加起来还有分量,往那一站,刘氏都要礼貌的微笑。
这下,忠烈侯不仅不敢让刘氏张罗妾侍,就连那句让舒清桐懂事,自己给自己夫君张罗妾侍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氏这下才真正看清,郑煜堂在朝中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毕竟,没有哪个臣子家里的夫人有孕,还要劳烦陛下和皇后送礼送人的。
她隐隐后悔,更多的是后怕。是以,舒清桐差人来告诉她,重阳那日有出游计划时,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很清楚,侯爷现在除了一个爵位挂着,已经没什么实权了,他提拔的最多的就是她母家的人,现在却接连出事。这侯府的天,已经要变了,届时有客登门,也是冲着郑煜堂或其他公子,绝非冲着忠烈侯来,当儿媳的比婆母更受重视,她这个主母,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夜色蔼蔼,秦意兴奋地领着秦蓁在府中参观。
这是他府邸建成后,秦蓁第一次来。
他还是给她留了一方小院子,但是没有主动提起,他一边逛,一边顺势说了关于忠烈侯府的事情。
秦蓁听得看似随意,实则一句都没漏。
秦意隐约能感觉到,这侯府里并不安宁,也许是为了那讨人喜欢的郑姑娘,也许是有别的原因,姐姐的关心已经多了。
秦意心下一动,忽然问“姐姐,你说过的那个长安恩人,就在忠烈侯府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说话。
明天。
一定是明天。
大纲它不会一次次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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