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最终，诸贝贝点头答应了这个不算愿望的奇怪要求。

关于寿命和愿望的话题就此打住，诸贝贝并不太想让谈诺为她付出什么灵魂，便拒绝了他。

不过她还是接受了谈诺给她买的温热奶茶，毕竟这东西很便宜，是朋友之间也可以心安理得接受的，而且暖手很舒服。

……

放学后，她带着魔鬼在寒冷的冬日街上慢悠悠地走，寻找新目标，顺便听它一路走，一路吐槽。

“擦，那个男的脚踏两条船就算了，居然还希望【两个女人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这是家里有几个皇位要继承啊？真龙天子后代惹不起惹不起；这女的，她想【找人陪她去白马会所玩】，你未成年还是算了；啧啧，那小孩竟然说要【砍死补习班的所有老师】……不过，他这么晚了才下课，还背着那么重的书包，难怪戾气那么大，咱干脆帮他把作业给写了？免得他明天去砍老师？”

诸贝贝打了个哈欠，“耍贱，你为什么总关注这些奇奇怪怪的愿望？找点正常的不行吗？”

魔鬼：“可是你们人类只是表面看着一个个挺正常，内心其实大部分都奇奇怪怪的，反正在我看都很怪——我又不知道你想找哪类愿望，你说这能怨我吗？！”

诸贝贝：“行行行，我不和你吵。这样，我现在规定，你去找类似于【想要个超级漂亮的小姐姐亲一下】这样的愿望，轻松快捷又简单，懂啵？我都说这么清楚了，这次你总归有目标了吧？”

魔鬼：“………有些人，死皮不要脸！！！”

诸贝贝边和魔鬼拌嘴，边顺手帮这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实现他们的愿望：她先是帮一个正愁眉苦脸卖不出货、想推走鲜花货车的叔叔卖光了他的花；又把她拿到的报酬——几朵粉红玫瑰折成漂亮的礼物，送给了一个正失恋哭泣的年轻姑娘；年轻姑娘打起精神后，很热情地要请她吃肯德基，诸贝贝则把那个机会，让给了街角的一个正饿着肚子咕咕叫的流浪汉……

“我也好想吃肯德基。”

诸贝贝骑在魔鬼的鱼背上，它又变成了那只硕大无朋的巨鲸，飞翔在这座灯火通明、繁华鼎盛的城市上空，乘着冬日的季风，在月亮和星星藏匿的云层里慢慢地游来游去。

魔鬼并没有急着吃今晚那些漂亮的灵魂光团，所以此时此刻，它们正围在少女的周围打转，散发出淡淡的柔亮光晕，为她取暖，少女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都被小光团紧密地贴合着，比暖宝宝和热水袋还要让人舒适。

“吃肯德基会长胖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请不起肯德基，好一会，在这惬意又安宁的夜晚，大鲸鱼带着她兜了好一会风，才开口说道。

少女被它苦口婆心的语气逗笑了，她趴在大鲸鱼软软的背上，好一会才说，“那好吧，减肥，我不吃。”

“这才是爸爸的乖女儿！”

魔鬼对诸贝贝罕见的乖巧满意了，它挥动着巨大的鱼翼，像挥动着翅膀一样，带她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一瞬间，好像要离开这个星球，但很快又咻地一下降落——诸贝贝小时候很喜欢玩这个游戏，权当奖励她了！

“……你看那里，”它突然注意到了什么，指着云海之下的城市，有许许多多正闪着星星点点光芒的小点，它们密密麻麻如星辰般地点缀在那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分布在每一处都有的角落里，闪着奇异的光彩——

虽然不够耀眼，但也足够夺目。

大鲸鱼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笑，说，“诸贝贝，你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诸贝贝：“……城市长的麻子脸？”

“………”魔鬼顿时不笑了，它气急败坏地转头冲她吼道：“傻瓜！没情调！那是你帮助过的每一个人！只要是我吃过灵魂，都会散发出那样的光芒！”

诸贝贝有些惊讶。

她认真地端详了一会，想数一数到底有多少颗，却发现它们像是天上的星星那样多，她压根数不过来。

故而只盯着看了片刻，她就放弃了，少女拖着腮很随意地说道：“哇哦，这听起来很酷的样子。”

魔鬼听到她漫不经心的话，又想到白天的一些事，它忽然沉默了。

“…………”

几分钟后，有什么声音非常轻、又非常地软，像是冬日的清风、抑或是天边流淌的云朵，它轻轻柔柔地从诸贝贝耳边滑过。

那声音轻飘飘地说，“好像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但是，你最好还是知道一下——诸贝贝，其实我是挺为你骄傲的。”

诸贝贝默了半响。

最后，她拍拍大鲸鱼的脑袋，也同样用几乎没人能听得见、只有魔鬼才能听见的唇语说，“害，其实我也是，挺为你骄傲的。”

他们彼此安静地沉默了良久。

又过了一小会，诸贝贝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溢出的泪花，她说，“走吧，回家，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大鲸鱼甩了甩尾巴，“哦。”

难得的一次父女真情互诉，因为女儿明天要早早去上学，就这样急匆匆地到此结束。

——简直是典型的中式国产家庭。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可可爱爱的一对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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