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1 / 2）

在迪尔的枪“亲切地”顶住脑袋的情况下，兰多签下了被他私下命名为“有生之年想活命的话就不能被雷蒙德看见”的卖身契。

兰多眼睁睁地看着迪尔收起枪将卖身契的副本认真地卷好塞进只精致的竹筒，又将这只竹筒绑在了只不知名却拥有强壮的羽翼的鸟类生物腿上，大约几分钟后，迪尔放飞了这只鸟——已经松绑的兰多凑过去，看着那只漂亮的鸟在天际怀消失成个黑点，好奇地问身边的金发青年：“这是要让小鸟把卖身契带给谁啊？”

迪尔：“雷蒙德。”

兰多：“…………………”

迪尔伸出手，扣住身边黑发年轻人的下颚，指了指那大鸟飞走的方向，调侃道：“看见那了吗？它即将带回来的，要么就是令我满意的财产转移证明书，要么就是你的死亡宣判书。”

兰多觉得迪尔的想法果然还是太天真，在他看来这个故事的走向很有可能会变成第三个结局，那就是：这只大鸟再也回不来了，它会被雷蒙德当场枪毙掉做成白煮鸟，然后在片欢天喜地的气氛当，“雷蒙德大副”啃着鸟腿荣升“雷蒙德船长”。

以上，个皆大欢喜、众人喜闻乐见的结局。

此时，那只骚包仓鼠凑了上来，扒在迪尔的帽檐上叽叽叽叽了顿，对了，在兰多签署下卖身契的这段空当时间里，他掌握了另外条情报——在这条令人匪夷所思的船上出现的这只令人匪夷所思的骚包仓鼠拥有个匪夷所思的名字，兰多听见迪尔叫它为“小帕德”。

这就新鲜了，地海上有名出了名的冲锋队长名字叫“老帕德”，现在他人如果没在刚刚那场与莫拉号的海战死翘翘的话大概正站在席兹号的甲板上带着自己手下的那群流氓耀武扬威风光无限……为了表达自己的友好，兰多伸出手指戳了戳那只圆滚滚的仓鼠：“你好，小帕德，我有位朋友的名字叫老帕德，他是名很有名的冲锋队长哦，干死过很多名海盗……”

迪尔不客气地拍开了他的手，盯着兰多看了会儿后，轻蔑道：“是连内裤都输给我的那个蠢货冲锋队长吗？”

“听见了吗？我都说了你们船长是地海海上赌博小霸王，”兰多对迪尔脸正经地说，“还有，小杰罗，你不要拆我的台。”

迪尔轻蔑嗤笑：“那也要你有‘台’给我拆——再叫那个名字试试？”

与此同时，跟主人个尿性的骚包仓鼠“叽叽”两声，用那金属大白牙狠狠地咬了兰多没来得及挪开的手指下。

兰多捧着飚血的手指：“鼠疫！”

“告诉过你很多次不要乱咬脏东西，小帕德，”迪尔换上副懒洋洋的表情教育自己帽檐上的胖子骚包仓鼠道，“沾染上猴瘟就不好了。”

兰多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已经沦落到要被只骚包仓鼠欺负这番田地。

可能主要是因为仓鼠的主人太凶残。

而兰多自己那更加凶残的主人却不在身边，没有人给他撑腰，汪。

在黑发年轻人万分无语的注视，迪尔被名凑上来的海盗叫走，此时趁着部分船员还在想办法将莫拉号从搁浅状态抢救上来，剩下的那部分人正围绕在桅杆下方，降下攻击事件才会让其飘扬的墨丘利女神海盗旗——这个时候，兰多注意到在旗帜的下方还挂着枚沙漏，这个沙漏只会出现在海盗船上，兰多曾经听雷蒙德说过，当沙漏被倒置开始流动的时候，象征着海盗们进攻开始，当进攻结束，沙漏将会被重置——曾经兰多对此表示万分不解——

兰多：“打起仗来的时候，谁还会注意这种事情？这玩意存在有什么切实的意义吗？”

雷蒙德：“不知道，大概是在装逼。”

兰多：“……”

以上，这桅杆上的旗帜与沙漏两项活儿完成时，海盗们的甲板上的清理工作算是彻底结束。

当太阳逐渐消失在海平面，无数的船员跳下船踩在珊瑚礁上，拉着绳子喊着口号将拉扯他们搁浅的船只，与此同时，在这次的海战的伤员聚集在甲板上，准备抓紧时间将人员伤亡的善后工作块儿做完，整个工作的过程是这样的：作为船长的金发男人翘着二郎腿姿势慵懒地靠在手下搬到甲板上的华丽长椅子上闭目养神——他的某位大概是军需官的人物手拿张长长的名单开始念每位船长的船员，被叫到的名字的人就答道，叫了名字没有回应的人说明他已经不能回应了，甲板上就集体默哀秒钟——也就是直接跳过，继续下位。

……

失去右手的海盗将会得到600枚金币的补偿；

失去左手的海盗将会得到500枚金币的补偿——兰多亲眼看见名海盗为了多得100枚金币拼命强调自己是个左撇子——但是当闭目养神的迪尔船长猛地睁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身边名手下的佩刀刺向他的时候他却举起了右手来了个闪瞎人狗眼的空手接白刃——在迪尔的冷笑，他讹诈不成，被倒扣200金币，着实令人心疼；

失去随便哪边脚的海盗将得到400枚金币以及免费假肢以及免费假肢维修服务补偿；

失去根手指或者只眼睛的海盗将会得到100枚金币的补偿。

因为这次海战除却兰多之外没有捕获任何名奴隶，所以没有奴隶补偿。

迪尔也受伤了，不过他受伤在肩膀——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自找的——所以他没有补偿可以拿——介于他是船长，所以他决定要对自己好点，于是他获得了唯名奴隶的所有权。

站在迪尔身边，兰多惊讶地说：“和商船的补偿方式几乎样，雷蒙德也是这么做的。”

“是吗？”迪尔收起了受伤者的名单，在盘算完需要新招多少名成员后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身边的黑发年轻人，“这是几百年前由海盗公会流传下来的统补偿方式，群秩序正义的人却来学习海盗的规矩？你们这群伪君子。”

兰多：“……这样也要被骂伪君子？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跟海盗讲道理？对不起，请跟我们讲钱。”迪尔收起了那写满了受伤成员名单的羊皮纸，将之缩手塞随即拖长了嗓音神情慵懒道，“下次见到雷蒙德的时候，记得提醒我跟他收版权费，伪君子。”

兰多：“……”

……

当夜，夜幕降临时分，莫拉号成功脱离礁石区。

莫拉号得以成功脱险，这切还要归功于终于忍无可忍的迪尔船长跳上了驾驶舱，脚踹开当前掌舵的舵手躲过舵盘——很难想象那修长、肌肉均匀分布的手臂可以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当阵夹杂着夜晚的气息、稍显冰凉的海风吹过时，伴随着船下拉扯船只的水手们发出的欢呼声，已经沉寂了天的莫拉号船底，终于发出了声因为移动而与礁石碰撞摩擦产生的嗡鸣！

当时兰多正撅着屁股趴在船舷上看热闹。

当他意识到这似乎是他最后个趁乱逃跑的机会时，他已经被人拎着后颈脖子的领子拎回了甲板上——兰多回过头，却对视上双深绿色的瞳眸，海面上泛起的月光倒影在他的眼，将那双眼睛衬托的异常的沉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高层甲板上回到层甲板上的迪尔压低了声音，嗓音显得有些沙哑道：“船还没脱离礁石区，现在跳下去，你会成为第个在海上摔断脖子的蠢货。”

兰多眨眨眼，说：“等到雷蒙德收到你的‘爱鸟’给他送去的卖身契后，他也会拧断我的脖子，其实……那血腥程度不相上下的。”

“……”闻言，迪尔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后显得有些目光古怪地扫了面前的黑发年轻人眼，“既然知道怕，做什么还单枪匹马跑到我的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