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5章 替妹守寡的姐姐 三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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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班落雨对外如何风光,  在庄主夫妻面前,是需要听话的晚辈。

        哪怕不好解释,她也得继续狡辩。

        尤其这些事情,  她是瞒着自家男人做的,梁红江不会护着她。

        一时间,  班落雨心头慌乱无比,  她咬了一下舌尖,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  道:“龙姑娘身份贵重,我怕她出事……爹,  如果龙姑娘在我手头出了事,龙家一定会追究。我承受不起,所以才多让人盯着她,不让她出去乱跑……我是真的怕有人唐突了龙姑娘,  却没想到被她给误会了。”

        在此之前,班落雨从未想过这事情会触不及防地掀开在庄主夫妻面前,还即刻就要她解释。

        因此,  她的这些理由都是这会儿现想出来的,  其中漏洞颇多。一边说,  她看向龙暖暖,  道:“龙姑娘,  我最近已经在筹备人手,  准备送你回北境。”

        所以,  如果你还想回去,  就该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一个聪明的世家女,就该知道应该选庄主。龙暖暖不够聪明,  或许会被她唬住。但是,她刚才死里逃生,着实被吓坏了,哪里还敢相信班落雨?

        “你简直一派胡言。”龙暖暖大吼:“你不想受我威胁,所以才把我关了起来。刚才更是想杀我灭口,你根本就不会送我回北境,送我上西天还差不多。”

        班落雨黑了脸。

        在场的人都不蠢,庄主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媳与龙家姑娘有生死大仇,就觉得头痛得很。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样的仇怨,还是要尽快解释清楚才好。他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龙暖暖激动不已,浑身都在发颤,说话也颠三倒四。

        庄主想要解开恩怨,自然得弄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他看向班落雨:“你来说。”

        班落雨缓缓起身,求助地看着身侧男人。

        梁红江端着一杯酒,根本不与她对视,也没有要开口帮腔的意思。

        班落雨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殿中一片凝重,恰在此时,有女子清悦的笑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年轻的风烟堡主端着一杯酒,正惬意地靠在榻上。

        对上众人的目光,楚云梨笑着道:“这里面的事我清楚啊!班落雨想要对付我,知道齐氏母女与我有仇,特意找上门给她们出主意,想要抓了我娘威胁我。结果我娘运气好,被她逃脱了去。我不肯给齐氏配药,齐氏就没了。龙暖暖不肯跟父亲回去,偷偷溜了出来想找我报仇。可她势是单力薄,武功也不高,又靠近不了我,想找个帮手。于是,就找到了大少夫人的头上。”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庄主面色铁青:“班落雨,我早就说过。风烟堡主是红安山庄的贵客,不能怠慢。你可倒好,还想刺杀于她,谁给你的胆子?”

        气急之下,他一甩袍袖,一股凌厉的劲风直冲着班落雨而去。

        江湖上的高手对班落雨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动手,她压根没有反抗之力,想躲时都已来不及,劲风扑面,她胸口一痛,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倒飞出去,砸得地上的青石板都裂开了几条缝。

        她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抬眼看向庄主身侧的男人,眼神里满是哀求,紧接着又吐了一口血,不用看也知道她受了重伤。

        梁红江皱了皱眉:“班氏,你背着我得罪红安山庄的恩人,还想对人下死手,实在不配做这大少夫人。”他站起身,对着庄主拱手道:“爹,儿子要休了她。”

        班落雨眼中的光瞬间就没了,整个人颓然地趴在地上,像一幅褪色的画。

        庄主一甩袍袖:“这样狠辣的妇人,早就该休了。你也是,连枕边人做了这样的事都不知道,简直就是废物!”

        梁红江垂下眼眸,眼神里满是狠意。

        他做大公子多年,武功不错,对外为人仗义,许多人称赞追捧,也得父亲看重,偶尔他都感觉庄主之位离自己一步之遥。这样被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还是第一回,今日之后,那些追捧他的人怕是都会改了对他的看法。

        而这一切,都是班落雨这个蠢妇带给他的。

        当下,他再不迟疑,命人送来笔墨纸砚,当众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休书,丢在班落雨面前:“往后,你好自为之。”语罢,扬声吩咐:“来人,把她送回班家。再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班家主。”

        两人这些年来没生孩子,倒还省了事。

        班家门楣不如红安山庄多矣,班落雨这一回去,还想有曾经山庄大少夫人的风光,这辈子都不可能。她一路筹谋算计,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哪里甘心?

        “红江,我们多年夫妻,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明白,这些年来,我处处以你为先,你一声令下,我刀山火海都愿意闯。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她喘息着,唇边鲜血落下,话中暗示意味颇浓。

        梁红江眼神一厉:“落雨,我也想保下你。可你做的这些事,实在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不舍得你。”

        他语气缓和了下来,侧身避开她的眼神:“你先去吧。”

        说的是“先”去,话中意思很明白,日后他还会找她。

        得了准话,班落雨也不多留。

        得罪了龙家姑娘,如果那边追究起来,山庄为求脱身,搞不好会直接把她交给龙家。

        她可承受不起龙家的怒火!

        班落雨不再纠缠,乖巧的退出了殿中。

        “堡主,实在对不住。”庄主夫人一脸歉然。

        楚云梨接受了她的道歉,一点都没谦虚,看向龙暖暖:“听说你想要我的命?”

        龙暖暖:“……”

        她知道杨念意有多厉害,医术也高。暗地里使些小手段还行,当着面,她哪敢承认?

        刚刚才九死一生,她且舍不得死。

        事实上,这会儿的龙暖暖已经想回北境了。就算要报仇,也该做的多找点人手。她低下头:“是我想茬了,现在我已经明白,是我娘死有余辜,我们不该挑衅你。”

        为了脱身,她连自己亲娘都拉出来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想回去?”

        “对!”龙暖暖哽咽着道:“外面太危险,我这一次回北境,以后再不出来。”

        就差明摆着说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杨念意面前了。

        庄主颇觉得棘手,一边是得罪不起的龙家,一边又是救命恩人……说实话,杨念意连杨重宁都打得过,武功已臻至化境,庄主不觉得自己是她的对手。

        也就是说,两边都得罪不起。他夹在中间,着实为难得很。

        当下干脆装死不出声。

        龙暖暖等啊等,没等到庄主提出送自己回家,心情越来越慌:“庄主,你能派几个人送我回北境么,我回家之后,一定会将您对我的帮助告诉父亲。到时候,龙家一定会备厚礼相谢。”

        庄主倒是想要龙家的谢礼,结交一份善缘也好啊!但是,他得罪不起杨念意!

        心下扼腕,他继续装死。

        楚云梨似笑非笑:“龙姑娘,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龙暖暖:“……”送她上西天么?

        她不认为自己落到杨念意手中和落到班落雨手中有什么两样。这是刚入虎穴,又入狼窝,都没有活路。

        “我真的知道错了……”

        梁红江突然道:“干脆我派人送吧。”

        他一开口,就察觉到边上父亲凌厉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爹,龙姑娘是贵客,班落雨之前得罪了她,我这也算是将功补过。”

        谁都知道,这是一趟浑水。

        庄主能猜到儿子的心思,班落雨做了这样的事,夫妻之间一损俱损,他眼看被自己厌弃,这是想找龙家为自己增添筹码。

        这想法没错,可那样的人家,岂是好招惹的?边上的杨念意也绝不会答应!

        比起远在万里之外的龙家,自然是讨好边上的名医要紧。

        “不许去!”庄主沉喝:“你做了错事,就该面壁思过。从今日起,你回院子里抄写孝经,没我的吩咐,不许见外客,也不许出来。”

        他看向楚云梨:“至于龙姑娘,就交给堡主。”

        龙暖暖简直要疯了:“庄主,如果我死了,你也是帮凶。”

        这么跋扈的姑娘庄主见过,但跋扈到他头上的,这还是第一人。

        庄主多年来在江湖上行走,谁见了都得敬着,已经许多年没有被人这样吼过,当即也生了怒气:“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但凡龙家主讲点道理,都不会怪到我们山庄头上。”

        “龙姑娘,请吧!”

        楚云梨招了招手,风烟堡的人鱼贯而入,当即就把龙暖暖给带了出去。

        却又有人抽到她耳边低语几句,楚云梨扬眉,道:“庄主,有件事我认为有必要告知您一声。刚才我的人无意之中发现班姑娘被人所杀。动手的人在杀完人后,又回到了山庄里。”

        庄主:“……”

        班落雨死了?

        她是班家的女儿,那边可能会上来找麻烦,但两边身份悬殊,倒是好打发。

        关键是,谁杀了她?

        想到方才她离开时夫妻二人之间打的哑谜,这动手的人,根本就不难猜。

        说实话,庄主挺失望的。

        在江湖上行走,确实需要性情果断,但长子连枕边人都能说杀就杀,丝毫不讲情义。对着他们夫妻动手,怕是也果断得很。

        这庄主之位,绝对不能交到这样的人手中。

        “请大公子去后山思过!”

        梁红江正发怒呢,又被请到了后山,他知道自己彻底被父亲放弃,一时间也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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