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时敏家是个高档住宅,号称江城最贵府邸的“悦见山庄”
两人下车后,立刻就有保安一样的人过来问他们身份,苏曼报了时敏的名字。
走了两步后,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呀,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找人的,万一我们是业主呢?”
陆执寅看了她一眼,“难道你看着像业主?”
苏曼确实不像业主,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精英气质的陆执寅像呀。
“我虽然看着不像,可你像?”
陆执寅:“我确实是业主。”
“所以他问的是谁,你自己不清楚?”
好吧,保安大概就是看她太漂亮,不像好人,所以特地来盘问的!
不过陆执寅说他在悦见山庄买别墅,苏曼还是不相信的。
也许是租的呢。没错,苏曼绝对不会承认,同样是律师,陆执寅买得起两千万的别墅,而她连花个20块都要斤斤计较。
“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不对劲?”
陆执寅点头,他四处看了一眼,“确实有点不对劲。”
没想到苏曼也想到了,看来她的观察力还不错。
苏曼接着说:“小区这么大,为什么不让车开进来?这物业也太不合理了吧!”
陆执寅:“”他错了,他不应该对苏曼抱有什么期待。
苏曼是知道陆执寅的能力,只要他眉头一皱,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所以态度一下就认真起来:“怎么了?”
陆执寅:“时敏在电话里说池崇仁来抢女儿。”
“但这里明显没有人报警,也有没有声音,你不觉得太安静了?”
也是,按照正常人的逻辑,她老公过来抢女儿的话,时敏怎么可能不报警。
难道警察处理完走了?
两人很快走到了时家门口,摁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果然,陆执寅的怀疑是对的。
今天根本不是时敏老公来抢小孩,而且相反,是时敏把女儿从她婆婆那里接走,私自接回了时家。
时家的客厅仿佛经历过一场浩劫,时敏脸上还有伤,她紧紧地抱着怀里孩子,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净。
时夫人低声地啜泣,她脸上既有对女儿的心疼,也有对丈夫的畏惧。
而时昌发整个人的都阴沉的可怕,脸色居然比那天在律所时还要黑。
苏曼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坐着。
安静了半会儿,还是陆执寅先开口,“时总,上次在律所谈这个案子的时候,而且并没有提及抚养权纠纷。”
陆执寅的声音又稳又沉,苏曼一听到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就安心下来,有老板在,这波稳了!
说到抚养权,只见时敏将怀里的孩子抱的更紧了。
“我是不会放弃抚养权了,哪怕不要钱。”
时昌发本就对时敏把孩子偷偷接回来的这事生气,见时敏还说不要钱,更是怒火攻心。
“不要钱?老子辛辛苦苦挣得钱凭什么要便宜那小子!”
“你不要的钱是你的吗?老子还没死呢,你就要把老子的钱给那混蛋,你想气死我。”
“我告诉你,孩子可以不要,时家的每一分钱,你都要给我拿回来。”
时昌发的嗓子里仿佛装了声炮,炸的苏曼脑子里晕乎乎的,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父女俩的几句争吵,陆执寅已经理出了大概的案情了。
接着就是快刀斩乱麻低的发问了,陆执寅的声音,总是有种很沉能给人力量的感觉。
“时敏,你想要抚养权。”
或许是陆执寅问了个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的问题,突然间,时敏脸颊落下豆大的泪珠。
这起离婚案里,所有人都没有问过她想不想要小孩的抚养权。
她的丈夫,那个家暴酗酒出轨的男人,他不喜欢小孩,但是他要抚养权,为的是让时敏不痛快,最后时敏一次性给了五百万,这才把小孩接回来。
她的父亲,是个眼里只有钱,任何人都不能动他一分钱的男人,时敏不仅从家里拿了五百万给那个混混,居然还把小孩接回来了。
他觉得要了抚养权,这个小孩以后就会继承时家的一部分财产,他绝对不允许时家的一分钱落到一个外姓人手里。
她缓慢而坚定:“我想要。”
“不可能!”时敏的话还没说完,时昌发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看着下一秒就要爆发争吵。
陆执寅开口道:“苏曼,你带着时敏先上楼,把她的诉求理清楚。”
苏曼被吓得,这才缓过神来,连忙站起来,扶着时敏一起上楼。
“苏律师,我真的只想要小孩,我不要去钱。”
“我跟池崇仁结婚时,所有人都不同意,我爸差点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可我还是为了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这个家。”
“我以为从此以后,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我错了,我不仅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且是噩梦的开始。”
“他酗酒很严重,平时看着挺老实,可一喝酒,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把女儿锁在卫生间里,把我关在卧室里开始打我。”
客厅里,淡淡的几缕薄烟升起。
“陆律师,抽烟。”
或许是背着女儿的面,时昌发这次终于向陆执寅吐露出了他的诉求,这次的他不像是一个保护女儿的父亲,更像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商人。
“陆律师,我还是那句话,姓池的别想从时家分到一分钱。”
“连带那小的,也别想。”
陆执寅的烟只吸了一口,猩红的烟头,半明半灭,他若有所思,“时总,根据《继承法》子女继承权不因父母婚离异而消失,如果你是担心时敏的女儿以后会继承时家的财产,那你多虑了,该是她的谁也夺不走,律师也不行。”
心里的潜台词被人说出来,时昌发面上有点挂不住:“陆律师,这案子我可还没签,你现在就说不行的话”
“你是律师,肯定会有办法,之前我已经找过好几个律师问过”
陆执寅轻笑了一声,他几乎很少在客户面前笑,总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然而这声笑并不是因为开心,而是因为蠢。
时昌发大概也察觉到陆执寅语气里淡淡的蔑视,有些不悦,“你笑什么?”
陆执寅将只吸了一口的烟蒂摁灭,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苏曼。
“走了。”
时昌发:“哎,陆律师,你怎么就要走了”
她这里跟时敏已经聊差不多了,临走时在池蕊的脑袋上摸了一下,时敏这女儿太乖了,一双大眼睛又圆又亮。
“苏律师——”
走到门口时,时敏站起来,她犹豫了两秒:“陆律师他会听我的意见吗?”
苏曼:“当然,又不是你爸离婚,你才是当事人,当然会听你的意见。”
时敏露出一抹苍白的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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