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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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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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句话嗔怪完全是出于应激反应,都不知道翻来覆去多少回,嗓子在求饶了都哑了。

沈弋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无声地笑了下。

在浴室里,为了不让让她的伤口沾水,沈弋将她抱到盥洗台上,将毛巾温水泡好拧干,全程都是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清理掉所有的痕迹。

只不过这一晚后,膝盖上的是旧伤,原本娇嫩的皮肤上又浮现密出密麻麻的痕迹,让姜予漾现在看起来像一只可怜的布偶娃娃。

沈弋知道要的有点儿过了,喉头发紧道:“对不起漾漾,没控制住”

毕竟小别胜新婚这个词儿不是没有道理的。

分隔一年多,入骨的某些思念在今夜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一场激烈的情|潮褪去,身体和精神都到了高度的疲惫,姜予漾没气力再去指控沈弋的没底线行为,翻过身拢了拢被子。

被窝的暖意升腾,困倦很快如潮水涌来。

可刚陷入梦境,背脊就一凉。

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浑然不觉身后人在做什么。

即将破晓的天色里,房间里两道影子交叠在一起。

沈弋额前的黑发微润,他向后随意捋了把,无关任何念想地盯着那几抹殷红。

姜予漾手脚蜷缩着,在冰凉的指间触及最脆弱的部分时,没忍住惊呼出声。

心里不免吐槽着,都这个点了,沈弋还想干嘛?!

沈弋在心底叹了口气,抽回手,瞥开视线道:“肿了,我明早去买药。”

虽然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儿,可是沈弋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讲出来时,姜予漾顿时无话可说,恹恹地打了个哈欠道:“我要睡了。”

一夜的鏖战后,姜予漾在熟悉的主卧醒来。

窗帘是遮光款,所以室内还是暗沉的,要不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她都不知道已经到下午了。

姜予漾吸了吸鼻子,分手后她从没起过这么晚,想着这样可太没节制了。

腰酸背疼,腿也抬了几次没抬起来。

一磨蹭,腿根还有尖锐的痛感。

这么一对比,膝盖上的伤痕都不算什么了。

她刚一闭眼,还想赖会儿床,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拖到怀里抱着了。

室内窗帘没拉开,姜予漾眨了眨眼睫,觉得刺眼又用手背挡着,不情不愿地掰着他的手腕。

沈弋还没换下浴袍,却不比她醒来的疲累和发懵,整个人清爽又精神焕发。

明明昨晚出力的是他,但受折磨的只有她一个人。

姜予漾可太不甘心了,气昏了头道:“沈弋,一清早的,不要乱来。”

“下午了,我可以乱来了?”沈弋故意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巧妙予以反击。

姜予漾咕哝着:“你就会欺负我。”

撒起娇来,无赖劲儿都使上了。

沈弋快速啄了下她的唇,又去吻她鬓角细小的绒毛,散漫地问道:“那不是你让我欺负的?嗯?”

说到行不行,她得感受后才能给乔颂后回话吧。

姜予漾脸红到爆炸,捞过垫着的抱枕砸他。

绵绵软软的,根本没什么力道。

沈弋躲过她的抱枕攻击,轻松地将人抱到沙发上。

双腿被分开,身体向后仰去,姜予漾一下子慌了神,眼睛睁大着质问他:“沈弋,你懂不懂节制?”

沈弋被她的反应逗笑,指腹擦过她粉软的唇,京腔味儿显得懒散:“不懂,你得教我,要不然下回让你在上面试试?”

她才不要。

其实,沈弋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单纯地想给她消个肿。

他伸手拉开茶几下面的小柜子,里面放着一盒去肿消炎的药。

棉签沾上药膏后,便冰冰凉凉地袭来。

姜予漾身体一抖,倒抽了一口凉气。

越往后才感觉好受了许多,灼疼感不再,

他单膝落地,神情分外专注,仿佛跟昨晚的衣冠禽兽判若两人。

看着是禁欲系的男人果真不好惹

裙摆放下,姜予漾才意识到,这不是她昨晚洗澡后穿的那一条,她神经一紧:“沈弋,你把我衣服扔哪儿了?”

沈弋没撒谎,眼珠子都不带转的,直愣愣地说:“没忍住,撕了。”

撕了!!!她只记得最后的衣服皱皱巴巴,没想到还经历了这么一遭。

“如果你喜欢那一件,我再买件一样款式和颜色的回来。”沈弋很坦诚,顿时让她没生出来的气化作烟雾飘散了。

说实话,那件红色睡裙很搭她,肤白唇红,妖而不艳,大抵如此。

姜予漾去洗漱的时间里,沈弋缓缓点了根烟,没吸几口,就给灭了。

烟草过肺的感觉,不会让他像以前那么沉溺。

等姜予漾洗完脸出来,看到的就是沈弋在中岛台开火的场景。

沈弋一看就是不常下厨的那类人,上回煮个饺子已经是头一回了,这回算是为了她,十指又沾了回阳春水。

之前在沈家,他身边保姆、司机、管家就没一个落下的,是真正天之骄子的待遇。

现在能有做饭的主动性,倒是件不可思议到惊悚的事情。

沈弋穿了件宽松的居家卫衣,袖口往下挽了一截,小臂线条流畅。

中岛台光线很好,倾洒在他身上,黑发晕染上薄薄一层金光。

姜予漾有刹那间的沉迷,被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所感染的,仿佛能看见很远的未来。

年少时,不是没有想过跟一个人相伴到老是什么场景。

只不过那时候太虚无缥缈,现在踏实下来,却觉得相伴到老固然美好,更重要是她身边并肩的人一直是沈弋。

两个都是那么傲气且眼高于顶的人,分开后,应该也会念念不忘,遇不到所谓的更好的。

沈弋是按照教程做的糖醋排骨,他厨艺不娴熟,但好在目前锅里的成色瞧着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来尝尝。”他拿了双筷子和碗,等着她的反馈。

沈弋头一回下厨做的菜,成败在此一举了。

姜予漾明显愣了下,夹着那块排骨咬了口,味蕾绽放,就是火候还稍欠,总体来说,对沈弋这种厨房小白已经算上的很好了。

他又在中岛台忙活了会儿,才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装盘。

姜予漾一连吃了好几块排骨,格外下饭,想着沈弋之前说的“养胖计划”诚不欺她。

当然做一道菜满足一下沈弋的好奇心就可以了,后面几道家常菜都是她严格把关,味道自然是一流。

吃完饭,暮色已至,就有家政阿姨过来帮忙洗碗。

阿姨是新来的,不太懂家里的要求,便向她询问:“卧室也要打扫的吧?”

“不用,不用麻烦了”姜予漾心虚地溜进去,头疼地看了会儿垃圾桶里的套子,都用空了快一盒,要是阿姨收拾的时候看到那才是尴尬。

她做贼似的把袋子打了个死结,又给套了层黑色垃圾桶,才下楼给扔了。

上楼,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沈弋戴着银边眼镜,正在财经频道的要闻,主题是有关AI方向的投资。

男人下颌线锋利,眼镜下那一双桃花眼里印着揉碎的灯光。

不苟言笑时,身上就如同覆了层皑皑白雪,阴恻恻且不易接近。

姜予漾一上来,他就把眼镜摘了,把人抱到腿上坐着:“怎么自己下楼了?不是腿还疼?”

还好意思问?!

她转而嗔他:“不是你干的好事?让我下楼去扔了一趟。”

“漾漾,搬过来吧,你住在那儿,也不安全。”沈弋用双臂圈住她,枕在肩头,吐纳着气息。

池显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但像洲星这样把沈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绝不是少数。

所以他没有理由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也不可能再失去她一次。

受伤的一段时间里,姜予漾没办法自行活动,所以暂住在泛海。

现在伤势好转,去留都是她的选择。

姜予漾足尖点地,故意问他:“那我要是不搬过来,你是不是也不能怎么样?”

“是。”沈弋无条件向她臣服,眉梢眼角写满委屈,“就当你睡完我走人了。”

怎么?!这个男人还能把锅推给她的?

尤其是那句睡完就走了,弄得她像个走肾不走心的渣女。

这种滋味也不是不可以。

“好像也不赖。”姜予漾有种反客为主的快意,模样安静,说的话挺狠。

沈弋默了一瞬,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

拉开易拉罐拉环,啤酒的白沫随之涌出。

她最是舍不得看他消沉的,又想到他胃疼的事儿,冷淡地把易拉罐抢过来,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几口。

喝的太快,姜予漾最后还呛了几下,艰难地把喝到的酒悉数下肚。

她怕苦,之前给母亲熬中药就总被那些药材苦到要吃好几颗蜜饯缓过来,所以一喝完,那张清纯的小脸就皱了起来。

“姜予漾,你成心的是吧?”沈弋知道她还没消肿,他忍着没去碰,反倒被她撩出一身火。

况且她酒量差,还学着喝的那么猛。

瞧着是个乖顺的,骨子挺反叛。

沈弋看着她喝完酒的唇色嫣红,凑近过去,能闻到轻微的酒意,像个偷吃糖果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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