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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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晚风还是有些冰凉的,两个人坐在石板上,被风吹得鼻头都凉飕飕的。

他们的对话被匆匆而来的蒋心莲打断。

那头林家院里仅剩的点宾客都走了,剩下些残渣需要整理,邻里之间,能帮把手就帮把手,蒋心莲匆匆忙忙回来拿扫帚,家里还有过年时新扎的芦苇扫帚,拿过去正好起用。

正巧看见两孩子坐那儿玩,她喊道:“别忘了做作业,做完作业洗脸洗脚,热水瓶有热水。”

岑曦噢了声,揉了揉湿漉漉的眼睛,深吸口气对林延程说:“我们起做作业吧,在我家。”

林延程点头,“那我回去拿书包吧。”

他瞧了她几眼,“你别再哭了,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只是还需要点时间接受。我没事的,我……我以后会很好的。”

岑曦看着他,却没有回答,只是左顾而言他的崔他去拿书包。

明天是周五,他们还要上学,他落下的功课明天都得上交。

林延程跳下石板,小跑步回家拿书包。

岑曦回到屋里,从毛巾架上拉下洗脸毛巾,拧了把冷水擦脸,完了环视圈,跑到二楼卧室里,从床头柜头里拿出包未开封的葡萄干。

这是上次她缠了妈妈好久才给买的,她还舍不得吃,原本打算这个周末边看百变小樱边吃的。

她收拾好厨房里吃饭用的木头方桌,把零碎的东西都堆到边,倒上两杯热水,把葡萄干从大包装里倒出来。

自己又向往常样,拿出今天要写的功课,铅笔盒,草稿纸。

林延程没会就提着书包过来了,岑曦拍拍凳子,说:“我先和你说下昨天的作业,三字经的最后段要背下,抄写成语,背诵老师卷子反面前五句诗,数学练习册要把复习单元做完,英语的话就是抄写和背诵。”

林延程拿过她专门记作业的小本本仔细核对,语背诵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背过很多了,现在老师要求的都是他熟悉的。数学他之前就提前做过点,英语也是提前预习过。

岑曦指了指小本本的第二页,“这是今天的作业。”

她又把葡萄干塞给他,“我们做完个作业就能吃口葡萄干怎么样?”

“好……”

岑曦不喜欢写作业,所以经常这么干,逼着自己去写作业,比如写完了就能去看电视,写完了可以吃包薯片,写完了能出去玩。

她虽然成绩般,但从来不敢像差生样不交作业,都是规规矩矩的完成。

她和林延程起上幼儿园,小学,如今快要上初,但她平常不太和他起写作业,放学回到家后都是各找各妈,各自在家写作业,写完了她就会去找他玩。

寒暑假,周末的时候,她才会找他起写作业,好似这样,那些到假期就变得繁琐的作业才有动力去写。

……

晚上点多的时候林家差不多已经收拾好了,租借的桌椅碗筷,明天会有人上面来取。地上的香灰蜡烛油,酒水污渍,不能完全清洗,留下的味道时时刻刻在提醒人,你们家确实办了场白事,确实走了个人。

两个人也终于写完了,岑曦写的快,她本来都不想背英语,等着实在无聊,索性就背了。般情况下,她更喜欢早上临时抱佛脚。

林延程做完作业,收拾书包,岑曦帮他起,却被他的数学草稿纸吸引了,那是印有乡镇府标题的红字白底的纸,也不知道林爷爷怎么弄来的,林延程直拿它做草稿纸。

可那页上面不是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而是几段整齐有力的字。

岑曦拿过来看,开篇前三个字就是‘抑郁症’。

林延程解释道:“上个星期上电脑课,我查的。”

他们的电脑课程三年级时上过个学期,那时年纪小,也不懂电脑,老师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偷偷打游戏上会被老师发现,岑曦就挨过个暴栗。

今年下学期他们的课程表理重新加了电脑课,老师教他们用绘画板画画,比赛打字,搜索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记录。

不过也没上到几节,直被其他主课老师抢课。

即使刚刚林延程和她大约解释了下什么叫抑郁症,但岑曦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不开心而自杀,人的心如果满了就会不开心吗?

纸上专业性的词语她也看的不是很明白。

岑曦把草稿纸还给他,问道:“程程,其实我还不不太懂,为什么人会对这个世界感到厌恶?又为什么心事太多了就会不开心到选择结束生命?”

老师从小教他们爱惜生命,因为假如失去了生命,身边爱他们的人会伤心难过,而自己也不能再看到这个世界的美丽,生命只有次。

林延程想起母亲深夜里哭泣的样子,他说:“可能……大人们的世界比较复杂吧。”

“那这个病会遗传吗?”她担忧的看着他。

“不会。”

岑曦松口气,软糯道:“那我们以后要开心点,不能让心太满,程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要和我说哦,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

林延程微微弯了下嘴角,嗯了声。

蒋心莲和岑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延程知道差不多了,他背上书包,说:“我回去了,明天见。”

葡萄干还剩了两包,岑曦塞给他包,也扬了个微笑给他,说:“人包!”

“谢谢。”

“不客气。”她露出洁白的牙齿。

林延程把葡萄干揣在外套口袋里,往外走,还碰了岑兵夫妻,礼貌的问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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