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对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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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你不是死了吗?”

钟愿作为网瘾少女,自然也摸到了那个聊天室,但只是窥屏,从没发过言。六被暗算这件事情,在聊天室里讨论了不止一次,她当然知道。

然而这样幻梦一般的重逢又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一刹那,钟愿几乎都要忘记她现在身处雨夜。

——她虽然每次见到零都要和他干上一架,但和六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毕竟零把她左手给切下来的那一次之后,还是六偷偷把手掌给她送回来的。

听到六死了的消息,钟愿伤心地半个小时没再打游戏,想着总有一天要把暗算她的狗东西逮出来碎尸万段。

现在她找到了,虽然不是直接动手的人。鬼火把她的灵魂收成了鬼影,零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吧?

主人已经逃离,留下断后的少女自然失去作用,分解成小滴小滴的水珠,和连绵细雨一起落在了地上。钟愿任由她离开,不加阻拦。

钟愿不打算自己动手,她相信零应该对此很感兴趣。

-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异控局损失惨重,不仅老家被砸了个稀巴烂,还莫名其妙死了好几个人。所有出外勤的队员都被通知结束任务后尽快赶回不要逗留,而还在A市的后勤则被迫加班,不分昼夜在局里修墙补桌收尸。

但是没有人抱怨。

等级较高的人已经都听说了局长母亲离世的消息,敛面肃颜,连平时最嬉嬉笑笑的人都冷着一张脸。等级低的成员从这样风雨欲来的气氛中敏感捕捉了什么,也拉上嘴巴拉链,不敢多说。

……

不需要任何迟疑,阮陵主动找上了牛芳芳。

“她是死在叁手上的。”

这一声落下,空旷的会议室里显得更加安静。

牛芳芳听着,忍不住狠狠按了下额头。

因为有了石榴死后飞出来的那只凤凰,她体内的能量终于完整,此时正是融合的时期,身体周遭不自觉泄露出点威压,前几日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红润不少。

然而她却垮丧着一张脸,深黑双瞳比以前更冷,甚至透露出点阴沉沉的死寂。

阮陵当然不会告诉她石榴其实是自杀的,将仇恨焦点转移到叁身上,这也是石榴的期望。

“叁……”牛芳芳念道。

她看向另外一边的慕绍,慕绍顿了顿,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聊天室里观察,并没有发现相关信息……”

不过说到聊天室,慕绍不由自主想起‘扫墓行动’刚刚开展时,他潜入时受到阻碍,还是零跳出来为他解围……那个时候,阮陵说不定就认出他来了?

“现成的情报在你们面前,为什么不问我呢?”阮陵头微微后仰,脊背靠着椅子,不紧不慢翘了个二郎腿,灯光照下,润黑双眸折射冷光,显

得很居高临下的样子。

牛芳芳凉凉掀嘴皮,“我还没问你偷偷加入异控局是来干什么的呢。”

阮陵笑了,“只是一些小手段而已,我的目标始终都是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虽然他是在笑着,眼底却冷如寒潭不见笑意,“你们现在的目标也是他吧?毕竟无论是之前的杰克、樱桃还是神父,都是他的下属——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为什么不选择合作呢?”

“我们的敌人包括所有从万界里出来的人。”牛芳芳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虽然她并不打算这样做,但嘴上不能输阵地。

这种带有威胁性质的语言向来为阮陵不喜,他微眯起双眼,两手撑在桌上,往前一倾,分明是身形瘦弱的少年,此刻泄出的气势却令人一惊,与久居上位的牛芳芳分庭抗礼。

慕绍看着,这才有了阮陵是零的实感。他暗沉的金瞳里波光一闪。此前他是局里攻击性最强的异能者,这么多年下来,突然冒出来一个十八岁的阮陵——无可抑制地生出对强者的征服欲望。

他听见阮陵的声音像是含着碎冰的冷水,“可是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这话很欠,但阮陵确实有这种底气,连慕绍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你难道不想参加高考了吗?

慕绍想这样问他。毕竟异控局高于所有同级机构,如果阮陵真和异控局撕破脸,可能就没办法正常学习考试了。这不是他想要的。

阮陵时时刻刻学习的模样浮现在他脑海中,犹豫几瞬,慕绍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句话。只要不提醒牛芳芳,她就不会想到那里去。

气氛凝滞。

突然,阮陵收回手臂,又坐回椅子里,微微一笑,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不如各退一步。这东西——”他指着手上的腕表,“拿来定位的吧?我不会摘,也不会破坏它。”

“而你们,要为我提供跟叁相关的所有情报,包括复生组织。”

这其实就是牛芳芳心里的预想,她故作沉思,片刻后,点点头,刚想开口,却被慕绍打断。

“诶——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情?”

慕绍托腮,盯着阮陵,语气懒洋洋的,“你还留在异控局吗?”

这不是废话吗?!

“我当然不会——”

“那可不行哦,”慕绍说,“你是我手下的队员,不能擅自离职,只有队长同意和审批通过才能离开。”

当然,他肯定不会同意。如果阮陵还是异控局的成员,无论是高考还是以后,都会方便一些。慕绍老神在在地想。

阮陵对此并无所谓。

牛芳芳一锤定音,“我同意合作,但是你要留在异控局内。”

谈好条件之后,阮陵离开。慕绍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活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正要出

异控局的门时,刚好碰见了双眼红肿的弓手。他似乎大受打击,眼眶青黑,面庞带着整夜未睡的浮肿和苍白,下巴冒出青茬。他好似仍旧沉浸在那个不知白天黑夜的噩梦里,行走间动作僵硬迟缓,连阮陵停在他身边都未曾发现。

“你没有跟在她身边,你和诗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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