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少年梦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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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是冷酷无情的afia干部。明明生在横滨的土地上,心却飞到了天上,傲慢得不得了。

即使自上次后他在我面前有所收敛,然而那份隐隐约约的师长所固有的轻慢依然毫无减少。

类似于“这样才对……你还差得远呢”诸如此类的话。

起初我颇感不耐,毕竟他也只是比我大两岁的毛头小子罢了,时间一长,才慢慢有了改观。

虽然大部分从他口中出来的话都和空气里的氮一般毫无用处了,偶尔也会有那么几句真知灼见。

尤其是在罗生门的应用上。

对此,我不得不承认,太宰治确实帮了我不少。

但他给我的初次印象便像枯树一般死死扎根,怎么也拔不掉。因而,这些日子来,我对他总是抱着不咸不淡的态度,感激归感激,厌恶归厌恶。

再来看看津岛修治吧。

津岛修治据称是位忙碌、普通的送货员,踏踏实实努力生活的人总是让我忍不住多起几分好感。

何况,他本人还数月如一日、坚持不懈和我探讨小说中的种种、好几次自告奋勇帮我解决麻烦……我几乎要把他当作是最知心的友人。

现在这副场面就好像有人笑嘻嘻胡乱扯了一根线到我面前说,“看,你讨厌和喜欢的都是一个人喔,就是他。”

试想我该做出什么表情?

我私心里觉得,一片空茫都算得上心理承受能力不错了。

偏偏太宰治似乎并不这么想。

“……芥川,你在想什么?”太宰治眯起眼睛,“你也是我鬼老师的读者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狐疑地扫了我好几眼,最后目光定定地盯住我。老实说,他那种视线真有点神明感知一切的锐利。

但我知道,这只是他的策略罢了。据说他在afia里可是一等一的拷问好手,这种压迫性的视线想必在拷问中着实帮了他不少。

“也是老师给你的邀请函吗?”太宰治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地。

要说我那张,其实是夏目老师给的。但倘若寻根究底,又是属于我的东西。何况……我没有想好如何处理太宰治的事情。

我不介意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本来是这么想的。然而到了太宰治这儿,我却莫名不情愿起来。

不是为了看笑话什么的,而是我想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再来和这家伙说,“你看,那个赌约是我赢了吧?”

倘若文学是座需要攀爬的高峰,支撑我攀爬至此的除了本身的喜好,也有想让这家伙刮目相看、想打破他口中定数的那股劲。

我就是想让太宰治看看,名为芥川龙之介的家伙可不是顺他心意的小狗!

晚宴上放起了巴赫,到底是一个文学宴会的开场,连曲子都是这么舒缓,可此刻我倒宁愿能更加吵闹一些,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以“太吵了,没听清”拒绝回答太宰治的问题。

但他的声音太清晰了,我忽视不能。

“我是前不久才注意到的,芥川和我鬼老师关系很亲密呢。”

“贫民窟、罗生门序言中的`'纪念朔太郎'、偏偏是ca的缩写……你说,世界真的有这么小吗?”

“不过也可能是巧合吧?”他自言自语道。

于是我便知道了这样一个事实。否认或者承认都是无意义的。太宰有着自己的判断,他想相信便认可,他不愿相信便逃避。

倘若想要让他亲口承认,便不得不亲手拿着锤子当当当敲开他的蜗牛壳。

就这样,我跟他僵持了半天,几乎以为这要持续到晚宴结束了。

结束这僵局的是林太郎的电话。

现在回想起来,初见太宰治似乎也是林太郎的电话给了我喘息之机。

太宰治这次或许不小心打开了外扩,以至于我把他和林太郎的对话听到了零星几句。

“森先生?”

林太郎的声音有些沉重,“afia不少成员的异能力离奇背叛……太宰,只有你的异能力能解决这件事了。”

自太宰治离开会场,我便松了一口气,本来乏味的宴会也似乎变得有趣起来。可惜的是没几个认识的人,又加上我格格不入的服装,这样一来,我干什么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偶尔还要应对他人自以为隐晦的视线。

好在我看到了绫小路,向来懂人心的他或许也猜到了不少端倪。照往常推断,他会不着痕迹绕开话题,不咸不淡寒暄几句,随后主动避开我这个□□烦。

但今天却格外不同。

他走到我跟前,撇了撇嘴,不怎么情愿地说:“绫小路议员想见见你。”

真奇怪,那个绫小路也会有这种近似于逃避的情绪?

但我并没有拒绝的打算。一来,算是解开之前无缘无故多出来的几千万,二来,则是想换个地方,这总让我忍不住想到中也。

议员是位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和福泽先生很像,成熟而稳重。

然而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便没了这样的印象。

“芥川君要不要先坐下?我是特地让不成器的犬子来找您的。”

绫小路坐在沙发上,恍若无闻。

男人显然也没有当回事,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我,和我谈论起清泽议员的事。

寥寥几句便透漏出这几人的下场。

“多亏了芥川君之前的帮忙,我才得以看清那个老家伙的真面目……请您放心,再过不久,清泽阁下恐怕要成为过街老鼠了。”

最后,还附带意犹未尽的一句点评。

“人老就老了,别成了不死的精怪就好。”

“夏目阁下说您打算前往东大继续学业,实不相瞒,犬子也正有这样的打算,到时候还请你多多照顾一二。”

我惊讶地看了一眼绫小路,他朝我懒洋洋眨了眨眼睛,居然有些活泼的意味。

我忍不住笑了笑,“好啊,绫小路是我的朋友。”

姑且算是吧,我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朋友?”男人的声音卡壳了许久,半响才像挤牙膏般道,“……绫小路只需要有用的朋友。”

“你在说自己吗?”沙发上的绫小路忽然出声。

议员阁下瞥了一眼绫小路清隆,那眼神像看墙上的一块污渍。不过我倒是感觉那更像是因挫败而起的恼怒。

“就算赢了约定也只不过短短几年吧?”他呛声道。

绫小路清隆不再吭声,但我看到他露出隐秘的笑意。

这股笑意直到我们离开议员那里、又入了嘉宾席位也没有减轻。

舞台上的主持不愧是搞文字的,轻轻几句话便活跃了现场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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