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8章 桑泊湖案,戴罪立功(2 / 2)
派人送走宦官,魏渊露出了笑容,过来陪义父用早膳的杨砚松了口气,说道。
寒冷的夜风吹来,吹的桑泊湖泛起褶皱,荡漾起银色的碎光。一个裁剪精致的纸人,巴掌大,乘着风,飘飘荡荡的掠过桑泊湖面,落在湖中心的高台。它沉寂了几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迈着小短腿,来到庙门前,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元景帝在睡梦中惊醒,空旷的大殿里寂寂无声,伴身的大太监趴在小案上昏睡。寝宫里没有侍寝的妃子,也没有宫女,元景帝禁欲修道二十多年,堂堂皇帝的寝宫,已经成了宫中妃子们的禁地,作为一个子嗣众多的皇帝,嫔妃早已可有可无。
“桑泊湖虽然是我们大奉的禁地,但对外人来说,唯一有价值的东西恐怕就是镇国神剑。”
宋廷风正急着分享喜悦,没有察觉自己被许七安暗算了,将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与许七安听。
元景帝眉头一皱,不愿解释,太子隐晦的给二公主使了个眼色,穿华美艳丽宫装,姿容妩媚的临安公主笑了笑,从大太监手里接过茶杯,扭着腰儿来到元景帝身边,撒娇道。
“如此一来,许七安便能名正言顺的脱罪,谁都不好说什么!”
次日,清晨。刚结束打坐冥想的魏渊,收到了宫里传来的口谕。
魏渊眼中闪过异色,杨砚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桑泊湖里封印着某种东西这个真相,还是魏渊今早告诉他的。
“打更人衙门的铜锣许七安!”
目光交汇,许七安忽然懂了,魏渊想通过这件事提拔他,所以才会直接委任他为主办官,而不是协同办案。
杨砚脸上露出了沉重之色,想到后果,迟疑的问道。
“不过你的任务是查出炸毁永镇山河庙是何人所为,追回那东西的事与你无关。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告知杨金锣便是,他会出面。”
果然,元景帝甚至没有犹豫和思考,颔首赞同,说道。
元景帝愣在原地,神色铁青,许久后,他怒声道。
“可曾打探到许子圣为何突然带人前往打更人衙门,指名要带走朱成铸!”
“这个许七安不但天资出众,而且聪明,能力强,难怪义父想要栽培他!”
许七安吃了一惊,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铜锣,哪里有资格做主办官。
“好,既然怀庆为他求情,朕就允他将功补过,协同办案,若半月内抓不住毁坏太祖庙的真凶,朕直接斩了他。”
“看来不需要义父费神处置他了。”
元景帝掀开帷幔,领着一群儿女来到前厅,他高坐在书桌边,淡定的说道。
许七安试探看向了魏渊,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父皇,儿臣正好认识一位破案高手,若他能参与此案,半月之内,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div class="contentadv"> “怀庆有什么人选?”
“儿臣不敢欺骗父皇,那铜锣许七安与衙门中一位银锣发生冲突,一刀将其斩成重伤。以下犯上,依照律法,当腰斩。只是刑部认为银锣凌辱犯官无辜女眷在前,理应当诛,许七安乃是见义勇为,魏公也未曾处理,只是将其在地牢里关着,儿臣可以请求父皇,允他将功赎罪。”
御书房的门再次打开,戴乌纱高帽,穿驼色蟒袍的大太监走了出来。
元景帝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眼中却无比的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内心想法究竟如何。
“可如果许七安半月后没有破案?”
几秒后,微弱的火光从门缝里亮起。俄顷,轰一声,宛如焦雷炸响,炽烈的火光吞噬了永镇山河庙。
“陛下醒了?”
“我知道了,退下吧。”
许七安将卷宗仔细看完,直截了当地问道。
“陛下?”
“卑职打探过,集结时,铜锣许七安并没有迟到,但遭了朱成铸的殴打,可见他是有心挑事,这些年,打更人的确屡屡做出凌辱犯官女眷的事。有些犯官女眷本该冲入教坊司,倒也无关紧要,但那些不曾被牵连的女眷,亦时常遭遇魔爪。”
“桑泊湖底下是不是封印着什么东西?”
“这件案子,我让金玉堂、春风堂、镇邪堂,三堂联手去办。主办官是你!”
“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铜锣,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杨砚想了想,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昨日长公主派人调查许七安和朱成铸冲突事件的始末,想来是对许七安比较上心的。
“卷宗上面写着,镇国神剑无碍,那么贼人的目标就是其他东西了。所以卑职斗胆猜测,永镇山河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又为什么要放在桑泊湖?卑职再大胆猜测,可能那东西需要镇国神剑来封镇。”
深夜,月亮洒下清冷的辉光,平静的桑泊湖倒映着它的影子,鳞甲碰撞声,整齐的脚步声在桑泊湖附近回荡,那是巡守的禁军。
年轻的侍卫长犹豫了一下,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对许七安的做法十分钦佩,沉声道。
南宫倩柔发出不屑呵声,嘲笑杨砚是个练武把脑子练傻的二愣子。
许七安武道修为不及银锣朱成铸,却一刀将其重创,险些斩杀,实在是出乎众人的预料之外。
头发乌黑,仿佛正值壮年的皇帝,拍了拍二公主的柔荑,安慰道。
类似的事儿屡见不鲜,只是没人愿意为那些犯官家眷做主罢了,犯官乃是失败者,墙倒众人推。
“庙里供奉着的神剑呢?”
“义父昨夜特意暗示了长公主,出于聪明人的默契,长公主趁机向陛下举荐许七安,让他戴罪立功。”
大太监睡眠浅,立刻苏醒,慌张张的来到龙榻边。
魏渊早就等待多时,指了指杨砚身边的位置,温和道。
许七安出了牢房,也没有来得及收拾,时间紧迫,他径直去见了魏渊。
“怎么回事?”
“祭祖大典后,朕便心神不宁,摆驾灵宝观,朕要随国师修道静心。”
“那他就只有死,然后入江湖,许七安这号人,从明棋转暗棋。”
“父皇,此事是否与祭祖大典的异常有关。”
杨砚面无表情的把一份卷宗递了过来,魏渊见许七安看得认真,这才缓缓开口道。
许七安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宋廷风肩膀,将手掌擦干,沉声问道。
魏渊摇摇头,看了眼长公主,眼眸深邃,语含深意的说道。
“既然如此,无需你推荐吧?魏渊知人善用,不会埋没人才的!”
“桑泊湖发生了爆炸,永镇山河庙坍塌!”
“魏公是知道的吧?”
“陛下亲自下的口谕嘛。”
长公主站在窗边,凝视着寂静的园子,眸子幽静,侍卫长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太子作为长子,是皇子皇女们的领袖,作揖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许七安戴罪之身,巴不得在魏渊面前表现自己,神色凝重的说道。
传达口谕的小宦官,态度谦卑,对这位大奉第一宦官十分钦佩,提醒道。
“殿下!”
可是许七安这个小铜锣,竟然直接道出桑泊湖底下封印着东西,魏渊收敛住意外的表情,笑道。
宋廷风摇头,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多,他只是一个小小铜锣,哪里知道那等隐秘。
“陛下,桑泊湖发生了爆炸,永镇山河庙被毁,值守的三百禁军殒命,无一生还。”
“不曾打探到原因,从刑部的人口中得知,许大人似乎带人直奔了打更人衙门,犯官女眷根本就没有机会状告银锣朱成铸,因为当时,她们正在被抄家,根本就无法离开府宅!”
“胡说八道,皇宫禁地,岂是贼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许七安领命告退,魏渊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听着楼梯传来轻微的脚步,望向杨砚,问道。
“听说监正病了?”
杨砚点点头,魏渊眸子沉静,默然许久,骂道。
“狡猾的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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