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同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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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坐在地上,此刻他眼眶通红,忽然又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来猛力砸向自己的脑袋。

田豪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李益的手腕,轻轻一拧李益手中的石头就掉落在了地上。

李益怒道:“你干什么拦着我去死?只要我死了,张贺一辈子也别想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话音未落,林中便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田豪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李益的脸上,这一掌力道不可谓不重,李益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道淤青色的掌印。

他差点就被这一巴掌给抽晕了过去,嘴角渗出一缕鲜血来,整个人现在就晕头转向的,此时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忽然听得眼前的田豪冷笑道:“刚才在河边你不是说手刃仇人,生死无憾吗?怎么如今知道了真正的仇人是谁之后却成了这幅模样?”

李益梗着脖子吼道:“我们李家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我怎么做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田豪却是冷笑连连,接着说道:“我看你是欺软怕硬,只敢杀几个不相干的老弱报仇,却不敢向那张贺寻仇,如今只能像一条狗一样,死在这荒山野岭中。”

说完他顿了顿道:“也对,像你这样的人,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益眼中喷火,用近乎杀人的目光盯着田豪。

田豪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不是因为你是凡人,不是因为你没有力量,只因为你是个怂包,平日里满口的仁义道德,威武不屈。

但是在真正面对比自己强大百倍千倍的仇家时,你甚至没有丝毫反抗的勇气。不要说是男人,就算是一个刚出生时的孩童,别人抢了他的奶,他都会去咬别人。

但是你,却连报复的勇气都没有,活了几十年,像你这样的软蛋我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到。”

说完之后田豪靠着树桩又盘腿坐了下来,狰狞的脸庞上此时已然有些苍白。

断臂处的伤势本就极为严重,如今又和李益说了这么多的话,脊背上的冷汗早已把衣衫打湿,刚才出手都是强提起了一口内力,如今已是精疲力尽,再也没有余力去阻止李益。

他闭目调息之余又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悄悄观察着李益的一举一动。

只见此时李益听完田豪的这番话之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神情变化不定。

忽然田豪眼角一跳,李益眼中竟是又闪过一抹狠色。

他暗叫不妙,刚想起身去拦阻李益的下一步动作,却见李益起身后并没有寻短见自杀,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叶子玉三人此时已经站在了距离他们十丈外的一棵青松上。

山风吹拂,三人的身影却是纹丝不动。

李绪的修为始终还是太低,根本跟不上这三人的速度,如今被落在了后面十几里外的地方,山林地势复杂,他们又没有留下踪迹,李绪就像无头苍蝇般在树林中乱撞。

方才古树下的一幕三人看的一清二楚,哪怕距离还有数十丈,不过对于他们而言,两人对话的声音就像是在身旁一般清晰无二。

叶子玉在听完二人对话后,对这田豪的目的已经有所了解。

和张贺一样,田豪所图谋的同样是李家的那部古书,想必是一部不凡的修行功法。

这也实属正常,毕竟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万事皆有始终。

田豪不惜犯险也要来救李益,就算是亲生儿子恐怕都没有这个待遇,若不是为了那古书说出去恐怕谁也不相信。

果然不出叶子玉所料,李益忽然开口对着田豪道:“你如此涉险救我,恐怕也是为了我李家的那卷古书吧?”

田豪一愣,大笑道:“你小子还不算蠢到家。”

然后他便收住了笑声,正色道:“你我二人同那张贺有血海深仇,但是方才你也看见了。

我习武几十年,又练就了一手不凡的暗器功夫,但是在他那等炼气士手下,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他站在那里任凭我刀劈斧砍。可是到最后也伤不到他一根毫毛,还要把我活活累死。

那种力量不是我们这些凡俗中人可以抗衡的。能够杀死炼气士的,同样只有相同等阶的炼气士。”

李益眼中也满是凝重之色,炼气士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仙凡之间的鸿沟又哪是那么容易跨越的呢?

田豪见李益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直接说道:“当年我当郡尉的时候,暗中探得一则关于你们涿郡李家的隐秘。”

李益闻言神色一变,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田豪继续往下说。

田豪继续道:“你们涿郡李氏是七十年前从京城迁徙过来的,并不是涿郡本土人士。”

此刻李益的神色显得无比沉重,他打断了田豪的话语道:“我们李家就算不是涿郡人士,但定居在此已有三代。而且此事也不干那古书的事情啊?”

田豪被他打断话语毫不在意,淡淡一笑道:“你们李家来历非同凡响,正是三年前被灭门的京城李氏旁系。至于那古书的消息是如何走漏,却又是另外一桩秘事。”

青松上的陈墨闻听此言神色一动,叶子玉和小宁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惊容。

不曾想这涿郡李益竟然是李绪家里的族亲,莫非是受了牵连,这才被张贺设计陷害的吗?

李益神色变化不定,最终怅然一叹道:“不错,我爷爷正是京城李氏出身。”

田豪道:“京城李氏盛极一时,听说来头大的吓人,为何你爷爷会来到这小小的涿郡定居,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益道:“当年似乎是家族内部发生了纷争,我爷爷被废黜身份,流放到了涿郡。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却不曾讲过。家中有一则隐秘三代相传,正是你所说的那部古书。”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直视田豪的双眼问道:“可是这则秘辛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你和那张贺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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