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能被小辈拿捏(1 / 1)
“妈的!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我不管,茶庄是我的,今天必须得还回来!”张大花躺到地上开始撒泼,吴勇在一旁跟着大哭,两口子调门一个赛一个的高。
今日若张月个人要把亲爹的嫁妆带走,族老们可能还会劝上一劝,可张月直接捐给了族里。这谁家没个要念书的女郎,各家都能得到利益的事儿,没人会帮她说话。
张大花哭得要死要活,可根本没人搭理她,反倒是沈流展开手里的单子道:“既然我二哥已经过继到了别家,那她的嫁妆自然也要跟过去。”
沈竹青嫁人的时候,沈母还在,沈家也还是安远的首富,所以他的嫁妆极其丰厚。但他为人低调,除了屋里的用具外,陪嫁的多是书本、字画。
张大花极少去长女的院子,吴勇又是个偏爱金银的村夫,根本不识货,以至于大多数东西都保存的极好。
回到张家,沈流对着单子念道:“前朝张自端《春晓》一副。”
木冬立刻找到了相应的盒子,沈流仔细辨别道:“没错,是真的。我娘还真是疼二哥,这可是张大师生前最后一幅作品,当初有人叫价五千两我娘都没卖呢。”
“多少?五千两?”吴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这画他见过许多次,瞅着破破旧旧的根本没当好玩意儿。
谁想到竟然这么值钱!
沈流像是没发现异样似的,她又小心的拿起一本发黄的书册道:“这不是韩夏的《蜀地见闻》吗?阿风,这个可得收好,上次王女大人亲自上门来求,我还说没有来着。”
“王女!”张大花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衙役,要是能搭上王爷的女儿,那简直就是前途无量!
“玉林图,清风册,三国志异……”沈让一边翻看一边赞叹道:“都是孤本啊。二哥,你这堆嫁妆可真是价值万金。”
沈竹青眼睛忍不住有些发酸,这些都是他娘一本本收集起来的,就是怕他嫁人之后孤单。
张月自是知道这些书的珍贵,她小声安慰道:“竹青,日后我定会为你寻得更多好书。”
这些东西总共只装了一箱,但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张大花猛地跑过去抓着张月道:“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女儿,我不过继了!”
吴勇连脸都不要了,他扯住张月另一边胳膊道:“小月,都是爹的错,以后爹肯定把竹青当成亲儿子疼,你们留下吧。”
那些破书旧纸随便卖一张,就够他们过好几年富裕生活了。两个老家伙心里现在无比的后悔,在一起生活了一年,他们怎么就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沈流要的就是他们看得见摸不着,她一个眼神过去,沈风立刻带人把张大花夫妇扯开。
然后,她要继续算账。
“木冬,当初二公子嫁来张家的时候可是带了两个贴身小厮,我记得另一个是叫木秋,怎的这么半天的还没见到他?”
“小姐,木秋早就背主了,他现在是张家小女儿的夫侍。”木冬忿忿不平的骂道。
“竟有此事?”沈流转头问自家二哥道:“那木秋的卖身契可还在?”
“在。”提起这事,沈竹青十分心寒,“他躲在张明的院里不肯出来,之前吴勇护着,我只能任他去了。”
“很好。”当真是什么人都敢欺负她哥哥了。
“阿风,去把人带过来。”沈流语气十分平静,却让人无端觉得害怕。
没过多久,沈风就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个圆润富态的男子,后面还有一道矮胖的身影在追。
“小,小姐……”木秋被丢到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外面动静闹得这么大,他早就听见了,可他一点都不害怕。沈家那个病秧子小姐就算上门,也只会给钱了事,说不定到时候他还能跟着捞一点好处。
但越听越不对劲,外面哭的竟然是吴勇那个老村夫。
木秋瑟瑟发抖,这时张明追了出来,她呼哧带喘的跑到近前撑着膝盖道:“你,你们是何人,竟,竟敢带走我的夫侍?”
她丝毫没有娶管自己的爹娘,而是心疼的把木秋拉进怀里,“秋儿,你没事吧。”
“妻主,我,我……”木秋吞吞吐吐半天,最后直接把头埋进了女子怀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张明就喜欢他这副娇弱的模样,当即大言不惭的哄道:“秋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今个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欺负你。”
“你说,他是你的夫侍?”沈流不紧不慢的问道。
张明翻着白眼道:“关你屁事。”
“啪——”
顾景恒手指一弹,一颗青石子飞出去精准的打中了那张不干不净的嘴。
张明捂嘴大呼,“啊!痛死老娘了!”
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木秋赶紧献殷勤道:“妻主别动,快让我看看。”
沈流看着这一幕讽刺的掀了掀嘴角,“木秋,你是我沈府的家奴,却敢背主忘义。我二哥性子好不与你一般计较,我却是个小心眼的。”
“阿风,把他一并带上,等回到安远立刻卖到船上,以后再也不用下来了。”
窑子也分几种,最好的当然是私人乐馆,其次是过了明路的青楼,最末等的就是“船倌儿”。他们终生生活在船上,随波靠岸接客,以此得些吃食度日。
“不,不要。”木秋吓得魂都要飞了,他死命抓着女人的胳膊道:“妻主救我,妻主救我!”
“秋儿放心,我不会让她们把你抢走的。”张明在家里被惯坏了,她自知斗不过面前的女人,于是对着爹娘撒泼道:“我就要秋儿,你们把人给我买下来,不然我就不活了!”
吴勇心疼女儿,但银子就是他的命根子,他又开始撺掇张大花道:“当家的,你可不能被这几个小辈儿拿捏了,就算张月过继了,那她还是你的侄女。现在她父母双亡,还不是得听你的话。”
“对对对,我是长辈。”张大花再次嘚瑟起来,不过开口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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