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还是跪下来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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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秒表数字走到“三”时,楚庭笔直地朝楚搦跪了下去,双膝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但楚庭即使是跪姿,仍比坐在轮椅上的楚搦高出了些许,楚搦眼里倒映出楚庭无可奈何地低下头颅的动作。

额头触碰到地面,身姿低到尘埃。

是楚庭不可一世的骄傲与自尊,都在这一刻被楚搦击得粉碎。

在我额头的汗珠一滴滴砸到地面时,在秒表数字走到“一”时,在楚庭选择了跪下时,楚搦终于按下了遥控器,鼓楼里也传出了十九下钟声。

程浔声不忍看到眼前的场景,把头偏向了一旁,眼眶却通红着。

唯有当事人,面无表情。

楚庭的下巴被楚搦狠狠掐住,近似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地库里,是楚搦话语放肆又恣意:“没想到楚庭你也会有这样一天。真该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发给楚林顷看看,他都生了一个怎么样的好儿子。”

“你刚才说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要牵连其他人。好,那过去的一笔笔账,你又想怎么和我算清?你现在所拥有的,本该就是属于我的!”最后一句话,楚搦突然拔高了音调,听上去夹带着偏执和不可一世。

这半天的接触下来,我算是发现了,楚搦的情绪极不稳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擦枪走了火。

我的一颗心为楚庭紧紧提了起来。

楚庭的头被楚搦用力地往下摁着,他穿着的皮鞋狠狠踩过楚庭的手指,像要把他的指骨碾碎:“只是这样,完全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楚庭,要怪就只能怪你命太好,没能死在当初那个雨夜里。你要是死了,今天怎么会生出那么多的事端?”

“还有你那父亲楚林顷又是个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他耍了卑劣的手段,那么大的一个楚家,还有名下的那些企业,本来就都应该是属于我父亲的!”

楚搦之前的脸色都是病色的苍白,像是许久没有晒过太阳般。而此刻因为情绪的激动,他血脉喷张,脸色更是暴涨的、不正常的潮红。

从他的话里,我隐隐约约猜出了几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楚搦的父亲是楚络京!

而当年楚络京与楚林顷争家产时,楚林顷肯定使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以致直到今日,楚络京和楚搦这父子俩还在妄想着夺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但,这也只是楚搦的一面之词,主观性太强,当年的真相还太过扑朔迷离。

楚庭唇边扬起的那抹笑容彻底刺痛了楚搦的眼睛,让他的情绪反复横跳:“你笑什么?!”

楚庭“从善如流”地回答道:“笑你多作怪。当年的事情要真追究起来,还不是该怪楚络京没本事?有关自己的那份家产都能拱手让人。而有你这个天生残废的儿子,才是楚络京争夺家产最不利的条件。”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难道等楚络京有一天死后,能把那么大的楚家家产,交给你一个身心不健全的人打理么?”

“你说什么?!”楚搦暴跳如雷,扬起手的那一刻却被楚庭格挡住。

楚庭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像在嘲笑楚搦是一个可怜人:“九岁那年你打不过我,那今天也一样。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那么蠢到送上门受尽你的欺负?”

楚搦神色明显一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陈娇还在我手里,除非——”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一阵扑打。

楚搦被楚庭扑倒在地,手上的遥控器也被楚庭推向了一旁。楚搦的双手都被楚庭瞬间禁锢住,要动弹却不得。

但楚搦像早料到楚庭会留有后手,居然能从身下取出了一根电击棒。楚庭躲闪不及,后背生生挨了一记闷棍。

两人厮打在一块儿,楚搦腿脚不便,但手上功夫却厉害,很明显学过。而楚庭很快就被他欺压在身下,脖子也被紧紧掐住。

“原来你不是单枪匹马过来的。除了先来探风的程浔声,后面恐怕都是季家的保镖吧?你倒是不舍得弄脏自己的手!”楚搦突然没头没尾说了这样一句,“但你以为我也会蠢到没有给自己留有后手吗?”

楚搦、楚搦……我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个名字,终于寻找到了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在我这些天看过的一张报纸中,就有谈到此人。报道上介绍着楚搦是香岛灰色地界的地头蛇,势力很大,黑白通吃。

我一颗心都被紧揪起来,当然不是在担心着自身的安全,我是怕楚庭会再受什么伤害。

急促却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响起,从门外冲进了一群手持电棍、黑色西装的人。

每个人身材高大壮硕,像极了经验丰富、实战累累的拳击选手。

楚庭一个翻转,双腿往前一蹬,灵用巧劲从楚搦身下翻滚开,却又要以一对十。

“季家的人是不会再来了,在路口我早设置了拦截,你真以为那群蠢货能顺利进到这儿来?”楚搦不无嘲讽地贬斥,又被人稳稳扶起坐到了轮椅上。

他像欣赏着古罗马的角斗场一样,满意地看着楚庭被数十人包围起来,打得分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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