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他只剩下这个选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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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更直观一点来问,是我有没有想过阿闫会那么突然回国,究竟是因为谁?

“我会争取拿下他的。季氏企业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与他,我都要兼得。”

“我会有办法的。”

就是这话说出来总像是在安慰我自己。

黎凉兀自摇了摇头:“阿闫这一次突然着急要赶回去的原因我也查了,资料都附在这个文件袋中。你要是想知道就打开看,还有我们安排在a市的线人也可以开始行动、从中‘阻拦’了。”

我看着那份文件夹,到底没生出打开一览与联系线人的念头。

时间转眼而逝,一晃就来到了双休日。阿闫上午十二点结束了康复训练后,居然亲自给我下了厨。

这一回他做的菜就包括盐炒西兰花装饰溏心蛋,橙黄色的蛋黄冒着热液,极能唤起人的食欲。

桌上菜肴堪称丰盛大宴,既有糖醋里脊、盐灼白虾、菌香白玉鲍,也有肉沫小青菜、上海青凉拌芝麻豆腐等。

我的眼睛登时发亮:“今天满满当当一桌都是华国菜诶,我们终于不用吃汉堡薯条了。”

“难不成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阿闫你才特地下了厨?”我像一只麻雀般围在阿闫身边叽叽喳喳的,而他平生所遇那么多人,再没有人比我更好哄了。

阿闫唇边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神情轻松上许多:“不喜欢?你以后想吃告诉我一声,我肯定都会答应你……”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却突然扑入了他的怀里,语气亲昵而依赖地道:“谢谢你对我的事情那么上心。今天辛苦啦。”

直球式的话语从我口中冒出,我的嗓音甜甜的,像一汪清泉突然流过干旱的庄稼田。

而我身上的香水味也很自然地包围住季佳宴,清甜的果香与花香杂糅在一块儿,像是夏夜野蛮生长的玫瑰。

而户外云霞翻涌,得了雨势顺风而长的青草翠绿娇嫩,一大片蔓延向远处,又像与天相连接。

或许干旱的心田里有绿芽破土而出的,又远非一人。

在季佳宴还贪恋着怀抱的温暖时,我却自然地松了手,拉开桌椅就坐,假装不察季佳宴眼眸里一瞬间涌过的失落。

但那顿饭吃得心事重重,季佳宴无数次张口又止,想与我聊些什么却屡屡再三缄默。

我察觉出他情绪的异常,却从来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尽往其他事情上牵扯。

我与他说起想在冬日时去看一片海,想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爬一趟雪山,还想在院子里堆积起来的皑皑白雪中堆各式各样、圆滚滚可爱的雪人。

但我的话音刚落,就敏锐地捕捉到阿闫眼里的眸色大变,最后他满怀歉意地告诉我,从第二天开始他就要把送去精神病院了。

要是换了以前脾气尖锐的陈娇会怎么做?

我不能理解,而此刻的我筷子摔在地上,愣怔出神地看着阿闫。

季佳宴在等着我情绪爆发的那一刻,却没想到我眼眶都逼得通红,最后只乖巧落下一句:“好。”

几乎是下意识,阿闫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那么相信我?”

“因为阿闫对我是实实在在的好,我相信把我送去医院,也是阿闫多方权衡之后考虑出来的结果……”

我的话语还没说完,听到阿闫突然落下一声:“傻子!”

我的神情惴惴:“阿闫,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阿闫真正愤怒的点在哪儿?

季家把他扶养长大,对他有多年的养育之恩,但是季佳芮和季家父母从不真正把他当“家人”看待,而是想起来了需要有用到他的地方,方才会黏黏糊糊地靠过来。

而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却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思考问题,并愿意身心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我刚才的怀抱一触即离,却让阿闫突然回味起这个拥抱的滋味来。

他的拳头砸向桌面,愤怒离开座位。

我还没猜透他的情绪,却被扔下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

周一,我被送去了精神病院。阿闫得到了院长的再三确认会把我照顾好外,才搭乘了飞往a市的飞机。

而我待在这儿,先被要求和病人们一起换上了一套统一的服装,才有护士带我去输液与打针,做好信息登记。

在这里的人有癫狂、大躁大怒之人,还有神经兮兮、谵言妄语的患者,但更多的居然是面无表情、神情麻木、只懂仰头看天空的人。

我在这里没来由地感受到了害怕,因为院子里没有生机与活力,死亡的灰色色调像早把这栋房子笼上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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