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二号人物(上)(1 / 1)
听到祁雁秋的判决竟然如此之重,肖云峰不禁大吃一惊,忙道:“大人且慢,职下还有话说!”
眼瞅着肖云峰果然如自己所料的那样跳了出来,祁雁秋心下更是高兴,可他嘴上却仍旧是不咸不淡地说道:“嗯?肖云峰,你要干什么?莫非你对本座的判决不满,想要公然抗法?”
祁雁秋二话不说,当场便扣下了一顶“公然抗法”的大帽子,其目的就是要激怒肖云峰,若此时肖云峰头脑发热,说一句“是,你裁决不公,老子就是要抗你的法!”,那他就中了祁雁秋的奸计了,要知道,“公然抗法”这个罪名可远比“犯上”更为严重,只要肖云峰敢承认,那么等待他的结果只有两个,其一是废去修为之后去矿山做一辈子苦力,其二则更简单,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不过肖云峰是什么人,又岂能如此轻易就上了祁雁秋的当?
祁雁秋话一出口,肖云峰立时就看破了这个老家伙的诡计,心中冷笑一声,不亢不卑地说道:“大人,‘公然抗法’这个罪名实在太大,职下可不敢承受,职下只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还望大人能够指教!”
见肖云峰不肯上当,祁雁秋不由很是失望,可他还不甘心,便继续出言相激道:“想不明白就回家去慢慢想,你爹又不是本座的亲儿子,本座可没工夫也没义务去指教你什么!”
“大人,请恕职下无礼,你这话职下可不敢苟同!”明知祁雁秋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肖云峰自然再无中计的可能,因此他像是没听出祁雁秋话中的侮辱之意,依旧从容不迫地说道:“根据庆蒙城的法条之规定,如果上官失察或是出错,下属便有权提出质疑,而上官也必须做出合理的解答,所以说回答职下的疑问本就是大人的责任,这跟大人是职下的亲爹还是亲儿子可没什么关系!”
“你???????”肖云峰不着痕迹地反击令祁雁秋恼怒至极,但肖云峰的话偏偏又说的滴水不漏,就是想挑刺那也是挑不出来,于是他只能狠狠地瞪了肖云峰一眼,喘着粗气说道:“你说吧,你要问本座什么?”
见祁雁秋被气得面皮发紫却拿自己无可奈何,肖云峰的心里畅快了不少,他深吸了一口气,昂然问道:“请问大人,你判萧捕役笞刑五百和三年苦役,可不知他所犯何罪?”
“你是聋了吗?”祁雁秋没好气地说道:“本座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萧逸目无尊上不守礼仪,这自然是‘犯上’之罪了!”
“既是如此,那职下就请大人收回成命!”肖云峰说道。
“你说什么?你竟敢让本座饶了萧逸?”祁雁秋白眉一竖,喝道:“肖云峰,本座知道你有些本事,可是要在本座面前放肆,你还没这个资格!”
“职下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放肆!”肖云峰亢声道:“如果因为职下实话实说便认定职下放肆无礼,那职下倒也不怕事大,即使要把此事闹到城主大人,甚至是神王大人面前去那也是在所不惜,届时若大人们都认为是职下无礼,职下愿受任何责罚,绝无怨言!”
“哼,牙尖嘴利!”祁雁秋心知肚明,今天这件事虽说自己也算是占了点理,但细论起来却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要是肖云峰几人都能如自己计划的那样在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并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令他们在自己设下的陷阱中越陷越深,那自己倒是有十足的把握让他们万劫不复,但事到如今就只有萧逸一个中了计,而且犯下的还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滔天大罪,如此一来,若真把这件事闹大,最后的结果恐怕就是肖云峰这些王八蛋
一个个都安然无恙,而自己却落下一个“心胸狭窄”、“小题大做”之类的评语,从此成了被同僚鄙夷和耻笑的对象,因此他只好发泄似的骂了一句便改口道说道:“那你就先说说看,本座凭什么要饶了萧逸?”
“职下没说过要请大人饶过萧逸的话!”肖云峰说道:“因为他并没有罪,所以又何来饶恕一说?”
“没有罪?”祁雁秋怒道:“听你的意思,难道是本座诬陷了他?”
“我也没说大人诬陷了萧逸!”肖云峰说道:“大人只是误会了萧逸!”
“哈哈哈哈??????”祁雁秋怒极反笑道:“肖云峰啊肖云峰,你这张嘴果然是厉害呀,硬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究竟谁黑谁白职下清楚,大人也清楚!”肖云峰说道:“不过职下现在说的并不是谁黑谁白的问题,而是在阐明一个事实!”
刚才萧逸却有不敬之处,祁雁秋自认在这一点上拿住了实实在在的把柄,故而他才不信肖云峰能想出什么借口替萧逸脱罪,于是便大度地说道:“也罢,本座就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表明这是一场误会,本座就不再追究此事,但你的证据若是无法让本座信服,那本座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大人!”肖云峰说道:“根据法条之规定,‘犯上’之罪必须有一个前提,那便是‘故意’!也就是说,萧逸刚才若是故意对大人无礼,那才算是‘犯上’,可要是无意,这罪名便不成立,大人,职下说的可对?”
肖云峰所说的这一条在律法之中有着明确的记载,是以祁雁秋只能点头道:“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不是‘故意’?”
“职下有证据!”肖云峰说道:“只是职下在拿出这个证据之前还有一个问题!”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屁事!”祁雁秋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却又应允道:“行了,你问吧,什么问题?””
肖云峰问道:“大人,你追究萧逸的‘犯上’之罪,是因为他没有得到你的允许便自行起身了,对吗?”
“废话!”祁雁秋说道:“不为这还能为什么?”
“既是如此,那就好办了!”肖云峰说道:“大人,职下可以证明,萧逸刚才确实是无意的,并非有心对大人无礼!”
“你怎么证明?”祁雁秋问道。
“大人!”肖云峰拱手道:“职下可以证明,萧逸???????他的耳朵有问题,而他之所以会不经吩咐就起身,那是因为他以为你已经说过‘起身’的话了!毕竟这么久以来,我们见过的所有长官都会在我们行过礼之后即刻让我们起身,从没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那么萧逸在听力不佳的情况下会出现这种失误就很正常了!”
“萧逸的耳朵有问题?哈哈哈哈??????”祁雁秋又是一阵大笑,可脸上却殊无笑意,笑罢,他骤然把脸一沉,说道:“肖云峰,你这在是把本座当傻子哄吗?如果他的耳朵真有毛病,那本座刚才跟他说话他为什么听得清清楚楚,还对答如流?”
“职下说他耳朵有毛病可不是指他听不见,而是说他‘幻听’!”肖云峰煞有其事地说道:“大人或许有所不知,今天我们几个出去游玩,不料却在野外碰到了祁融涛和他的一干朋友,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祁融涛非要跟我们切磋较量,想看看谁更技高一筹,无奈之下我们也只能应战,而萧逸因为距离比试场地太近,结果就被招法对轰发出的巨响震坏了耳朵,这才落下了
‘幻听’的毛病,这件事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几个见证人,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把他们叫过来问问,到时候大人自然就知道职下所说并非虚言了!”
原以为肖云峰既然敢说“有证据”,那他必定会拿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出来证明萧逸的无罪论断,为此祁雁秋甚至还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打算无论肖云峰拿了什么证据出来,他都要鸡蛋里面挑骨头,总之是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萧逸,谁知最后这小子拿出来的竟然是“幻听”这种狗屁倒灶、离谱到极点的借口,这不是把他这位从三品掌令大人当做白痴在哄弄又是什么?
老话说“是可忍孰不可忍”,听了肖云峰的这番解释,祁雁秋一张老脸已是气得铁青,极怒之下,他把眼睛一瞪就要拍案而起,不料就在这时,却见原本直挺挺跪在一旁的萧逸忽然俯身拜了下去,高叫道:“多谢大人!”说罢,他不但自己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还伸手去搀扶肖云峰,口中说道:“云峰,大人已经吩咐让咱们起来,那你还跪着干什么?快,赶紧起来,不然那可是‘抗命不尊’之罪,后果是很严重的!”
看到这个情景,祁雁秋先是一愣,而后就明白萧逸这是在配合着肖云峰刚才的说辞在装“幻听”呢,到了此时,他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一甩手狠狠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呼”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骂道:“娘的,你们两个王八蛋给老子演双簧呢?好啊,矿山上的苦力们这会儿正愁着下了工没节目可以消遣,你们去了刚好可以接着演!来人哪,把这两个目无尊上的王八蛋给老子抓起来,一齐按‘犯上’之罪论处!”
眼见祁雁秋身后那两个“刑审局”的随从掏出铁链就要扑过来拿人,肖云峰和萧逸心有灵犀地同时捏紧了拳头,只待那二人过来便要出手拒捕,不过他们两个的动作虽然一致,但是想法却截然不同。
萧逸想的是:“祁雁秋这条老狗假公济私,为了给孙子出气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陷害老子,奶奶的,老子今天就跟你们拼了,就算是死在这里,那也不能任由这老狗宰割!”
而肖云峰想的却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把这件事往大里闹了,反正扯了龙袍是死,打死太子还是死,可不管怎么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认栽那却是万万不能!”
尽管心中极为恼怒,但祁雁秋的头脑却很清醒,肖云峰和萧逸的一举一动也都被他看在眼里,此时见这两个家伙居然摆出一副反抗拒捕的架势,他立时便转怒为喜,暗道:“哈哈,这可真是一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如果这两个小畜生能保持忍耐,一边任由我将他们捕拿,另一边却让曲悠悠那丫头回去找他老子求援,那我最多也就能抽他们几百鞭子,至于上矿山做苦力什么的,估计十有八九是没戏。现在可好,只要他们敢武力拒捕,那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将他们当场击杀,到时候别说是慕容秋石,就算是城主大人照样也挑不了我的毛病!哼哼,你们动手啊,快动手啊!老子可都要等不及了!”
心里想着,祁雁秋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凡肖云峰二人打倒了那两个捕拿他们的随从,他就要发动冥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一举击毙。要知道,祁雁秋可是个从三品三阙冥尊,而肖云峰和萧逸不过是两个五阙冥爵,双方的修为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差距实在是太大,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即使肖云峰二人在招法上有一定的优势,祁雁秋想要杀了他们也跟碾死一只臭虫没什么区别,所以不管怎么看,这一回他们都已经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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