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钟厘末借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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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声夺人。

申小甲闻声立即撩开营帐门帘,快步走出,满脸惊喜地看向站在营帐数十步之外,咄咄逼人的那名中年汉子,搓着双手,俨然一副意外发现宝物的模样。

那汉子,一双眼,寒芒乍射。两弯眉,浑如黑漆。

身躯凛凛,犹如长枪挺立,胸脯广阔,有万夫不当之威猛,话语昂扬,有千丈凌云之气概。

中年汉子的周围是一片倒伏在地,捂着肚子龇牙咧嘴惨叫的白马士兵,有此对比,更显其勇武非凡。

申小甲目光贪婪地盯着中年汉子,作为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九年教育受惠者,对历史上那些猛将如数家珍,加之在他那个和平年代,有不少以古代为背景的历史剧、武侠剧,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是印象深刻。

在大闵神宗到大庆太祖这段纷乱岁月里,出现了许多名扬天下的战将。

大闵的七子良将,唐国的陇西四庭柱,当然也少不了大庆的五狼骑。

季步便是七子良将之一,青山疯虎,侵略如火!

而大庆五狼骑与大闵七子良将不分伯仲,其中幽狼铁骑的朱怀仁现今已是镇北大将军,威名震天下!

史书上关于钟厘末的介绍虽只有寥寥数笔,却依旧让申小甲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骨鲠之臣,悍勇无匹,忠贞刚毅……最重要的是钟厘末那一段单骑走千里,斩杀韩国青阳君的故事,令无数后世少年热血沸腾。

不知何种缘故,后来宣武门兵变之后,车骑大将军钟厘末却挂印离去,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外,大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洒脱。

不管在什么年代,想干出一番事业,最重要的都是人才。

尽管申小甲并不想干什么大事,但眼下却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做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比如上阵厮杀,比如想要以少胜多,赢下这一场突然而来的战役。

如此一来,像季步和钟厘末这样的将领就显得尤为珍贵,不仅有以少胜多的经验,而且还能稳固军心,让普通士兵生出无限勇气,在关键的时候给敌人致命一击,影响战局的最终走向。

申小甲在季步的提醒下,吸了吸嘴边的口水,满脸堆笑地三两步来到钟厘末面前,踢了倒在两人中间的白马军士兵一脚,眼神将其斥退之后,羞涩地看向身穿破布衣,脚踩烂草鞋的钟厘末,佯装不知道对方是谁,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就是武安将军申小甲,请问有何贵干?”

钟厘末呆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申小甲伸出右手的含义,轻咳一声,上下打量申小甲一眼,抱着膀子道,“果然很小……英雄出少年啊!你应该是除了秦王殿下以外年纪最小的将军了,不错不错,以后多吃点肉,身子骨再强壮些就更像样了!别装不认识,就算你不认识,这头疯虎也该知道我……”

季步冷哼一声,打断钟厘末的话,不咸不淡道,“认识你又怎么样?你很了不起吗?你家秦王殿下很了不起吗?一来就在这儿装腔作势……朱历确实比我家少主早两年当上将军,但那是因为他沾了他老子朱远长的光。我家少主可不一样,这武安将军是凭借自己真本事挣来的,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钟厘末斜眼看向季步,冷笑道,“确实不能相提并论,你家少主做的是秦王殿下的将军,一个是君,一个是臣,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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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步右手按在腰间的短戟上,寒声道,“朱家乞儿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若我大闵不顾匈奴的侵犯,这大好山河依旧是琅琊申氏的!”

“你不知道民间有句话叫天下苦闵久矣吗?”钟厘末活动了几下手腕道,“大闵早就失去了民心,山河倾覆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过往不可追,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所站之地乃是大庆的土地,你手上那根猪腿是大庆子民送来的!”

“那又怎么样?”季步扬起下巴,冷然道,“没有我家少主,这白马关早就换了新主人了,昔日的秦王殿下,今日的大庆天子也该沦为唐国女帝的阶下囚。我且问你,当我家少主救民于水火之时,你的秦王在哪里,你们的天子在何处……怂蛋一个!你跟我在这儿拽个屁!”

钟厘末顿时涨红了脸,却又无法反驳,只得呼呼地吹着胡子,双目圆瞪。

申小甲立马上前打了个哈哈,缓解尴尬的气氛,一把握住钟厘末的右手道,“先前是小子不够坦诚,故作姿态装不认识,其实小子我早就仰慕将军久矣!您当年千里走单骑,双锏斩青阳,实乃真英豪啊!”

钟厘末面色稍微和缓了些许,耸耸鼻子道,“传闻有些夸大其词了,其实我当时并不是一个人去追杀韩国青阳君的,还有一个小兵,以及一匹老马。”

季步满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瞧把你能的,杀个人还得追杀千里,要是换作老子……他能逃出十里,老子就抹脖子自杀!”

钟厘末面色一寒,将手从申小甲的右手中抽出,扭动几下脖子道,“我当年就看你不爽,整天提着两把废铁东奔西蹿,跟匈奴打了几个回合,就不把天下英雄看在眼里了,得瑟什么啊!要是换作爷爷我,早就砍下彻底不花的狗头,带兵攻到极北冰原了……”

“呵呵,那你怎么不上啊,只会躲在大闵背后窝里横……没卵蛋的孬种!”

“爷爷我怎么没上,你看现在匈奴敢再南下吗?都是爷爷我把他们打怕了的……”

“吹牛逼呢,要不是我大闵将他们打残了,你们能干得过彻底不花?得了便宜还卖乖,脸都不要了!”

“不管怎么说,匈奴是被我们大庆彻底赶出去……你不服气,也得承认这个事实!甭说那些没用的……以前爷爷我想揍你,却又要顾忌天下人误会我是匈奴的奸细,现在不一样了,爷爷我就是撕烂你这张臭嘴,也没人说半点不是!”

“我想捶你一顿也想了很久,什么狗屁四庭柱,五狼骑……就你们这群见了彻底不花便撒丫子跑的鼠辈,也配与我等七子良将齐名!”

钟厘末双眼一眯,攥紧拳头,猛然轰向季步的脑袋,语气森然道,“那就打一架吧,看看谁才是软蛋!”

“打就打!”季步见钟厘末赤手空拳,松开握着短戟的右手,化出一掌,正正地拍向钟厘末的胸口。

砰砰!两道闷响传出。

季步和钟厘末俱是一脸震惊地看向拳掌相接处,眼中尽是藏不住的骇然。

并不是惊讶对方的武艺,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拼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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