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枯梅,华真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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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枯梅大师和她的弟子,仍端坐在寒亭之中,大眼瞪小眼。

而他刚刚落地,楚留香也跟着过来,但这次他刚刚落地,原随云一动,手已经按在了枯梅大师的身上。

楚留香大声道,“住手!”踏出一步,想要靠近两人。

“出来,香帅!”

就在这时,外边儿传来了一声大叫,“枯梅是原随云的人!!!”

是李忘尘的声音。

枯梅是原随云的人!?

楚留香骤然听到这样一句话,饶是他聪慧过人,远胜天下九成九的人,一时竟也无法思考其中的逻辑关系。但万幸他总是相信朋友的,根本无暇多思考,下意识便停下了步伐——然后一道银光忽然朝着他的面门逼射而来。

银光之后就是一道黑光。

这银光黑光,竟然是两道师出同门的剑光!

楚留香后仰,撤身,旋转,落地,四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已退开二三十丈。

他落地之后,胸前的大片衣衫都已被摧毁了,露出他的胸口,包括胸口上的两道浅浅血色痕迹。

以他的轻功,在那突兀无比的时候,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中,竟然也不能完好无损。甚至若非李忘尘的提醒,令他仓促间有了防备,刚才的楚留香是绝对死定了。

楚留香面露不可思议神色,抬头看向寒亭那边,涩声道,“这……枯梅大师,您怎么……”

原随云和枯梅两人相伴,一起走了下来,面色无比平静。

如此惊变,竟然连旁边的霍休和花满楼都停下了手,关注这边的局势。

枯梅大师冷冷道,“因为我是随云的娘亲。”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他们的惊讶,一则是两人竟然有这样一份关系,二则是枯梅大师竟然结婚生子!

她可不是岳不群那样的俗家掌门,而是出家人!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原来如此,这才是你丢下华山派掌门位置的缘由。”

他之前还对枯梅大师用“您”来称呼,现在却换成了“你”。

一旁的宁中则呆呆看着面前的枯梅大师,身子一颤,“枯梅掌门……”

声音如泣如诉,似乎信仰崩塌一般。

可枯梅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原随云冷笑道,“她一辈子为了华山辛苦操劳,几乎没有自己的人生,人人都叫她铁仙姑,却好像真以为她是铁打的,而忘掉了她也是个女人。”

枯梅大师低了低头,“随云,不必再说了。”

楚留香却已经明白了,他本就是世界上最明白女人的几个男人,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也的确不能怪了仙姑您。您性格刚烈,敢爱敢恨,若与原随云的父亲坠入爱河,自然是天崩地裂、什么也顾不得的。”

他忽然又将“您”给重新加了回来。

因为楚留香觉得,枯梅大师仍然能够得到他的尊重。

“而您离开了华山派,以至于华山派剑气二宗大打出手,杀得血流成河,虽您是起因,但真正造成杀戮的还是贪恋权势地位的人们自己,其实也怪不得您多少——甚至,您离开华山,也许也是因为知道剑气二宗的斗争早已深入骨髓,缓和不得,这令您深感疲惫,难以为继。”

楚留香悠然道,“也许您也曾在这方面做过许多努力,想要令剑宗气宗合一,但最终收效甚微。以您好强的性子,必然会深感挫败不止,急需有人为自己提供鼓励、支持,可惜您是天下知名的铁仙姑,人人都把您当做钢铁,谁会认为钢铁有柔软之处呢?”

说到这里,楚留香脸上便不由带上了笑容,“到这时候,您便遇上了原随云的父亲,他或许是极少数能友善真诚温柔待您的男子,于是你们两人……”

枯梅大师忽然冷冷道,“闭嘴。”

原随云却笑了,“楚留香,你果然是天下最明白女人的男人,你讲的多半是真的。其实我很愿意听你讲故事,因为我父母的事情我很少知道。”

最后却收敛了笑容,淡淡道,“可惜的是,你却要死了。”

说话之间,甚至都带了一丝丝悲伤,只因楚留香这样的人,就算是作为对手也是非常让人不舍而珍惜的。

除了悲伤之外,便是极满的自信,就好像这是一件已经证实的事情。

因为枯梅大师的武功,赫然也是小三合得二的水平,与她的儿子原随云相当。

光是一个原随云,已经让人头疼无比了,更何况是两个。而且看枯梅刚才那一剑“清风十三式”的威力,只会比原随云高,而绝不会比原随云低。

楚留香却道,“我看未必。”

原随云饶有兴致地笑道,“哦,你还有什么法子?”

楚留香摇了摇头,“不是我,我确实已经没法子了,是李忘尘小兄弟——我刚才说的那段话,就是为了给他拖时间的。”

他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法子,但他既然已经创作过那么多次奇迹,我宁愿相信他再来一次。”

原随云一怔,忽然反应了过来:李忘尘去了哪里!?

他听声辩位,已经形成了本能,没有听到的声音,就相当于无人存在。可是从寒亭出来之后,兴许是觉得大局已定,原随云居然也有些大意,没有记住每个人声音的位置。

而再注意的时候,李忘尘居然就消失了。

原随云心下奇怪:能够躲过我的声音……在水中!?但是即使在水中又能如何,偷袭我们吗?他的武功就算再高一倍,也绝不可能对我们两个偷袭得手!

枯梅却脸色一变,“难道是……他怎么知道的?”

骤然转身,两个人的耳边,同时听到了一个水声,李忘尘从水中上了寒亭,伸手一点。

正点在那个看上去是枯梅弟子的年轻女人身上,为她解穴。

“你是不是叫华真真??”李忘尘无比焦急地问,“你一定要是华真真啊。”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华真真啊。”少女站了起来,她的神情居然不是慌乱恐惧惊吓,而是很疑惑,疑惑中带着一种威严,威严中渐渐有了一丝愤怒。

她也不等回答,忽然转过头,就用威严和愤怒,正对上前方来的枯梅的目光。

少女叹了口气,“枯梅,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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