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自北来天下知 相逢何必曾相识(2 / 2)
当即痛快饮下一大口酒,头脑一阵眩晕,大笑两声,和着音律,干净利落下笔,边写边唱出声来:
“《南柯梦·弯弓打马射西风》
弯弓打马射西风,
长鹰啸,少年狂,
垂髫说童谣。
初长成,披风雨,踏雪泥,不舍豪情,
酒暖别离瘦,
梦销天涯愁。
月钓西风扫天宫,
剑吼金戈华发生,
妄怒目,笑低眉,
不见山,休望川!
旦笑不二臣,
妻盼雁字回,
一江山,二通鼓,百花残,无字碑。
正是南苛唱完,沁萝琴声止,只听那琴弦“啪”的一声断裂,南苛手中笔一甩,溅了满地的墨汁,肆意大笑着,却是双目通红,长长两行泪,如疯了一般。
沁萝掩面的轻纱此时已是全然湿透了,朱唇哆嗦着,喃喃到:“妄怒目,笑低眉,不见山,休望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正欲说些什么,只听“咚!”的一声,南苛一头栽在地上,白衣沾着地上倾洒的黑墨,流着眼泪昏过去了。
沁萝见状连忙上前将南苛抱在怀中,门外龟公听见声响,连连敲门:“姑娘,公子,怎么了?”
沁萝秀眉一瞪:“无妨,尔等退下!”
门外龟公却是不知所措了,依那老鸨的要求,是不许沁萝房中留人过夜的,时时刻刻都要有人在房门外候着,有一点儿额外动静就要进去瞧瞧。
“姑娘,您……您这不是叫我为难吗?”
沁萝杏眼圆瞪,嗔骂到:“那就在门外老实候着,但凡敢迈入一步,我必挖你双眼,剐鼻肉!”
那龟公从未见过沁萝发脾气,被呵的不敢言语,恭恭敬敬在门外等着,一双耳朵却是竖直了靠着房门。
沁萝将南苛拖上床榻,转身坐在桌前,收起南苛方才写的词,填灯油,另起一张宣纸,凝神写着什么。
半夜过去,南苛闷声打着呼噜,沁萝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撤下掩面纱帘,露出一副精美容颜,朱唇轻启,将写好的信纸以唇上胭脂抿起,塞进南苛怀里。
沁萝望着睡梦中的南苛,清泪如决堤的洪水:“范先生,你我苦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妄怒目,笑低眉,不见山,休望川,烟雨惹柳杏,银雪覆尸骸……”
朱唇轻点南苛额头,而后衣袖抹去其额上唇印,再不留半点痕迹,靠在床榻下,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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