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自北来天下知 前往五眉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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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苛看着衣服,心中不由地一暖,忽然想起当初大比,完颜云茹叫玉笙在门前也给自己留了一身衣服,一纸书信,如今自己身处异域,倒是也能碰上有人如此待自己。

南苛换上衣服,小二正好把洗脸水打来,梳洗一番,又成了那般公子书生模样。

南苛心头一动:不行,三哥手筋脚筋具断,行动不便,虽然五眉山距离不远,但总归是要有人陪着,他应该走了还没多远,我要去跟上!

说走就走,南苛简单收拾好东西,去楼下找小二要了两块馍馍,包好揣进怀里,二两银子买了一匹劣马,问清五眉山的方向,便打马而去,一身白袍与昨天那叫花子一般的装束判若两人,倒是给那小二吓了一跳。

…………

此时清州五眉山蒲华道馆中,一个女子身披道袍依靠在一座六角亭边,几缕淡淡的皱纹却不显老相,面带愁色,似是三月梨花遇了一阵急雨,手中掐着一只窝头,不时的揪下一点儿,丢进水中喂鲤鱼。

一个身着道袍的小道童在旁边奉茶:“师傅,您跟郭三爷和郑大师关系匪浅徒儿知道,给他二位送请帖就罢了,还请其他那些人作甚?前前后后邀了七八十人了,整个江湖有点儿名声的都快请遍了,我们蒲华道观可是从不请人的。”

道姑结果茶水:“献儿,你可看过新的天下榜单了吗?”

那被唤作献儿的道统小虎牙一呲:“当然了,还是我拿给师傅的呢!那名单,不是没什么变化吗?”

道姑望向小池塘,一瞬竟是望穿了秋水:“确实没什么大变化,前面几人还是那些,不过这天下第三十九,孤身一人便持刀收拾了整整五十六名山匪,如此功夫绝非常人,在离开前留诗一首……浪打长滩寇藏山,江拍月圆我言缺。不忍涕泪满衣裳,刀断青天不见云。他行事太像故人了……”

“故人?”小道童有些不解。

道姑轻轻一笑,摸了摸小道童的脑袋:“那时候还没有你呢,他……”

道姑摇摇头,不再多说,半晌才挤出一句:“若是他来……纵使危险,也是该见见这些老朋友的……”

…………

此时的南苛快马加鞭,终于是在日落前赶上了坐在四轮车上的三爷,推车的正是昨日见过的酒馆掌柜。

“三哥!”南苛远远喊着。

三爷一回头,脸上当时露出喜色:“范老弟!你怎么来了?”

南苛靠近下马:“三哥你也真是的,要去五眉山也不跟弟弟说,留信做什么?反正我也无事,陪三哥走一趟五眉山又有什么打紧的?”

三爷微微一笑:“这不是看你还在睡觉,我又是个急性子,有故人请我,自然要及时出发嘛!”

南苛转头看向那推车的掌柜:“掌柜的,怎么是你来送我三哥去那五眉山啊,生意不顾了?”

掌柜挠挠头:“嗨,我们那买卖,谁盯着都一样,三爷出行,当然是由我这个做掌柜的陪同,若是随便使唤一个小二过来,手脚没轻没重的,那多唐突啊。”

南苛了然,将马交给掌柜,掌柜自是一眼便看出来这是自家的马,说什么也要还给南苛二两银子,之后骑着马便回上江城了,由南苛继续推着三爷的四轮车前往五眉山。

一路上南苛不禁想起那掌柜,感叹一声:“这江湖上,还是有好人的嘛。”

三爷大笑:“范老弟啊,你才走过几趟江湖啊,这江湖上自然是有好人,可有善就有恶,有黑就有白,切不可一味的相信他人,哪怕是你的亲生骨肉,至爱亲朋,也难免为一个利,一个欲,一个情所惑,你瞧瞧我,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南苛点点头,却是这江湖鱼龙混杂,有那酒馆掌柜一般的心善之人,自然也有孙家兄弟那样杀人越货之辈,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阴沟里翻船。

“范北懈受教了。”

三爷脸上露出一阵厌恶的表情:“什么受教不受教的,你真恶心!”

一老一小一对忘年兄弟,便在大笑声中踏上了前往五眉山的路。

…………

此时南朝边境思南城。

余德呈日夜兼程,终于是带着换防的三千精兵抵达了思南城。

“报!余参将,大人叫您一到,就马上去军帐找他。”

余德呈眉头一皱,他这才刚刚进城,还没坐下来喝口热乎茶水。

“哪位大人?”

那上报的守卫有些犹豫,挡着嘴巴低声开口:“红衣那位。”

余德呈当即一震,连忙翻身下马,朝军帐跑去。

军帐里,一人着紫衣,披红袍,外挂一件皮裘,手里摆弄着一根簪子,此人正是这天下的前三高手——秦清平。

余德呈一路小跑,掀开营帐便跪在了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秦大人。”

秦清平不理,任由他跪着,自顾自的摆弄手里的簪子,好一会儿才开口:“德呈啊,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发家的吗?”

余德呈闻言顿时喉头一紧:“是……是十六年前,小人在思南城捉拿逆贼方子车,却是不敌,大人此时出手,当场将逆贼击毙,却……却是将功劳尽数交给了小人……”

秦清平眼皮一抬,看着跪在地上的余德呈,手指一挽,那簪子停在指尖,顶在余德呈脑袋正上方:“那你既然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为何还要在清州自作主张!叫你那手下把《离歌笑浮云》的消息散布出去!”

余德呈浑身发抖,冷汗直流,心中却是大骇,自这消息传出后,他可是马不停蹄的往思南城赶,这秦清平到底是怎么能提前知道的。

“大……大人息怒,只是千隐宝阁卖出这种宝物,这消息早晚都要传出去,小人只是想着混淆视听,切莫将这功法的去处怀疑到朝廷头上……”

秦清平翻身就是一脚,将余德呈踹翻在地:“你是给我办事的,不是给朝廷!”

余德呈连忙爬起来跪好,秦清平满脸怒色,连喘好几口粗气才开口:“记住了,以后我没说叫你做什么,你不能做,我让你做,你再做,懂了吗?”

余德呈连忙称是,秦清平袍子一甩:“不要说我见过你,你就老实呆在这儿,不可妄动,等我下一步通知,我需要赶快回京禀明陛下,换防已经完毕。”

秦清平说完便掀开营帐离开了,余德呈却还是大气不敢喘,一连跪了半炷香时间才起身,脸上丝毫不见方才的恐慌,眼神望着营帐,喃喃自语:“秦清平你这个老不死的臭太监,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你死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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