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自北来天下知 在下范北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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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大手提双棍朝南苛攻来,南苛脑中回忆顿时涌现,不由得想起当初第一次大比之时,韩歌笑战田泽,那场战斗虽是草草结束,韩歌笑几刀便劈断了田泽手里的双截棍,而眼前这阿大手里的两柄短棍,倒是与那田泽被劈断的两节棍有些相像了。

南苛心思一沉,忽然嘴角一挑:想家了吗?

心思起,手上却是不停,使着北域的军中剑法,平平无奇却是每每都能挡住阿大的棍子。

南苛摇摇头,心想:我可是雪狐部年年的大比第一,若是南朝随便找一个人出来,就能在外功上胜过我,叫别人知道了,还说我北域的功夫不行呢!

心想着攻势愈加猛烈起来,只用剑招与那阿大比试,却是用上了几分癫剑的使法,同时掺杂着些胡思乱想的用剑手法,看的向凌风直摇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子,你是不是没学过剑法啊?总是逃不出那些基本剑招?”

南苛有些尴尬,雪狐部的军剑本就是基本剑招,只是将这些剑招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比较有规章的剑法罢了,至于真正巧妙的剑法,他还真不会!

向凌风眉毛一皱,有些嫌弃的起身开口:“把剑给我,我叫你一套剑法!”

说着一个箭步躲过南苛手中夕雪剑,紧接着目光一凝,也不使内力,单以剑法向阿大攻杀。

南苛退到一旁,眼睛死死盯着向凌风手中的剑,只见那剑法如舞蹈一般,每一剑之前都衔接了无数的预备,如眼前这一刺,在剑刺出之前,向凌风先是一个旋身后退,紧接着下跨放低身子,而后剑自下而上的一舞,整个身子跟着剑的挥动轨迹而起,之后一个步伐向前,手中剑紧随步伐刺出,完成这完整的一招。

夕雪剑在向凌风手中倒似是有了呼吸一般,一招一式皆是如佳人之舞,既在章法之中,又不失杀伤力,而且更是具有一种难得的美感。

“小子,剑法是这样的!你那个顶多叫剑招杂糅!在一次攻击之前,要铺垫无数的虚招,虚招之后才是你实招的那一剑!这才是剑法的奥妙,若是没有虚招,像你那样每一招都是实实在在的杀招,你内力再强也顶不住战上一炷香的时间!”

南苛当即了然,这是他癫剑目前最大的问题!癫剑即使在经他改良过后,依旧是问题很大,最明显的便是耐久力不强,因为癫剑的每一剑,包括剑的走势、运动都需要借助内力来让剑更加具有速度和杀伤力,才形成了那剑如鬼魅,又招招毙命的攻势,可若是内力耗尽呢?若是敌人有三五个,一起攻击呢?癫剑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就像刚才南苛以一敌二,哪怕是内力异变,他又练成了《离歌笑浮云》,内力可谓是比常人要深厚的多,还是支撑不住癫剑的使用,而若是像向凌风的剑法一般,在无数的虚招铺垫之下,再攻出那一招杀招,反而效果会好上几个层次!

南苛心里想着,眼中的记录却是不停,向凌风手里的每一剑他都牢牢记在心里,手指做剑,不停的比划、学习着。

却是正在此时,那暗卫动了,手中短刀顿时化作一道寒芒,速度快如闪电,直朝南苛刺来。

向凌风大惊,刚欲提醒,只见南苛眼睛微微合上,反手撤下束发的发带,以发带为剑,竟是使出了向凌风的剑法!

先是身体一旋,身子中心当时超后倒去,紧接着旋转的右腿一脚踢在暗卫的短刀上,紧接着又是一招虚招,只见南苛手中发带如一条青蛇,盘动着腰身,南苛身子借助挥动发带的力气,当即跟起,发带朝着那暗卫横砍而去,那暗卫见是发带,也不躲避,紧接着又是一刀刺出。

南苛忽然想起,当初在五眉山,李欢颜用软剑的手法,手中发带一舞,当即缠绕在那暗卫的手腕,而后猛的一拽,暗卫只觉手腕一痛,手中短刀当时落地,南苛紧接着双指做剑,点在了那暗卫的脖颈处,低沉开口:“你输了。”

向凌风看着这一幕,先是哈哈大笑,紧接着也不再施展剑法,随手一剑裹挟着无匹的内力,将那阿大轰飞出去,手中剑一甩,竟是直直落在了南苛背上的剑鞘。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小子,你这本事当真是不赖,若是我没看错,你这剑应该是一种软剑的使法!”向凌风笑道。

南苛收回发带,重新束在头上:“没错前辈,此剑正是李欢颜前辈的软剑手法。”

向凌风一愣:“那还真是有缘分了!”

此时那暗卫和阿大皆是纷纷败下阵来,二人不约而同的跑向那马车。

只见那阿大大吼一声:“你二人……本事不错,今日我等愿意把性命留下!但……请二位放了我家小姐!”

那暗卫当即附和,双手张开,死死护住马车。

向凌风眉眼一凝,不复刚才的戏谑,瞧着视死如归的二人开口:“当真?”

“当真!”二人齐齐回应。

只见向凌风身子瞬间动了,抄起篝火中的一只火把,直挺挺的刺向那阿大的双眼,南苛刚欲开口,那火把已是到了阿大眼前,只见阿大死死睁着双眼,竟是闭都不闭一下!火把正正好停在阿大眼前不过一寸之处。

“不怕吗?”向凌风低声问到。

“怕!但我更怕记不得自己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刹那!”阿大大吼出声。

向凌风苍老的面孔瞬间露出了笑颜,随手丢了火把,将腰间的水壶丢给阿大:“去帮我们把水打满,我们这就离去。”

那阿大有些讶异,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向凌风眉头一皱,当即一脚轻飘飘的踢在阿大屁股上:“小子有点胆子,但是是个憨的,还不快去!”

那暗卫当即反应过来,眼前人此刻是放过了他们,连忙去打了满满一壶水,回来时低首作揖问道:“敢问前辈与那位小兄弟尊姓大名,日后见到了,我二人及小姐才好报二位手下留情之恩。”

向凌风撇撇嘴:“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叫风铃响!”

南苛差点儿就没绷住笑出声来,这化名取得还真是……与周穷酸有的一拼!

那暗卫转过头来朝着南苛,南苛收回笑颜,伸手还礼:“在下行……在下范北懈。”

“范北懈?你是范北懈?”那马车中探出一个小脑袋,直勾勾的望着南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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