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自北来天下知 赠水木林(1 / 1)
见那暗卫应了下来,南苛像个孩子一般,回头看了一眼向凌风,向凌风下巴朝着马车一抬,南苛当即喜笑颜开,蹦着脚儿就朝那阿大和暗卫的方向去了。
南苛一把握住二人的双手,连连说着谢谢,那阿大挠了挠脑袋,露出一抹憨笑:“范公子何必多礼呢?不过载上一程,不打紧的。”
那暗卫虽是面带微笑,心中却五味杂陈:人家指不定是在为什么道谢呢!别弄到最后,成了林府的姑爷,你阿大才想起来今天该应下他这两句不痛不痒的谢谢!
暗卫心中想着,眼神却是时不时的瞟向向凌风,谁知向凌风旁光不扫他半眼,一屁股坐在马车上继续喝起酒来。
南苛坐在向凌风身边,他也想进到那车厢里和林霖聊上一聊,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还是懂的,压着好奇的心思,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瞅了。
向凌风余光收入南苛的坐立不安,不由得嘴角一扬,南苛看见了,开口问到:“风前辈,你笑什么呢?”
向凌风晃荡着手里的酒壶,摇着头念叨:“我笑啊,笑这少年郎头回儿见了小姑娘,是嘴不利索,心也慌!”
南苛的脸“嗖”的一下红的就像那小凤山的猴儿屁股一样,呆愣愣的僵在了车座上,心里不断想着:我嘴不利索了吗?没有吧?我也不是头回儿见小姑娘啊!我见罗琴姑娘时也没这样啊,还有马初晨她们……算了,她们不算,再说我心也不慌啊!至少没有当时在五眉山上慌!对!我没心慌!现在心跳的厉害,纯粹是因为刚才打架消耗的内力太多,还没恢复过来,一定是这样的!
南苛正安慰着自己,却是此时那马车里先传出了如黄鹂一般的声音:“范公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细细的声音一出,南苛整个人如遭了电击一般,想起方才林霖的问题,是那江夜北懈酒中的稚安和玉笙是什么意思,南苛支支吾吾的开口:“那……稚安和玉笙啊,这是两个人名儿,她俩都是我儿时的好姐姐,看着我长大的!她俩性格截然相反,稚安姐呢……脾气火爆!动不动就提着扫帚打人!我跟歌笑都很怕她的,在说玉笙姐,那可就不一样了,她比稚安姐温柔太多了!而且永远不会生气……”南苛说着,眼神满满游离起来,似是望见了那已然过去很久的过去,看见了雪峰上缀着飘雪的月亮……
林霖靠在马车里,听着帘子外的南苛没了动静,声音当时有些急促:“那你是喜欢脾气爆的稚安姐多一些呢,还是你那温柔的玉笙姐多一些呢?”
南苛有些愣住了,求助一般的瞧了一眼身旁的向凌风,向凌风耸耸肩,别过头去一副不想管的样子,继续喝他的酒去了。
南苛清了清嗓子:“这两位姐姐呢……都是范某人尊重的好姐姐,对在下这……呃……浅薄的人生……总之若是拿她二人相比,说实话在下也比不出个高下,也就没有更喜欢一说了。”
向凌风在一旁坐着,强忍着笑意,终于是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连前面赶马的阿大和那暗卫此时都有些叫南苛的语无伦次搞得想发笑了,就这牙口还才子呢?
南苛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姑娘,在下还不知姑娘芳名呢,敢问可否告知?”
那暗卫心思一动,刚刚抬起嘴巴,还没出声,林霖已经是回答了:“我叫林霖,木头的林,雨水的霖。”
南苛又是一愣,今天晚上他愣神的次数可是不少,心说:这是哪门子的自我介绍啊?又木头又雨水的。
南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哪两个字,忽然心思一动:“既然林姑娘喜欢范某拙作,那在下就凭借此情此景,为姑娘作一首诗如何?”
林霖束起一双小耳朵,靠着车帘轻声开口:“真的吗?”
南苛轻轻一笑,直接开口:
“《赠木水林》
水生木兮木成林,星满离州沙漫心。
笑急京马红花锦,不及月夕遇林霖。”
才说完,南苛一把扯过喝着酒的向凌风,给向凌风狠狠呛了一口:“走了,前辈,我们赶路了!”
说罢一跃下了马车,带着向凌风便朝着乌木城的方向跑去。
南苛一回头,只见那暗卫和阿大都愣在了马背上,林霖一把掀开车帘,望着南苛月色中模糊的身影,南苛高声喊道:“林姑娘与二位,抱歉不能同行了,我二人有急事前往京城,诸位保重!有缘江湖再见!”
林霖探出脑袋,双手放在嘴边高喊着:“范北懈!我家就在京城,等你们忙完了一定要来我家玩儿啊!我家住林府!”
此话一出,那暗卫和阿大皆是惊容满面:“小姐……”
林霖却是不理,朝着南苛的方向挥着手,嘴里不停嘟囔着:“不及月夕遇林霖……”
…………
南苛与向凌风离开大概半个时辰,身后已经再也见不到那马车的影子,向凌风一脸戏谑的看着南苛:“小子,怎么不坐马车了?舍得放下你那个刚认识的小书迷?我可是听见了,她家住林府,京城能说得上林府的可只有一家。”
南苛轻笑着摇头:“她是什么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萍水相逢罢了,一开始的确是有些慌了神,竟然忘了眼下还有要紧事。”
向凌风接过话来:“其实坐他们的马车也慢不了多久,顶多也就慢上半天,还省下了我们去乌木城买马的银子。”
南苛眉头一皱:“不行,哪怕慢上一个时辰都不行!半天时间……足够发生太多变故了,劳烦前辈跟小子劳累了,这赶路,我们只怕是不能过多的休息,此行去京城,我希望能让他们三个都完好无缺的回来,而不是去了,只能剩下遗憾,再图谋什么报仇的事情。”
向凌风看着南苛略显稚嫩的侧脸,双眼露出一丝柔和,转头看向夜空中的银河,心中默默道:墨沙老弟,芊鸢公主,你俩生了一个重情重义的儿子,我十八家……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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