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自北来天下知 真实(1 / 1)
南苛一路跟着,忽然心中腾起疑问:周穷酸去哪儿了?
自南苛救下三爷后,还没见过周穷酸,若是周穷酸在,怎么会任由余冠骐对三爷下手?
南苛低骂出声:“真不靠谱!”
一旁的三爷此时由一个黑衣人背着,也听见了南苛的骂声,但不作声,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哀怨,又好似释然。
至于林少华,则是被一个黑衣人单手环腰抱着,眼前这些人以他的立场来看都是乱臣贼子,哪怕破口大骂,或是朝身后追兵透露消息也绝对是无可厚非的,可他却偏偏是沉默的可怕,叫南苛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位宰相大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余冠骐一路朝城西带路,不一会儿众人停在一间小院儿前,余冠骐在门前看了看四周,此处算是偏僻,也幸好是夜里,四下无人,紧接着连敲三下大门,两下长一下短,门内顿时传来一声低喝:“花无百日红!”,余冠骐趴在门缝上回到:“去见阎罗王!”
南苛身子一怔,心说:这什么跟什么啊?不公整不对仗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于暗号而言,重要的是彼此清楚以及难以泄露,若是换做了其他对仗工整的诗词,碰巧叫别人猜对也不是没有可能。
“吱呀”一声,大门露出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入的空隙,余冠骐朝门外招招手,而后一行人便挨个儿进了小院儿。
一进院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周穷酸坐在院中,嘴里咬着一块破抹布,一脸的痛苦,额上汗珠止不住的下落,李欢颜正持着一卷纱布给他上药。
周穷酸一见余冠骐进了院子,本能的吐出嘴里的抹布,挥着拳头就要上前,才踏出一步,那伤口又是挣裂,鲜血再一次的流出,周穷酸当即如断了线的风筝,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一旁的李欢颜连忙去扶,低骂到:“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况且你这伤口连疤都没结上半点儿,这一个时辰挣开三次了!你要是想死就去自杀吧,少浪费膏药和纱布了!”
周穷酸已经疼的不能辩解,接连的失血脸色已经煞白,但还是死死盯着眼前的余冠骐不肯撒眼。
余冠骐回望周穷酸那哀怨愤恨的眼神,面色不改,轻飘飘的开口,先随我来吧,你们心中的疑惑,我和师父会告诉大家的。
这“师父”二字不出口还好,一出口周穷酸顿时是压不住心中怒火了,就连南苛心中也是升起一阵无名怒意,就在周穷酸刚欲再开口之时,只见李欢颜一巴掌抽在周穷酸脸上,五个红红的指印赫然出现在其脸上。
周穷酸当即蔫儿了,身子靠在椅子上,不再多做活动,双眼依旧死盯着余冠骐。
余冠骐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朝着院中的井边去,一手掀开盖在井上的一块大木板,朝着众人一看:“马上就该有官兵来巡查了,跟我来。”说完便翻身跳下了井。
南苛心头一动,回身看了看身边的向凌风,向凌风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跟着便跳下了井,南苛等人也紧随其后。
水井不深,且早已干枯,井底连淤泥都没有,被厚厚的干草堆满,南苛在黑漆漆的井底定睛一瞧,竟是有一条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道。当即朝着那小道而去。
复行数十步,顿时豁然开朗,眼前灯火明明,竟是一个足够容纳数十人的暗室,室内没有一点儿装潢,独独几盏油灯、火把映着火光。
没有半炷香时间,地面上的众人已经都到了井底暗室,却也不显得拥挤,忽然,场中所有黑衣人齐齐下跪朝着三爷大喊:“见过师父!”
南苛瞳孔猛地一缩,一旁的周穷酸靠在椅子上,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只见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摘下脸上面罩,周穷酸瞧在眼里,嘴里喃喃嘟囔着:“三师兄……五师兄,还有马脸、瘦猴,你们都还活着!”
眼前几人略显苍老的面容瞬间在周穷酸脑海里与曾经的翩翩少年重叠,反观三爷此刻已是老泪纵横。
“孩子们……这些年来,苦了你们了……”三爷声音哽咽,喉头不知是被涕泪,还是十数年来的辛酸堵住,顿时凝噎。
“弟子们不苦!苦的……是师父、大师兄还有二师兄!”开口的正是那被周穷酸称为瘦猴的男子。
周穷酸猛地反应过来:“二师兄!二师兄在哪儿?”
“他啊……现在叫左莲生……”余冠骐接过话来开口。
南苛猛地想起,自己刚到南朝,在那洪波大运河上的孙家兄弟的商船,便是左莲生的财源滚滚商会的商船!
“左莲生!”周穷酸大喝一声,伤口隐隐又有挣开的趋势,一旁的李欢颜连忙上前按住,同时瞪了周穷酸一眼,周穷酸当即压下心绪,又成了那唯唯诺诺的模样。
三爷拍拍背着自己的那黑衣弟子的肩膀,盘膝坐在地上缓缓开口:“诸位今日能聚于此,罗某感恩戴德,自然没有朝廷细作,自当将一切原委全盘托出。”
话音刚落,数道眼光齐齐望向林少华,林少华面色不变,三爷紧接着开口:“不必担心林大人,这计划,便是我二人一齐策划的。”
不等众人反应,三爷继续开口:“此事牵扯甚广,但也只是我等的一厢情愿,希望诸位在知晓后能守口如瓶,倒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此事从头说起,还要说到十六年前,先帝李银峰登基之际,下令杀光天下十八家!”
南苛心头猛地一震,当即竖起了耳朵。
“罗某无才无德,但是年轻时也走遍了南朝的大江大河,结识了众多好友,其中便包括十八家的几位,更是有我面前这位南苛兄弟的父母——十八家吴家的家主吴墨沙以及来自北域断青部的公主司马芊鸢。”
“吴前辈的儿子!十八家还有血脉存活于世!”一旁那被叫做马脸的男子惊喝出声。
向凌风一步踏出,将南苛护在身后。
三爷看着向凌风,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这位先生,我们应该见过一面,你应该是当年向家的向凌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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