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路遇英军记者(1 / 2)
今天是一九五○年十一月十一日夜。
天空灰暗,乌云遮布,整个美骑兵营地的硝烟战火退去之后变得一片寂静,山林间风雪依旧,天空没有敌机夜间骚扰的动向。
徐青再次将食物和饮用水补充给这些战俘们,确定关押和陷阱都完备后,他便展开了白天从指挥营帐里面搜到的那份美军地图。
地图上是一份朝鲜方面的地势行军图。上面有美骑兵一师从新南港北上的一路所过路线,红色的尖头和一个个英文字母的注解标注着他们的行进路线,和整个联合盟军一样,都是意图直达鸭绿江附近。
而他们一个礼拜前位置始终停在了云山附近,从云山到这,地图上有钢笔浅浅的画出了大致的方向和路径,徐青现在所在的这个野松岭大约位于平南镇以西,距离云山约三十公里。
而根据他之前的询问,这一只骑兵八团残部分云山逃亡之后,并不敢直接往回撤,因为云山一带包围群他们发现了不少中国人,于是设想过大馆洞、与枯木里的美陆战队汇合,联系其他部。
但天公不作美,事与愿违,他们碰到了极速穿插的九兵团七连,被打残了很大一部分。
原本菲尔兹上尉他们在此,就是准备开会如何迂回南边,入龟城,返回朝鲜南部先与与土耳其旅汇合。
他们受够了一路上遇到一股股莫名其妙的中国人攻击。
可惜计划尚未执行,仅剩下的二十多位高级军官,又被从天而降的徐青一个人给包了饺子。
“让我给你们找个该去的地方吧。”
徐青看着地图上。这里离云山不远,而且作为了解到一定历史常识的他知道,志愿军在阻击云山之后,便是边打边退,假意撤离,主动后退十几公里,为长津湖包抄围歼战打下诱敌“口袋”。
他收起地图,拿着从一个尉官尸体身上摸出来的指北针,辨别了一下方向,随即快速赶路离去。
他要尽快的找到我军队伍来接收俘虏,然后返回,以防这里有其他异变。
夜里的风雪依旧很大,绒毛似的雪花纷纷翩翩的飘落着,不过自他于七连冲散之后,他也习惯了这样一个人夜间赶路。
往南边方向径直奔走了几公里,他才终于离开连绵的山岭,到了地势相对较为平缓开阔的丘陵原地。
当他翻过一座横在大地上的山丘,刚冒出头发现,群山下不远处的盘山朝鲜公路上出现了十数个黑点。
他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才发现那是一排长长的装甲车和坦克队伍,雪地反光照射下,隐隐约约能看出这是一只大肆开动的队伍,连汽车灯都全开着,一路照亮着公路四处。
车队缓缓从他面前驶近,他根据装甲车坦克的数量,大致估算了一下这只队伍起码在五百人以上,应属一个加强营的规模。
徐青下意识就以为是美军。
但是仔细瞧之下,发现他们的武器装备和这几天看到了美国人大有不同,军服装饰也略有差别。
应该是联合盟军的其他国部队。
他一个人不太好打,想了想,他便弓起身子,准备从旁边暂时绕过去,避其锋芒。
谁到山底下突然喧哗起来,有隐隐的人声,然后整个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徐青连忙重新趴下。
难道自己暴露了?
可是怎么会,他的着装全是用白布包裹着,就算是起身赶路都小心翼翼,完美的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
之前那些美军士兵们几乎没人看出他的破绽。
不过很快,山下队伍里就有一个军官站在吉普车上,他放声高喊着:“嘿,山上的美国朋友,我们发现你了,请下来谈话!”
徐青仔细观察四周,附近只有他一个人,说的应该就是他了,可是怎么发现的呢?
难道这个年代就有无人机了?就算是望远镜,也不一定能快速的看到他。
下面的军官很快又喊了一遍。
徐青听着这个军官带这些英国佬的口音很快明白,这应该是一只英联邦队伍,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美式军装。
可能是把自己认作了同为盟军的美国士兵?
再一瞧,下面的这些士兵们都没有一个举起枪,全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他顿时微微定下心。于是将计就计,用英语回道:
“这位长官,你有何贵干?”
徐青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连番伪装潜入敌腹作战,让他的信心大大提升。
他大着胆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往山下慢慢走去,眼睛余光聊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什么不对,他就会快速做出应激反应。
“哦,还是个小伙子?我的朋友,别这么害羞嘛!”
底下的军官听到徐青的声音比较年轻,又看着他一个人走出,开口笑起来,旁边汽车上不少士兵们也纷纷吹起口哨。
徐青走近,不少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他们也刚刚开进朝鲜不久,徐青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美国士兵。
吉普车上站着一排人,为首的年轻军官看着他面罩下微微有些像亚裔的脸:“你是美国本土人,还是南朝鲜的?”
“朝鲜人会说这么流畅的英语?”
“那就是美国丘八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给,烈酒保暖。”
军官扔给他一罐小小的酒瓶。
徐青接过手,但没喝。
他扫了一眼,这几个军官都穿着哔叽呢布料的羊毛领子作战服,佩戴上尉军衔,腰上挂着转轮手枪,大晚上的戴着墨镜,嘴里还叼着烟斗,有的还在喝酒,看起来不像去打仗的,而像一群要去赴宴似的英国佬。
见这些人毫无防备心,他胆子更大了,直接反口问道:“你们盟军哪支队伍,又怎么发现的我?”
“好吧,小子,你问题可真多!我们是大不列颠皇家重坦营,我是上尉范伦.福克斯,路透社随军记者——你如果生在伦敦,一定听过我们的名头?”
这一名叫范伦的军官哈哈大笑,举起放在吉普车座上的相机给他展示着,“这可是我的老本行,西区美术馆里挂满了我给伦敦桥拍的月亮,我刚刚正想拍这远东的月景,不料第一张照片里就意外发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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