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童年(1 / 1)
秦牧呕吐不止,他喝了太多酒,也没吃多少东西。
哇哇吐出来的都是些汤汤水水。刺鼻的味道,让自己都涌出眼泪。
也喝了一些酒的吴暖暖看着秦牧的样子有些心疼,没由来的她想起网上一些新姑爷回门被娘家人灌醉的视频来,竟然有种杞人忧天的担心。
她忙前忙后的给秦牧去买水,擦嘴,又给捶背好让他吐的更舒服些。
末了,俩人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柳树下,享受着春风,脸上都带着一种酒水的熏红,无视来往行人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吴暖暖捡起地上的一片柳叶,绕着手指把玩,说道:“你看我都领你家长了,你也跟我讲讲你的过往吧,我现在除了知道你叫秦牧,好像还对你一无所知呢”。
“我的过往啊”秦牧靠着大树,挪了挪背,把一只爬到手臂上的蚂蚁弹飞,说道:“我就是土生土长的莱安人,上小学的时候母亲病逝了,后来被接到龙城父亲那边生活,我爸是个陈世美,忘恩负义的那种,早早的就在龙城有了新欢,还给我生了个妹妹,那是个美貌与智慧并存,邪恶和阴险并重的奇女子,我从小就斗不过她,现在也斗不过她,上高中的时候认识了两个朋友,算是对龙城有了几分归属感,终日踢球喝酒打架斗殴,好不痛快!后来又被家里送到西陆留学,学的是什么专业我都忘了,浑浑噩噩过了四年,混了个毕业照,就回来了,我不想回龙城,那里不是我的家,可我妈不在了,这里也不是我的家,我没家,好可怜啊,其实吧,我倒是谁也不恨,上一辈的恩怨我也不了解,可我,可我就是,有点想我妈”
秦牧把头埋到膝盖上,再一次酒后失态,上一次跟杜白是因为聊起萧暮雪,这一次在吴暖暖面前失态,是因为想妈妈了。
回忆起母亲来总是医院特殊的消毒水味和目前那张日渐失去血色的脸。
他记得最后那一天,母亲说要回家,他从医院里借了一张轮椅推着母亲往回走,走到一处现在已经被拆掉的高架桥下,母亲穿过她肩膀按在他推轮椅的手背的手,没了力气,至今他都忘不了那只满是针孔的手,撒手人寰这个词没人比他体会的更贴切,记得那也是个晚春,只不过那天的太阳是冷的。
回国之后,逃离那些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战斗,他的心似乎也在变得柔软,那也尘封的往事总会借着酒精爬上心头。
他是杀神,是修罗,是西方暗黑世界无人敢与其争锋的暗夜君王,可他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
吴暖暖更加心疼,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把秦牧低着头拥入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胸膛安慰失落的情郎。
其实男人有时候也是脆弱的,也需要女性的温柔来依靠,就像是一艘驰骋大洋上所向披靡的巡洋舰,历经风雨和炮火的洗礼之后,总需要找个港湾去停靠休整。
过了好长一会。
秦牧瓮声瓮气的说道:“你这是要把我憋死吗”带着处子香的胸脯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好的枕头,即便被闷死其中,也是一种幸福。
吴暖暖本就被酒精熏红的脸再添羞红,用力把秦牧的头推到一边,这时候才感觉到秦牧又硬又密的头发,穿过了她衣服面料,扎进她嫩白的胸沟。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不识好歹,就像第一次见面,她邀请他吃饭,他直接拒绝,这一次明明让他享尽齐人之福,却抱怨要被憋死。
可谁让他是自己对男人呢,就连不识好歹,都格外可爱。
休息足够了。
秦牧指着足足有两米多高的一片柳叶说道:“你说我能够的下来吗”
吴暖暖笑了笑,她听过一句话,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会变成一个孩子,她说道:“够不着!”
秦牧高高跃起,不仅摘下了一片柳叶,还顺势摆下了一根柳条。
他把柳枝绕了一圈,又从路边的花丛里采了几多蔷薇,迎春,海棠,做了一个并不怎么精巧的花环。
然后郑重其事的戴在吴暖暖的脑袋上,想说些什么,酒劲上涌,险些摔倒。
秦牧在吴暖暖的搀扶下,坐上一辆出租车回家,一路上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前两天刷短视频,某专家说茅子酒含有一千多种微量元素,要知道门捷列夫梦到元素周期表才63种元素已经彪炳史册的同时让我国中学生痛不欲生,若是茅子真的含有一千多种元素,那简直是高中生都噩梦。
但不管有多少种元素,喝多了一样醉,醉了一样难受。
秦牧上楼的时候又看到了当日在医科大踢球的时候看到的那辆白色路虎,3个8的牌照让人记忆深刻。
他扭头望车里看了一眼,没看到裴大美人。
其实他能猜到裴如衣的心思,他莫名巧妙当过几天网红,想来就是被这位美女编辑所赐。
他想跟她好好聊聊,他绝对没有当个网红的打算,但是碍于吴暖暖在场,他又不方便过去聊,其实他跟裴如衣之间也没什么,顶多有过几次幻想而已。
但是带着女朋友去见另一个美女总会有些别扭。
回到房间之后,秦牧倒头就睡,深度的大醉,让他陷入久违的深度睡眠。
吴暖暖赤着脚在秦牧的房间里打转,还是那些书,那些字画,她在一副字前头驻足,字体什么的她不懂,但落款桐凰二字,她觉得写的真好,凭借女人直觉,她觉得写字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极为漂亮的女人。
她躺在秦牧的躺椅上,小憩片刻。
卧室里传出来,秦牧微弱的鼾声,让她有种如同幼时靠在父亲怀里读书的那种安全感。
她反复打量着那个花环,回味着秦牧跟她讲过那些事。她是从小看着父母秀恩爱长大的孩子,大致不了解秦牧这种父母婚姻不幸福的童年是怎样的。
她记得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人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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