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半叶青莲斩大道(1 / 2)
林苏速度一加,从王成年身边滑过,下一刻,他滑过前面四五人,前方泥沼之中,一条五彩莲舟上,四皇子楚风霍然回头。
青莲论道,两人其实见过,但彼此之间,绝无交集,这一次,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相距最近的一次。
“林兄!”楚风轻舟前行,速度不减,微微一躬身。
“四皇子殿下!”林苏也微微一鞠躬。
“当日会试之时,小弟就曾想着,写下《青玉案》的才子,到底是何人?”
“殿下客气了!”
“此番青莲论道,小弟原本想与林兄同赏海眼之风貌,吟诗以记之,奈何……此愿终究落空,遗憾之至。”
林苏淡淡一笑:“为何一定落空?”
楚风指一指他脚下:“一朵青莲,如何入海眼?”
林苏哈哈一笑,曼声而吟:“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声音一落,他的青莲花瓣之上,再增一抹七彩光!
现场一首七彩诗!
哧地一声,他超越楚风,驰向远方。
楚风盯着他消失在风浪之中的背影,脸色慢慢改变……
他终于亲身体验了一回林苏的恐怖。
林苏没有直接说“一朵青莲入海眼难不难”,而是念了一首诗。
行路是难,歧路是多,但又如何?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豪迈,洒脱,无拘无束!
这份诗的意境,是他望尘莫及的!
他楚风,号称年轻一代诗词俊杰,甚至无数人将他称为年轻一代第一人,但今日,林苏只用一首诗就让他看到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哪怕他青莲论道的成绩,将他远远甩在身后,这份阴影,依然会在,在今天,在明天,在他存在的每一天
……
牢牢锁住诗道大儒王成年的泥沼,于林苏而言,只是一叶轻尘!
他转眼间已经破出了泥沼,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林苏一头扎入。
前方是《道德经》中的文字,身后是《伦语》的奥义,左方是《春秋》,右方是《法典》,还有各种文字,道家的,法家的,儒家的,兵家的,杂家的……
各家各派的圣典经义都是一道墙,结合在一起,高速旋转中,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
林苏一时茫然无计。
他隐约知道这些经义后面会是一条通道,但他不确定该选哪一条。
青莲舟上,影像对准的正是这漩涡,但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到这座奇异的漩涡……
虽然看不到漩涡内部的参赛人,听不到声音,但众位领队目光闪烁,显然对这漩涡半分都不敢轻视……
东南佛国的领队开口了:“文道漩涡,这一关,文位高的人优势就太大了。”
西天仙国的领队第一次赞同他的说法:“是!文位高者,早已经过了选择道路的关口,不存在选择困难,而文心这一阶层,面临这一人生大拷,又岂能那么容易一言而决?”
文道漩涡,其实是文人对方向的选择。一旦作出选择,会直接影响到他们文道的定位,更会影响到文路选择、文界定型,这可以说是文人一生中最艰难的选择。
多少人苦苦煎熬数十年,最终才找准自己的道。
而现在,他们进入这漩涡之中,最多只有两天时间!
两天时间找准未来一生的道,这太难了!
文界之人就不存在这個选择困难。
他们建立文界之初,早已走过了这个阶段。
所以,吴心月一步踏出,画道!
风舞踏出,乐道!
墨青踏出,墨道!
李归涵,道家……
一时之间,第一序列的十余人走了个精光,漩涡内部只有林苏!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他脚下的青莲轻轻旋转,外面的漩涡也在无声地旋转,他看不到其他人,其他人也看不到他。
青莲舟上,对这漩涡反正也看不明白,也就不再关注,他们的关注点移到了内海的第三关。
逆水流!
学海三关,各有侧重。
第一关,学海泥沼,有为乃出,考验文道成就;
第二关,学海漩涡,明道乃出,必须明晰自己前行的方向;
第三关,学海逆流,有力乃出,必须拥有足够的文道力量。
这三关都难,但要论最难的,还是第三关。
第三关是真正讲战力的,而且无法取巧,没有偶然性。
既便是始终高居首位的吴心月,从漩涡里一出来,一驰上逆流关,逆流倒涌,他都身不由己地后退了十丈,这股逆流,简直非人力所能对抗。
但吴心月文气一出,他脚下的青莲突然变成金黄,沿着逆流一路而上……
墨青也是同种情况,一开始被打了回来,很快青莲变金莲,一路向上……
道圣圣家李湘然,青莲变金莲,逆流而上……
风舞和李归涵不同,她们是青莲变银莲,虽然也在逆流而上,但速度比起前面几人就差得多了。
东南佛国领队轻轻叹口气:“李院长,这逆流之关,可是圣殿设置?”
李惕恩道:“这倒并非圣殿设置,而是论道筹备组设置的。”
论道筹备组,乃是李惕恩、各大圣家顶级长老共同组成的。
东南佛国领队道:“既然并非圣殿设置,那老朽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郭院长请讲!”
东南佛国领队,乃是他本国的贡院院长郭承乾。
郭承乾道:“老朽以为,这逆流之关,门槛设置过高,以这种力量冲击而下,文心大儒的寻常文气根本不足以强渡此关,如此一来,九成论道人,全都得在这道关卡上饮恨,是否过于残忍?”
文道修行,文气是不同的。
秀才是秀才的文气,举人是举人的文气,大儒是大儒的文气,到了文路,文气变银色路气,而到了文界,文气变金色界气。
每种层级的文气天差地别,品质天差地别,功能也自各不相同。
大儒之人再怎么惊艳,也不能用大儒文气来制作文路之宝,就是这个道理,两者的性质与功能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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