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太子(2 / 2)
“怎么?三哥还要在这里将我灭口不成。”
他倒不是没这么想过。
季醒言轻笑:“三哥我劝你省省吧。贵妃娘娘圈禁冷宫那一刻起,你就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淑妃已经死了。”淮安王脱口而出。
季醒言的目光有一瞬变得很冷,转眼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从未依靠母妃走这条路。”
但是贵妃一日不出冷宫,淮安王所拥有的所有尊荣,都不过是皇帝平衡朝局的施舍而已。
至于贵妃,皇后痛失爱子,怎么会轻易绕过仇人。她能在冷宫熬过多少时日,尚不可知。
“即便如此,父皇也不会让你登上皇位。”
对于他的疯狂,季醒言保持缄默。
淮安王阴森森地看着他:“还有荣莱侯府那个丫头。”
终于,他抓到了这个弟弟的软肋。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紧张并没有瞒过淮安王。
“那丫头现在领兵在外,风光得很。可你要是做太子,她就是东宫近臣,父皇会夺了她的兵权,贬她的官职,甚至杀了她。”
季醒言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他很想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一个在军中有如此威望的人,谁会放心让她做东宫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不担心她篡位还担心她谋权呢。淮安王嗤笑他的痴情。一个女人而已。
“八弟只要肯帮我,我定保她富贵。”
季醒言瞥他一眼,冷笑:“痴人说梦!”
承平二十六年春,申帝册立八子季醒言为太子,昭告天下。
云昭在朔州已经待了一年多,历经春复冬夏,终于看到这片土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十三传来消息时,云昭正在地里帮着老乡刨土。十三沿着田垄跑过来:“侯爷!太子!”
她抬起头,擦了擦汗:“太子?”
十三在她面前站住:“八殿下被封太子,入主东宫了。”
云昭挑眉,放下锄头掸掸手,朝他说:“你把地刨了,我回去写贺表。”
按礼制,册封太子,各地主官将领都应该写贺表,云昭也不例外。只是当她的贺表送入东宫时,太子已经前往东境颖州。
春光明媚的乡间小路上,几十人骑马慢悠悠地晃荡着往前走。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册封的太子殿下。
紧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右侧是胡三海,左侧是詹侯幼子东宫廷尉郎方景良。他原在禁军中任职,才被调入东宫。
“殿下。”方景良说,“再往前三十里有一个小镇,咱们今夜可以住在那里。”
太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衡之,很久没有赛马了。不如今日赛一场?”
“好啊。”方景良爽朗一笑。太子率先策马而出,两匹奔腾骏马飞驰而去。
胡三海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挥挥手率部跟上。
在小客栈住下,方景良拎着两包点心进来放在桌子上,他笑着说:“输给公子的。”
太子淡笑:“你和云昭一个样。”
他坐下来说:“我来禁军来得晚,未得荣幸与小侯爷相识,真是遗憾。”
太子抿了口茶,问胡三海:“阿昭走多久了?”
“公子,小侯爷去朔州一年多了。”
他喃喃:“快回来了。”他的语气里带着笃定,方景良默不作声。
太子看向他:“等她回来,我设宴引你们相识。”
方景良一拱手:“多谢公子。”
入夜,太子靠在窗边,望着外面幽漆的夜。今夜星光羞涩,只有一轮弯月朦朦胧胧的发着柔和的光。
黑夜中黑色的影子涌动在客栈周围。
太子起身准备关上窗子。窗扇即将合闭,一道寒光径直刺破残留的缝隙,直逼太子面门。
他松开手,连退数步。剑挑破窗棂,黑衣刺客翻入房间。同时房门被破,涌进来数名黑衣人。他们将太子包围在逼仄的房间里。
太子只着中衣,披着外袍。全身上下没有可以抵挡的东西,他的手臂被划了一剑,裂开瘆人的伤口。他连退到床边,抄起床上的枕头。长剑刺破枕头,太子手腕一转,兜着剑旋了一圈。
此刻只觉得手腕酥麻,转瞬手里的剑被带了出去,在空中打了几转。太子将枕头扔向右边砸在另一个冲上来的刺客的脸上,跳起来攥住剑柄。
剑在他的手中仿若有神力。只见寒光几闪,数名刺客便如无骨一般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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