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谈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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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肩膀抽抽,抹着眼泪继续哭诉:“你爸那么大的年纪,怎么熬得住这样的毒打,他要是走了我们娘俩可怎么办……”

阮承此时转过身拉住李兰:“妈,你别给她说,她就没拿咱们当亲人,咱们已经报警,我不相信他赵立言在铁证面前还能逍遥法外!”

李兰低头啜泣着,复又看向阮芫:“芫芫,你弟弟还小又冲动,你是长姐你得想想怎么办呀!”

阮芫此刻也来不及细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劲的安慰这李兰:“李姨你放心,在警察局还没有出结果之前,我会留下来照顾爸爸,医院的费用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处理,至于处理结果先等警察那边的消息,好吗?”

目前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李兰点点头收住了眼泪,阮承铁青的面色稍微缓和,但还是不愿和阮芫多说话。

三人回到病房,阮芫第一时间找到医生,了解阮国胜的伤情。

阮国胜身体多处骨折,加上年纪已大,最严重的股骨干骨折,哪怕是手术后也不一定有把握恢复到最好。

阮芫呆呆的站在医生的旁边,任由一字一句钻进耳朵,脑海里一瞬间只有空白……

回到病房时警察刚刚离开,一切如阮芫料想的一样,阮国胜挨打的地方刚好是摄像头盲区,而他连打人者都没有看清……

阮芫进门时阮承和李兰的脸色十分难看,估计也是知道了没有证据可以指证赵立言。

倒是躺在床上一只脚高高吊起的阮国胜朝着阮芫含糊不清的唤了声:“芫芫,你来了。”

阮芫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高高隆起的颧骨,青黑充血的眼珠和露出的皮肤上大片的淤青,内心自责得无以复加。

阮芫强忍着泪水走过去床边,阮国胜瞧她的模样倒是先笑道:“没事,你爸这身子骨还硬朗得很,死不了。”

阮国胜说完又瞧见阮芫低眉顺首的模样,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阮芫这点就随他,心中越难过,面上越若无其事。

阮国胜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挨这点揍没啥事,主要是我阮国胜的女儿不能让赵立言这混蛋给糟蹋了。”

阮芫向来不擅长回应别人的善意,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位站在门外的护士打破了这尴尬的平静:“你们谁叫阮芫?”

阮芫:“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护士:“有位叫赵立言的先生找你!”

阮承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冲出去,阮芫和李兰赶紧死死的拉住他。

阮承还在奋力挣脱,李兰急得对着门外张望的人群求助,可大家都是只看热闹而已,哪里愿意惹事,一下子都散了。

李兰急得冲阮承大叫着:“我的儿,你不能冲动啊!”整个人则死死的抱住阮承的腿,人也被拖到了门前。

阮承:“你们放开我,哪怕我今天背条人命也要把他赵立言结果了!”

阮国胜急得在床上大声骂道:“你个不成器的混账东西,就会使蛮力,书都读到牛肚子里去了!”

一时间病房里乌烟瘴气乱作一团……

眼看就要拉不住他了,李兰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的甩给阮承一耳光,一声“啪”响亮得整个房间都在回响!

阮承一下子呆住,怔怔的看向母亲,年少的他哪里懂得母亲的情急和担忧。

李兰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傻了,下意识去摸阮承的脸,痛恨自己下手太重,心疼得眼泪直掉……

看着自己引起的这一系列闹剧,阮芫恨不得所有的巴掌所有的伤都打在自己身上,至少那样良心不会这么痛。

阮芫走到呆住的阮承旁边,尽量的让自己的语言平静且具有说服力:“阮承,赵立言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不是今天,请你相信我!”

……

正值晚饭时间,医务人员和家属进进出出,长长的走廊显得繁忙又逼仄,赵立言就像是置身事外的恶魔,抱着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饶有兴致模样,好像在挑选最终要带走谁!

阮芫将手揣进防晒服的口袋里紧紧捏住那把半掌长的匕首,这是她在来这之前唯一记得带的东西。

胸腔里的心脏在狂跳,每一分一秒都在撺掇着她扑过去,用这把刀狠狠的刺进他的胸膛,光想到他失力的倒在血泊中,就让人觉得无比过瘾!

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可笑的念头,她不可能真的用这把小刀就能解决掉他,反而可能因此而惹怒他,换来更加严厉的报复。

阮芫缓缓的朝他走过去,神色冷漠而平静。

赵立言面上本来还挂着隐隐的得意,却在看到阮芫墨黑色瞳孔里的一片死寂时瞬间消失殆尽。

他扭了扭脖子朝着她低声的说道:“先别那么难过,你爸还死不了。”

阮芫:“你不就是想看见我这个样子吗,现在你满意了吧。”

“还不算满意,我觉得你还不够难过。”他说着眼睛死死的盯住阮芫,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语气刻意放得极慢:“可能把人换成……”

果然她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当然知道赵立言说的人是谁,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人换成王舒华,那阮芫估计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阮芫:“赵立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立言转了个身在旁边的塑料椅上坐了下来:“我们是夫妻,你问我想怎么样?我想让你给我生个儿子,你同意吗?”

他一脸轻松的望着阮芫,结婚四年,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平静而沉默,从来不过问他在外面的事,光凭这一点,他就不会承认那次离婚!

这番话恶心得阮芫直接想啐他一口:“赵立言,小心你儿子跟你一样杀父杀母。”

赵立言:“阮芫,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冲进病房去,结果了阮国胜那个老家伙。”

阮芫相信他能做得到,而此刻激怒他对自己全无好处。

阮芫顿了顿,迎上他的目光,尽量的让自己放松,让自己平静,这是一场谈判:“赵立言,如果我一分钱不要,你会放过我和我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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