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唯有意志永恒(1 / 1)
切尔诺贝利是什么?
马尔斯一边操作着智械跳到了奥列格先生的肩膀上,一边开始检索这个名字。
但是一无所获,但就在马尔斯疑惑的时候,网络上来自自己导师的通信响了起来。
一通接,自己的导师的小画面就出现在了系统里,他看到马尔斯的时候一愣:“你从哪儿知道切尔诺贝利这个名字的。”
“我认识一个叫奥列格·扎伊采夫的疫变体,他有人时的记忆。”
“奥列格·扎伊采夫……新里加广播塔地下核动力机组的管理员?”导师第一时间报出了这个名字代表的职务,于是马尔斯帮自己的导师和奥列格·扎伊采夫建立了通信。
·你是……你真的是奥列格吗?
屏幕里的导师有些疑惑。
但这位疫变体奥列格先生竟然点了点头,他用一种见到老朋友才有的口气回答道:“是我,你就是余仙知先生的孩子吧。”
“你认识我。”导师有些诧异。
“在那个时代,谁会不认识仙知先生的义体孩子呢,您是第一位制作出来的孩子啊,又是大工程师余仙知先生的孩子。”说到这里,奥列格先生推开了第一道门:“我还记得电视里,您站在余仙知先生身边的时候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奥列格先生,您也一样,父亲提到过你,他说你是一个非常纯粹的工程师大匠。”
“我只是懂了一点工程方面的知识,你的父亲比我厉害……我记得你叫余青松吧。”
“叫我青松吧。”导师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
“刚刚和我联系的孩子,是你的……”“是我的学徒,我的父亲让我照顾这片大地,我为这片大地服务了整整十个千年,幸不辱命。”
“太好了,知道是你在照顾这个世界我就放心了,今天我还知道你的学徒是如此宽厚之人,我非常开心,你的学徒说地球联邦不在了,在我很伤心的时候,他宽慰了我,是个好孩子。”走廊里还有零星的畸变疫变体,但它们看到来的是奥列格,就完全的不动了。
“马尔斯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导师的表扬让马尔斯不自觉的咧开了嘴。
而奥列格先生走在只有应急灯亮着的走廊里,智械发出了盖格计数器才有的响声,他看了看墙上的灯:“从这里开始就有一定的剂量了。”
“你在向危险前进,奥列格先生。”导师这么说道。
“身为工程师,每一天都睡在危险身边不是吗。”奥列格先生说完,推开了第二道门。
“但您走向的是死亡。”导师的话里多了一丝颤音,因为智械在播报着剂量值。
“可我活了一万年,早就已经活够了。”奥列格先生的步伐有些缓慢,但他走的非常坚定:“我出生在莫斯科的郊外,说到这个,我想问一下,莫斯科还在吗。”
“还在,那里是黑区里最大的红区,到处都是失控的智械,畸变的异种和活化尸。”
“……那一定是地狱一样的光景吧,但我不担心,文明还在,终有一天,你们会为我们光复这颗行星上的每一座城市对吧。”
“当然了,奥列格先生。”
有了导师的这个保证,奥列格先生继续着他的自言自语,他提到了他出生的地方,提到了他就读的学校,提到了他的初恋,那个最终因为异地工作而分手的女孩。
“我很喜欢她,你出生在我和她分手之前,那个时候我说,要是我能够和她生一个和你这样可爱的孩子该有多好,但你猜她是怎么说的。”“您说她是医科大毕业的,那我想她一定会说,两个斯拉夫人是生不出一个全金属义体化的泰南孩子的。”
很显然,导师答对了,因为这位工程师先生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听起来更像是在哭泣。
推开了第三道门,这一次,马尔斯只能看到眼前走廊里的枯骨。
“在城市出现病毒之后,我收留了一些幸存者,但是其中有人感染了,他没说,于是他们全都死了,而我杀死了那个感染者,但同时也我也被感染了。”奥列格先生说到这里还指了指墙角堆着的那堆枯骨:“就是他,我用螺丝刀杀死了这个家伙,他吃了所有人,我真笨,竟然没有检查他们的身体,这家伙背上有一个伤口。”
奥列格先生在遗憾,在悔恨,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道厚重的铅门,随着前进的脚步,智械开始报警。
“奥列格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推迟一下行动吧,我可以投下铅封级义体,让他来开启这里,我们只需要等两天。”导师给出了全新的方案。
马尔斯也在内心赞同,因为这位奥列格先生真的非常正直。
他的言行代表着他真的是一位人而不是怪物。
但是奥列格先生拒绝了:“您没有发现吗,余青松先生,我越接近辐射,我的思维就越清晰,这代表着我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在没有辐射的情况下,我更像是现在街道上的那些我的同类,我会失去意志,成为一个真正的怪物。”
“我们可以研发药剂。”
“不用了,我忘了说,在小的时候,我的邻居的一位老奶奶总会说起她的曾祖父,她说她的曾祖父参加过切尔诺贝利的抢修,在那里,他看到无数共产党员走在最前面,每一个人视死如归……如今轮到我了。”
他推开了铅封门的刹那,智械失灵了。
马尔斯在沉默中拿下了眼罩,走到窗户边的他看向了远处的广场。
过了三五分钟,马尔斯看到广场上的灯全都亮了起来。
然后有歌声传来,这座城市开始沸腾,无数的疫变体奔向了广场。
马尔斯在沉默中听着那首歌。有来自导师的通信,他接起了它。
“听到这首歌了吗。”导师这么问道。
马尔斯点了点头:“这首歌叫什么。”
“喀秋莎,他的女朋友就叫这个名字,但这首歌来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如果你想知道,那可以去问问老保利。”
“我知道了。”马尔斯说完,坐到了天台上。
晚安,奥列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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