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上门求医(1 / 2)
她要的是一个全身心的西陵琅,不是眼里只有飞卿公主的西陵琅。
如若不然,还不如就此死了。
“太医说,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几位老太医都来过了,旧伤难愈,又添新伤,动了心肺,难好。”暮楚声音有些凉凉的,只觉得此时的郡主,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面。
从前的宝华郡主,虽然娇蛮任性,喜欢乱发脾气,但其实耳根子极软,最受不得别人的好言相劝,尤其是面对美人的楚楚风姿时,最是把握不住了。
如今的郡主,即便是面对西陵侍君,这样的绝世大美人,竟能如此冷心冷情。
还放话说,要把西陵侍君扔到乱葬岗,任由他的尸身,被山林野狗分食。
太可怕了,简直!
一旁的冯保保,并不知自家丫鬟的,复杂的心理活动。
她将手上被捏的皱巴巴的叶子,随手抛了出去,低着看着鞋面上,一排清润光泽的珍珠,最中间缀着一颗明亮的东珠,格外耀眼。
朝琴突然上前两步,开口道:“郡主,听闻龙溪先生这半年来,一直住在京郊别院中,或可请他一试。”
“龙溪先生?”是谁?
冯保保将目光从珍珠,转向了朝琴的眼眸。
“当代神医,龙溪先生。据说他是世间医术最厉害之人,有起死回生之术。”朝琴的眼睛在发光。
冯保保回摘星殿躺了半下午,因为即将入夏,窗外的蝉鸣声窸窸窣窣,吵得人根本无法入眠。
冯保保猛地坐直身子,酝酿了半响,动手掐掉了鞋面上两颗硕大的东珠。
“朝琴!”
喊了人进来,吩咐了几句后,又将两颗东珠的交给她。
待到朝琴退出去之后,冯保保怔怔地,望着头顶天青色的羽纱帷幔,呆坐良久。
傍晚时分,朝琴回来了,手上那两颗白玉般的东珠,没有送出去。
“不肯出诊?”冯保保疑惑的站起身子,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他不是神医吗?医者治病救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朝琴面带焦急,双手互搓着,道:“奴婢在小院侯了一个时辰,龙溪先生就是不肯答应出诊。”
“没说原因?”冯保保觉得甚是奇怪。
“一开始还挺和善的,只是听到是给西陵侍君看病,就立马换了一张脸,将奴婢请了出去。”
冯保保:“.......”难道这龙溪先生是极端的爱国人士,坚决不救西陵琅一个异邦人?
“郡主,奴婢去打听了一番,好像是说,龙溪先生有个徒弟,之前在军中做军医,去年魏齐交战,死在了齐军的铁蹄之下…..”
“竟是这样。”难怪不肯救治西陵琅,想是恨极了齐国的士兵和将领罢。
“那.....没有办法了......”她并非不想救他,只是上天都觉得西陵琅杀伐太重,所以才安排了这一遭,将他最后的生机,都抹了去。
她能有什么办法。
唉,东珠都白掐了,待会儿让暮楚再缝上去吧。
今日冯保保身穿一袭淡蓝色长裙,脚上换了一双缎面的光滑的硬底缂丝绣鞋。她斜坐在八宝玲珑金顶羽盖马车中,昏昏欲睡。
“朝琴,还没到么?”冯保保侧了个身,继续睡。
“郡主,前面就是小龙坡了,龙溪先生就住在那里。”朝琴坐在车辕上,给冯保保时刻探着方向。
闻言,冯保保坐起身子,又靠在暮楚肩膀上。早上起的太早,昨晚睡的太晚,睡眠严重不足。
“暮楚,给龙溪先生的诊金,都带齐了吧?”
“带齐了,奴婢亲自盯着的,保证不会出错。”暮楚边说边用手,护着冯保保的脑袋。
这郊外的小路十分颠簸,她生怕这马车碰到一个绊路的石子,就磕到了自家尊贵的郡主。
“郡主,奴婢还以为您真的不管西陵侍君了呢?”暮楚心内暗叹了一口气。
她就没见过这样口是心非的人,说什么要把人扔进乱葬岗,结果还是让朝琴去请神医。
朝琴没请来神医就算了,自己还巴巴地亲自走一趟,这算怎么回事呢?
话说,郡主这样劳心劳力的为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在三年前,为了那个人。
罢了,都已经过去了。
“龙溪先生今日不在家么?我们敲门敲了这半响,还没有人来开门。”暮楚陪着冯保保,站在龙溪斋的大门前,干巴巴的望着门缝处,不见人影。
“这么不巧?”难道真是天要绝西陵琅的小命?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白衣判官可就怪不得冯保保了呀。
“吱呀”一声,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大门就开了。
“郡主,门开了,定是龙溪先生。”暮楚声音欢喜,冯保保斜看了她一眼,示意要沉稳。
冯保保理了理衣裳和发饰,刚跨上门前青阶,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
“若还是为了昨日的事,诸位还是请回吧,我说了不救,就绝无例外!”
冯保保抬头,一个银灰色衣袍的小老头,头发有些稀疏,想是常年专研药理的缘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冯保保,神态平和。
“龙溪先生是吗?我们来此,是真的有事相求。”冯保保提着裙摆,连跑了几个台阶,奔到龙溪的面前。
这老头看着板正一张脸,但是听声音,清润温泽,必不是个见死不救之人。
“老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龙溪先生是当代神医,是要积大功德的,自然不会因为一时的心结,背下良心债,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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