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青龙寺法会(2 / 2)
她还想挡一挡来着,谁知西陵琅这人,眼珠子比金针还尖,晃了晃宽大的衣袖,用着不冷不淡的语气,呵笑道:“郡主,萧公子也在呢。”
一句话,让冯保保和萧君白被迫打了照面。
他不管冯保保面带尴尬的神色,长腿一步就跨进了善堂大门,扬声道:“郡主身份尊贵,不管是皇宫大内,还是佛门圣地,都通行无阻,想来也只有见到萧公子,才会如此踌躇不前。”
冯保保内心一万只蚂蚱,奔腾而过。
“见过郡主。”萧君白起身,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了。
冯保保扫了一眼善堂,没有其他的单独厢房了,只好坐在萧君白对面的檀木椅上。
“没想到萧公子也来了,真是凑巧。”她简短的寒暄了一道,便开始装作认真的品茗,她其实很不喜欢这寺里的六安茶。
但是没办法,比起这淡出鸟来的六安茶,她更加不想看萧君白那明月美玉一般的眉眼和身姿,膈应的紧。
“青龙寺是佛门圣地,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郡主,连这点都分不清么?”萧君白冷着一张脸,却还要说话。
“哐当”一声,冯保保手上的茶盖,一不留神就与茶碗的边沿打了个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本郡主分不分得清,管你屁事!
“萧公子读尽圣贤书,难道还学如何管旁人的私事?”冯保保说这句话时,神态优雅,声音轻柔,简直无可挑剔。
却见那萧君白瞬间面如土色,不青不白,真是让人好不痛快!
萧君白拂袖而去,这世界终于清净了。
冯保保将茶盏重重的掷在桌上,面上仍带有怒色,显然刚刚是极力压制着了。
西陵琅坐在身边,平声道:“郡主,不是喜欢这茶么?”刚刚还喝的那么专注。
冯保保闷声道:“本郡主才不喜欢六安茶。”
法会连办三天,冯保保作为一众高僧重点关注对象,老老实实在佛像前,跪了三天。
到第三天法会散场的时候,冯保保的膝盖,已经痛的直不起来,走路都要朝琴和暮楚一起搀扶着。
幽静的小院中,西陵琅正在给冯保保上药。
“疼,你轻点儿。”冯保保响亮地“龇”了一声,不满的喊道。
西陵琅“啧”道:“我还以为郡主不知道疼。”那法会上的蒲团硬得跟什么似的,这傻郡主老老实实的,跪满了三天法会。
冯保保这下又痛,又生气,伸手使劲地掐住了他手臂上的肉,还转了个弯,咬牙切齿道:“闭嘴!”
西陵琅疼的直咧嘴,想直接一只手掀翻她,想了想,忍住了。
这些天,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宝华郡主对别人,虽然刻薄毒舌,也只是嘴上功夫。独独对他,那都是下狠手,往死了锤炼。
他有时在想,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她,然后他自己给忘了?
西陵琅摇了摇头,心里连连叹气,然后继续给她上药。
“这几天尽量不要出远门,不然这腿就废了。”
冯保保翻了个大白眼:“就这个山上,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本郡主出远门?”
“行行行,我不跟你吵,我吵不过你。”说是这么说,但见他高傲的抬起下巴,像一条慵懒矜贵的金枪鱼,一副懒看俗人的架势,谁知他心里正在怎么编排冯保保呢?
天底下的少女,大都喜欢温柔缱绻的少年郎,偏偏这身体的主人,总喜欢自讨苦吃。
温润如玉的范渊宁,她不要,百依百顺的梅世华,她也不要。
总是攀仰着,萧君白那样的镜台月,或者西陵琅这样的檐上雪。
结果,镜台月看得到,摸不到。檐上雪,摸得到,太冰凉。
西陵琅半跪在地上,收拾药箱,冯保保注视他的眉眼轮廓,实在没忍住,贱贱地抚摸上了西陵琅的侧脸,一脸无害道:“你这右角眼尾有一粒泪痣,竟是红色的,稀奇。”
不得不说,这金枪鱼的皮相,是顶顶好的。
西陵琅忍了又忍,双手已经捏紧成拳。
可冯保保是个得寸进尺的,他越温顺,她欺得越恨。
肤色瓷白有光滑,摸起来十分有弹性。病养得差不多了,脸色也红润起来。墨缎般的长发,舒适轻柔,触感冰凉。
wap.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