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红薯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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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京城对王凝不满,但毕竟事关战事,这个时候临阵换将很危险,容易导致云南大乱。

    加之又有同年帮忙说话,所以终於还是让张居正出面保人,魏广德也没多说什么。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找张居正保人了。

    这,就是上面的利益交换,下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以现在的王凝,巡抚官位坐的还是稳,根本就没人知道,他差点就被擼了。

    感觉说的已经够多了,沐昌祚就故意打个哈欠,做出一副疲惫的样子,隨即又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啜一口。

    那人也是有眼力劲的,自然知道沐昌祚所做动作的意思,当即抱拳告辞。

    "也好,思个应该也等你等得望眼欲穿,早些回去,把我的话带到,让他早做准备才是正事儿。"

    对於对方的请辞,沐昌祚自然不会挽留,只是淡淡说道。

    自始至终,来人进屋到离开,沐昌祚都没有让他坐下,更没有安排人给他送上茶水。

    这,或许就是大明勛贵的傲气。

    别看他背后的主人,看似也是大明皇帝册封的世袭罔替的贵族,但土司就是土司,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沐昌祚身为大明的黔国公,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实际上,他能亲自见他,也是为了当面问清楚一些情况,否则根本面都不会见。

    "来人,带上我的金牌,送使者出城。"

    沐昌祚只是开口,对门外进来的家丁吩咐一声。

    隨即,那家丁就引导著信使走出了屋子。

    进城是被人带进来的,出城,自然也要有人引导,否则出了这处宅子,他也是寸步难行。    

    等人走后,管家在一旁小声问道:"老爷,咱们要不要给腾衝和施甸那边送去消息,让他们小心戒备?"

    "不用了。"

    沐昌祚只是摆摆手说道:"距离战火烧进来还早,莽应龙在没有占领孟养前,是断不会发兵扰边的,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

    "那李都督那边,要不要送个消息?"

    管家又问道。

    沐昌祚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片刻后才说道:"哎,也是以前造的孽,朝廷因此已经不信任我了。

    再等等,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我们和疆外有联繫,否则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思个要是知趣,就会马上派人给昆明送信,到时候再把消息传到贵州去,让李都督得知此事。"

    现在不仅是云南巡抚王凝如履薄冰,他黔国公府又何尝不是如此。

    西南用兵,不是派他出战,而是从京城千里迢迢派来都督指挥。

    不过他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朝廷有疑虑,其实他也理解,因为家里確实和此前缅甸事变有瓜葛。

    管家倒是明白家主如此作为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表现出自己和疆外无关联的意思。

    可是,你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朝廷既然已经起疑,自然就不会隨意撤销警惕,或者锦衣卫已经在密查也说不定。

    其实,还不如坦诚其中缘由,毕竟是早两代国公的过失,和他並无太大关係,爭取重新获得朝廷的信任。

    现在陛下年幼,为了大局稳定,应该不会追究此事,或者就是申敕一番。

    不管怎么说,黔国公世镇云南是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定下来的章程,轻易不会废除。

    不过自家老爷是个有主见的,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想矇混过关,作为管家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確实,现在莽应龙注意力还在木邦,下一个应该是孟养,留给大明准备的时间还多,並不急於一时。

    京城南熏坊,魏府侧门,一乘轿子落地,门口几个小廝上前扶著醉醺醺的魏广德从轿子里下来。

    今日和同僚聚会,稍微耽搁了些时间。

    此时北京城已经进入寒冬,所以下轿以后很快就进了府门,向著后院而去。

    张吉只是指挥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廝扶著魏广德,不让他摔倒。

    到了后院门前,又是几个丫鬟上来接过魏广德,继续往里走。

    张吉依旧跟在后面,进入花厅坐下休息,有下人去端醒酒汤,魏广德眯著惺忪醉眼看到他,这才问道:"你有事儿?"

    这时候可是休息时间,送到后院就差不多该回去了,可张吉依旧伺候在一边,那肯定是有事儿要告诉他。

    "南边来的消息,老爷要找的红薯有消息了。"

    张吉在魏广德身边小声说道。

    "红树,什么红树?你说的是红珊瑚吗?"

    魏广德这会儿醉的有些厉害,並没有听清楚张吉的话,狐疑的问道。

    "老爷,就是你找的那个,据说是长在土里那种圆滚滚的东西,南边有消息说,红薯在吕宋那边有,之前红薯种带不过来,那边夷人看管很严。

    这次有闽商从吕宋偷偷带回来红薯藤,据说也可以种活。"

    张吉只得耐心解释道。

    "哦,带回来了,那就好,到时候长出来,送些过来,那东西烤著吃又香又甜。"

    说到这里,魏广德不由得砸吧砸吧嘴,一副怀念的表情。

    穿过来多少年了,以前司空见惯的东西,居然一直都没有吃到。

    这时候有丫鬟端来醒酒汤,张吉看魏广德醉的不行,只好先行离开,打算等明日再说此事。

    第二天,魏广德酒醒以后,自然是不记得张吉昨晚说的事儿,在用早餐的时候,张吉带著俞大猷的书信过来。

    书信是俞大猷启程前写的,和公文一起送到浙江,再由那边驛站转送到的京城。

    中间因为黄河那里发生了意外,耽搁了些时间。

    拍拍头,又轻轻摇头苦笑道:"昨儿被他们灌惨了,回头得找机会收拾他们才行。"

    想到昨晚酒席上的事儿,魏广德苦笑说道,隨即从张吉手里拿过书信拆开,快速看了一遍。

    不过是普通信件,俞大猷让府里把今年的冰敬炭敬一併送来。

    因为去吕宋,担心年关前回不来,所以派人提前送到京城。

    送了,别人未必记得,不送,那就一定得罪人。

    俞大猷对官场规则瞭然於胸,自然要遵守。(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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