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1 / 2)
程隽礼忙扶她坐了。
外婆拉着他看了又看,“好好好,都长这么大了,你妈怀着你躲回家的时候,她也才”
程隽礼接着说下去,“才二十八岁。”
外婆说着眼里就泛起泪花,“她在我那儿住到临产,被你爸找到了,非要把她接回申城去,要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出车祸去世?”
程隽礼冷笑了声,“什么车祸,都是人为。”
只不过讽刺的是。
那时候何颍也刚生了个儿子,和程隽礼前后相差不到两天。
妈妈为了怀里还没满月的儿子,也就是程隽礼,能光明正大的作为集团继承人,从小养在程家。
就把自己的儿子和何颍的儿子掉了包。
何颍怎么也不会想到。
她精心设计策划的一场车祸,害死的不止是她的劲敌,还有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这件事一直是程□□里挥散不去的阴霾。
他不敢面对程隽礼,因为没能保住他的妈妈;他也不敢面对何颍,因为他们的亲儿子死了。
是程印自己亲手抱上车的。
他想送走他们母子俩。
这件事埋在程隽礼心里多年。
他从十一岁起就知道了真相。
所以每次面对何颍的时候,心里除了些许的同情,剩下的全是滔天的恨意。
每一声“妈妈”叫出来,都更像是对她的嘲讽。
只不过还没到翻脸的时候。
虽说都已经忍了二十年。
程隽礼也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她比较好。
是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好?还是送去和程印作伴好?
好像哪一种都是要把她逼疯的程度。
还是精神病院好些。
蔚然集团正在港城建疗养院。
已经快要竣工了。
等他亲自去剪彩的时候,何颍也就离进去不远了。
让她下半辈子都靠轮椅和药物度过。
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她害死的可是他亲妈一条人命。
外婆握着他的手,郑重其事地交代,“那就不要放过她。”
程隽礼轻拍外婆的手背,“快了。”
已经等了这么多年。
何颍这两年也过够了舒坦日子。
恩恩怨怨的该有结论了。
回去的路上,程隽礼靠在后座上揉着眉骨。
文立一边开车,一边向他汇报着卓珩那边的小动作。
程隽礼听完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卓珩放弃自己的专业进军蔚然集团是出于什么心理。
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了。
只有林心越看不出来。
若是他肯安分守己,程隽礼也能睁只眼闭只眼,一路给他大开绿灯。
就是让他做到副总裁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是一家人。
但偏偏他好像不太识时务。
放不下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对于卓珩背地里暗戳戳筹划的一切。
程隽礼半点兴趣都没有。
这都是当年他玩儿剩下的渣滓。
卓珩新做程家人。
还不知道这个姓氏经过长年累月的内部争斗,已经冷血到什么程度,对亲情淡漠到了何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毫不夸张地说,程隽礼要是出手的话,喝着手冲咖啡,就能把卓珩给料理了。
程隽礼回裕园的时候。
姜枝端了杯感冒冲剂在他书房里找书。
她本来是想来找过一本新书的。
翻来翻去,却摸出了本她最熟悉的封面。
是她丢在教室的那本画册。
每一页上面都是她画的程隽礼。
有图书馆里看书的。
操场上打篮球的。
主席台上发表演讲的。
她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没想到在这里翻了出来。
姜枝一页页翻过去。
每翻过一页她都要惊叹于自己鬼斧神工的画技,再发出一声不去搞艺术真是可惜了的感叹。
俨然这人世已经与一位百年之后即将流芳于世的画家失之交臂。
可就在她翻到当中一页的时候。
她瓷白的手指停住了。
这一页画的不算写实。
全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程隽礼抱着她转圈的情形。
她还给自己配了段表白的文字。
啰里啰嗦,冗长复杂。
但总结成四个字就是“我喜欢你”。
试问哪个女孩子在暗恋人的时候没有幻想过这一幕呢?
表白之后发现你心仪的人正好也喜欢你。
然后两个人热烈的相拥在一起。
这时连空气中都开始播撒粉红色的樱花瓣。
而在这一页的页尾。
分明是程隽礼苍劲有力的字体。
上面写了一行字:“爱是无解的命题。”
这是他什么时候写的?
程隽礼悄声走进去,从后面抱住了姜枝。
惊得她差点掉了手里的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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