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淑妃娘娘,好走不送(1 / 2)
她可是堂堂四妃之首,协理宫务的大主子!!
若是此时真就这样被赶出去,那可真是颜面尽失,以后还怎么在宫里做人?!还怎么服众?!
卫瑜沉着脸,并不搭这话。
这时,一旁已忍耐多时的拂晓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时机,冷声笑道:“淑妃娘娘怕是记错了。娘娘是庶妃,咱们公主是嫡公主。嫡庶有别,淑妃娘娘……你可当不得我们公主的长辈。”
“别说是嫡公主了,便是庶公主,哪怕是位份最低的官女子所出,论理,宫中也只有陛下、太后娘娘和……”她顿了顿,特地提高了声调强调道:“未来的继皇后才是的正经长辈呢。”
这话正正戳中了淑妃痛处。
入宫十几年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上皇后。
那个狐媚子恭德先皇后,一死把皇上的心也给带走了,即便人已经没了那么多年,还是能让皇上为她空置后位。
若非如此,凭淑妃的家世资历,后位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但活人怎么比得过死人呢?十几年了,那个后位任她怎么追赶,始终是镜花水月一场,摸也摸不着,这是她心中最跨不过去的槛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讨厌卫瑜这个先皇后唯一的女儿。
都是家世显赫的大家闺秀,凭什么就她恭德皇后占尽了好处?!
连女儿都如此被皇上放在心上!!宠得跟眼珠子似的,旁人碰也碰不得!
淑妃满腔的妒嫉愤恨无法对着一个死人宣泄,便只能都附注到了活人身上,这些年,她对卫瑜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只不过不过碍于成帝与太后,她也不敢明面上针对,只能背地里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即便如此,因为这个小贱人素来跋扈张扬,做事丝毫不讲规矩,她也很少占到便宜。
一如这次,她指着拂晓全身颤抖,气得仪态全无,半晌说不出话来。
含章殿中的人大半都是太后赐过来的,踏实能干活,又都学过拳脚,而淑妃崇尚苗条纤弱,连带着宫中的宫人也跟着饿得弱不禁风,孰强孰弱自然是不必说了。
卫瑜瞥了一眼淑妃涨得发紫的脸,凉凉地道:“宫规在上,娘娘若有不满,只管去找父皇告状。”
她接过拂晓递过来的帕子,仔仔细细、不放过每一个指节地擦着刚刚被淑妃碰过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放肆的笑:“娘娘好走不送。”
“你!!!”淑妃怒不可遏,捂着心口正要破口大骂,蓦地被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嘴。
那精壮的嬷嬷瞧了一眼卫瑜,提高了声调道:“淑妃娘娘好走,奴婢送娘娘一程。”
送走了淑妃,卫瑜下了床,披了张斗篷往外头一看。
整个寝宫都已被挂满了桃枝符纸等乱七八糟的法器,一片狼藉。
庭院的正中还有做法事用的火盆,里头不知烧了些什么,散发着一股子极其难闻的味道,偏殿也是人仰马翻,被翻得乱七八糟。
拂晓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些驱邪之物,怒斥:“还不快取下来!”
她是含章殿的掌事大宫女,年纪不大,但素日负责殿内大小事物,如今看着这样,自觉十分失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直直地在卫瑜身旁跪下,“是奴婢没用,叫旁人欺负到公主头上。”
宫中拜高踩低成风,卫瑜在宫中又素来嚣张骄纵,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传出性命垂危的消息,想来他们这几日应当不太好过。
她将拂晓扶起来,轻声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墙上红线上挂着铜钱一动便发出叮当的响声。
卫瑜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把东西都送回储秀宫去,还给淑妃娘娘。”
她转过身,对着一的宫女太监们吩咐道:“我已经无事,一切都如往常,日后若还有人敢擅自闯宫,就直接打出去!”
含章殿在宫中向来风光,这几日早就憋火得不行了,如今听卫瑜这么一说,一个两个全都扬眉吐气,红了眼眶,纷纷齐声应道:“是!”
拂晓咬着嘴唇,哽咽着问:“公主,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么?”
昭阳公主从小在宫中作威作福,捅破了天都没人舍得骂她一句,别说是什么淑妃贤妃了,就是太后娘娘都没对公主说过一句重话。
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卫瑜瞧着院中还在燃烧的油火盆,冷冷地说道:“你放心,这事没完呢!”
前世蛰伏多年,若不是淑妃这一番提醒,她都快忘了。
如今她可还是那个娇纵惯了的、睚眦必报从来吃不得一点亏的昭阳公主。
淑妃回到储秀宫中,正斜倚在美人榻上,闭着眼睛假寐。
她身后,跟随她多年的奶嬷嬷张氏正给她揉着太阳穴缓解钝痛。
窗口的日光斜进来,照在她眼角保养不及的皱纹上,芙蓉面上神色疲惫,倒显出几分沉静,与不久前在含章殿中的模样大有不同。
“娘娘今日受气了。”张嬷嬷扶着指尖发紧的经络,心疼地说道。
确实是受了大气。
淑妃脸色依旧发沉,才刚丢了那么大的脸,她心情确实很是不佳。
“那小丫头片子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她捂着额头,缓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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