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中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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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是内务府今年新贡的翠,各宫都还没送过去,娘娘这是独一份儿,娘娘瞧瞧可有合眼的?”

储秀宫中,淑妃斜倚在罗汉床上,用发簪挑剥好的枇杷吃。

两排宫女在她身前垂头站着,手中捧着红绸黑漆纂万字纹托盘,上头摆着一枚枚青翠欲滴的翡翠饰品,颜色种水都是上乘,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淑妃抬眼一瞧,冷哼道:“这奴才还算上心,”她冷笑道:“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一旁,满屋子的小宫人都神色畏怯地低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些日子宫里宫外姜沛的事情都闹得沸沸扬扬,淑妃脾气本就不好,如今更加喜怒无常,往往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要把人拖出去打死,储秀宫中可谓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方才奉承的储秀宫首领太监邓关维持着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地道:“那是自然,娘娘贵为四妃,又执掌宫务,是后宫嫔妃第一人,什么好东西自然都该先紧着娘娘。”

淑妃听了这话,倒是受用,脸色也好看了些许。

她搁下手中的发钗,站起身来,挑起一个镯子迎着日光瞧了瞧,见颜色发浮,不大合心意,又兴致缺缺地搁下。

窗外春色明媚如许,她的眉眼间却有化不开的阴云,

邓关忙挥挥手,将首饰都撤下去,紧跟在淑妃身后,小心地道:“小厨房才刚炖了参汤,最是安神补气,娘娘若是乏了,要不用一碗。”

淑妃毫无兴致地摆了摆手,眸光泛冷,问道:“皇上那边如何了?可有消息?”

听到这个话口,邓关也崩紧了头皮,冷汗津津,“还没有消息,”他勉强挑起嘴角,硬着劝道:“娘娘放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指不定皇上今天就想开赦免三公子了呢。

莫说淑妃,这话说出来,就连邓关自己都不信,以如今朝中的局势,皇上不牵累姜家和淑妃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赦免姜沛这个罪魁祸首。

说来也怪,近来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这姜家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跟没完似的。

淑妃自然听得出来这是宽慰她的话,也不搭理,又问道:“父亲还是不肯救三弟么?”

“大人说他进宫了也不过徒增话柄,不如让公子自求多福。”

“啪!”淑妃重重一掌拍在案桌上,胸膛气得不断起伏,眼中泛着零星泪花。

她虽早知道父亲一心扑在争权夺势上,对府中的姬妾子女不并不上心,却不知道他竟然真的凉薄至此。

再怎么说,姜沛也是他的亲儿子,如今大难临头,他想的竟还是只有自己,完全不将姜沛性命放在心上。

看来旁人都是靠不住的,一切还得靠她自己,她眼中发狠,指甲陷进肉里,咬牙道:“含章殿那个小贱人如何了?”

这一切都是这个小贱人的错!

是她撺掇着皇上夺了姜沛的官职,是她指示宫外那个贱人敲登闻鼓上告弄臭姜沛的名声!是她让人抄了姜沛的私宅,都是她!!

若非是她一再挑衅捣鬼,哪里会有这些麻烦。

她这么些年对她一再隐忍,换来的是什么?是这小贱人愈发得意,肆无忌惮地对她的弟弟下手!

她要她死!

邓关眉头一跳,忙道:“娘娘放心,一切都如娘娘安排,如今含章殿那位整日神志不清,昨儿才请了太医呢。”

淑妃冷哼一声,狰狞道:“请太医有什么用?那香料效力微弱,就太医那点本事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那方子可是她请宫外圣手精心调配的,要的就是微末细碎的功夫,杀人于无形。

她母亲出身青州裴氏,世代喜好品香,对香料无比了解,从前她还在姜府时,就见过母亲用这个法子对付过受宠的妾室。

即便她救不了姜沛,她也一定要让那小贱人给他陪葬!

邓关连忙应和道:“是!以娘娘的高明,岂是含章殿那位可以比得上的?”

……

半晌,邓关终于在殿中熬到淑妃乏了要睡,抹着冷汗从殿中出来,忽地迎面撞上了脚步匆匆的张嬷嬷。

他头皮发麻,忙拦下来小声问道:“娘娘已经睡下了,嬷嬷这是有何要事?”

张嬷嬷着急道:“含章殿里做内应的那人,忽然找不着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败露,我得赶紧禀告娘娘。”

邓关一听又是坏消息,心都提了起来,“哎呦我的嬷嬷,娘娘才刚睡下,您还要拿着糟心事把她叫醒,是还嫌咱们差事不够难当么?”

这些日子淑妃阴晴不定,不知道打死多少宫人,就连他们这些亲信伺候起来都战战兢兢的,唯恐哪里惹了她不痛快。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还能瞒着娘娘不成?”张嬷嬷也觉着十分头疼。

邓关道:“要我说,一时联络不上也不一定就是倒戈,嬷嬷将事情调查清楚再跟娘娘禀报也不迟,犯不着这个时候来触霉头。”

如今朝中弹劾姜家的事正闹得厉害,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娘娘可正烦心着呢

张嬷嬷一想,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前些日子被那小贱人关进慎刑司呆了足足一日,颜面无存,出来后便大病了一场,将养了几日还没有好全,如今当起差来脑筋确实不如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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