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5章、雨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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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夜修尧还无法知道月浅舒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以为,像月浅舒这样的小丫头、遇见这种情况,回到家中起码会好长时间回不过神来,可他错了,等他匆匆赶到家中的时候,月浅舒已经围上围裙,做好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清秀的小脸上没有半点痕迹,有那么一瞬间,夜修尧以为自己就好像做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一样。可当她发现丫头有些红肿的眼圈上有强行掩盖的痕迹时他才知道,没有!他没有做梦!浅浅真的遇见了什么事情,但看得出,她不想告诉自己,她想隐瞒自己。

这种情况之下,抓着她前前后后的询问是最愚蠢的办法,所以,夜修尧没有,而是让严三扶着自己往月浅舒走过去,然后在月浅舒还没有回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闭上那可黑曜的双眸,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到:“你去哪儿了?手机一直关机,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我手机没电了,跟严三说过的。”这种情况之下,月浅舒的双手都有些慌乱,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自己和他只是一场游戏,只是一个假设,却还要莫名其妙的因为那个人告诉她的那件事而心情大变。此刻,他们紧紧相拥,她能听见他的心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更晓得他的可怜,可就是没有办法反过来紧紧抱着他。

“修、修尧,你先松开我,我没事,我很好,但是、但是你抱得我太紧了,我有些喘不过起来。”月浅舒推了推他的胸膛,试图挣扎出来。夜修尧听了,也觉得自己用力有些过,便松了一些,只是并没有将她放开,大手更捉住了她的小手,贴着她冰凉的小耳朵边低低细语说道:“浅浅,让我多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你、你怎么了?”月浅舒知道自己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推开他,只好尴尬地问,心中却在猜测: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躺在医院的那个、那个叫苏浅雨的女人?那时她从医院病房外经过,分明听见那个女人发狂的声音。说什么夜修尧是她的……

“浅浅,我有事要和你说!”夜修尧的心终于归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对月浅舒说苏浅雨的事情,毕竟,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他很有必要让浅浅知道自己和苏浅雨的过往,更明白他和苏浅雨的现状。浅浅喜欢他也好,不在乎他也罢,他都要表明自己的立场,自己没有和苏浅雨藕断丝连。他的心,一直在一个傻女人身上,一个浑然不觉、迷迷糊糊的傻女人身上。

“过些时间再说吧,修尧,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吃晚饭再梳洗好休息吧,出去逛了一整天,我有些累了,也有些饿了。”月浅舒这般说到,有些心不在焉,也丝毫不想听夜修尧的故事,用力推了推抱着她的夜修尧,企图让他松开自己。

夜修尧心中微叹,终究放开了她,然后坐在饭桌上,开始等着她将碗筷拿来,和自己一起共用晚餐。

严三眼力劲很好,知道这二人需要时间独处,便随便寻了个由头出门去了。不过出门的时候偷偷地夜修尧发了个短消息,说得是自己就在楼下咖啡馆里待着,三爷有什么事随时吩咐,他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哎?严三呢?他刚刚不还在这儿的吗?干嘛去了?你叫他一下,让他一起来吃晚饭吧!”月浅舒撒眼望过去,没能看到严三的身影,因此有此一问。夜修尧听了,淡淡地说到:“他有事先走了,咱们自己吃,不用等他。”

“哦,这样啊?那好吧。”月浅舒在夜修尧跟前坐了下来,先给夜修尧盛了一碗米饭,再给他夹了些肉菜,然后心不在焉挑着自己碗里的东西。满脑子,都在想那个人告诉她的有关于夜修尧的事情,有关于妈妈的事情。

“浅浅,苏浅雨住院了,因为昨天晚上咱们到达洪城的时候她来找过我,有点想要和我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的意思,但我拒绝了,我告诉她,我是有妻室的人,不会做对不起妻子的事情。”夜修尧时不时地瞄两眼月浅舒的脸色,终于,还是半试探性地将这番话说了出来。可是对面的月浅舒却什么也没听进去,依旧心不在焉地挑着碗里的东西。

夜修尧看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搁下碗筷,用他那温暖而略带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月浅舒细滑冰凉的小手,双眸凝视着她的眼睛,将之前说过的话再又重复了一遍,为确认月浅舒有在听,便问:“浅浅,我说的你都听见了吗?我说苏浅雨过来找过我,但我拒绝了她,就因为这样她接受不了,所以一个人跑到酒吧去买醉,结果惹上了洪城的黑暗势力,所以昨天晚上连夜起身,去给她解了围。原本想就此散了,可她非缠着我不放,让我再给她一次机会。我没有答应,她就想不开自杀了。”

“哦。”月浅舒淡淡地点了点头,心中没有好过多少,木讷地说到,“应该的,你是她的前男友,理应为她做这些事。”“浅浅!”夜修尧险些被这话气晕了,什么叫做应该的?他在努力向她解释,向她澄清,向她表达自己的观点,难道这丫头瞧不出来吗?我的妈!

“怎么了?”月浅舒仍然是那副表情,怏怏地,心不在焉的模样。看得夜修尧直摇头,只好暂时放下,不提这件事。吃过饭后,月浅舒没有忘记夜修尧的腿伤,也没有忘记给他按摩,只是不像之前那样信心满满的模样,从头到尾都有些呆呆的。

夜修尧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问也不好,不问也不好,索性不再让她按,架着拐杖起身,牵着她的手躺下休息了。

这些天的接触,这些天的同床共枕,让月浅舒渐渐习惯了这个男人,习惯了他的拥抱,习惯了他的胳膊,习惯了他起伏有度的胸膛,习惯了听着他的心跳安稳入眠,可今天……月浅舒像是刚接触他的那几天一样,一个人滚到了一边,用背对着夜修尧,看得夜修尧神情一漠。

“浅浅,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夜修尧的手伸了过去,虽然他明白她大概是心里有事情,但还是没有说破,只这么问了一句。谁晓得他的手还没碰到月浅舒,月浅舒就像敏感过度一样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到:“没、没有!修尧,我、我只是有点累了!”

“那好,你休息吧,我不吵你!”夜修尧缩回了大手,看着她夜幕下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更暗暗发誓,别让他逮到那个从中挑拨的混蛋,不然,他夜修尧定要让他尝尝什么是得罪他夜修尧的滋味!

彼此藏有心事的两个人自然无法拥有一个美好的宁静之夜,偏偏如此,有些不识好歹的人还偏偏喜欢出来捣乱。这一夜,洪城的夜雨随着狂风卷了过来,敲得满屋子的门窗噼啪作响,躲在一边的月浅舒好不容易被惊雷声习惯性地吓得躲进了夜修尧的怀中,就听屋外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浅睡的夜修尧很快醒了过来,侧起耳朵一听,便听见狂风暴雨之间似乎夹杂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一夕之间,似乎可以听见那个女人在喊他的名字。

夜修尧骤然惊醒,脑子里蹦出一个不好的预感,赶忙塞住了月浅舒的耳朵,并强迫自己不去听那个声音。可事实是自己越强迫,那个声音就越明显,越清晰。到最后他几乎可以确认,那不是幻觉,而是真的,真的苏浅雨就在外面,就在外面的狂风暴雨里猛敲他夜修尧家的门窗!

该死!

夜修尧很想不管不问,但他终究过不了良心那关,尤其是那个女人现在身体十分虚弱的情况下,他做不到坐视不管、见死不救。

于是愤怒地骂了一声‘该死’,就悄悄地松开月浅舒,将她的小脑袋用被子蒙住,企图减少声音的灌入,然后起身穿衣,拄着拐杖慢慢地向客厅的大门走去。

随着与大门距离的缩短,苏浅雨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起来,等他打开大门的那一瞬,就见苏浅雨像是午夜的女鬼一样,披头散发,浑身湿透,还打着激灵,露出,拍门的动作。待见到门这边的夜修尧,苏浅雨终于终止了动作,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扑向夜修尧,紧紧地抱住了他,脑袋埋在夜修尧的脖子里,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在夜修尧怀中抽泣起来,声音要多大有多大。

夜修尧看到这样的苏浅雨,心中也有些不忍。但被她这样抱着,心中更加不畅,因为他怕,他怕这个女人会吵醒屋里的浅浅,更怕这个这样的动作会让浅浅误会他。

所以他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肃色说道:“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不在医院躺着,像个疯子一样跑这儿来?你不要命了?”

“阿尧,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那一次,我真的不想那样做,如果可以,我宁愿是我自己,你明白吗?阿尧!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知道吗?我本来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挂水,可我突然梦到了你!然后、然后我就特别特别的难过,特别特别的想要见你!所以我拔了针管跑过来!”

“胡闹!苏浅雨!你马上回去!不要再这样胡闹了!我现在就给严三打电话,让他送你回医院!”夜修尧要掏手机,却见苏浅雨一下抢了过去,然后将手机一摔,再次扑向了夜修尧。但这一回,她不只是拥抱,而是精准地捕捉到了夜修尧的唇,贪婪地吻了上去。

夜修尧本能地推开,却在动手的同一时间,见不远处的房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一个萧索的人影:浅浅!她的浅浅!她、她醒了!并且看到了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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