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帝后(2 / 2)
这让张皇后还以为,自己要去冷宫里待着。
后来皇帝没有这样做,在他看来,两个皇后之间也是有些关联的。
如果把张后废掉,打进冷宫,那么这宫里还有几人,记得那个被废的女人?
也就是说,她的痕迹会越来越少。
皇帝并不愿意。
当然,他也绝迹于张后的宫室中。
什么都不知道的张皇后,逃过一劫。
对此,她正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事情?惹得皇帝不快。
按说这些年,她一直都是很少出去,不应该啊。
后来她想到了廖家女,不也是莫名其妙地被皇帝厌烦?
直到她自己做了所谓的皇后,才知道那个女人的无奈、无力。
如果再来一次,她不愿意嫁给这位小心眼的男人。
但说什么都晚了。
张皇后并不是那种蠢人。
早年之所以和廖家女对着干,主要是抱着皇帝的金大腿。
如今,看透了皇帝,自然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儿女身上。
说起来,张皇后在家里是受到严格的教育,还是很有头脑的。
另外,从皇宠这个笼子里跳出来之后,整个人的思想自然有了变化。
她有种隐忧,就怕万一有一天自己死掉,那么她的儿女就成为一个个做啥,啥都不行的人。
她现在也不需要争宠,就把时间用在儿女身上。
说起来,宫权什么的并不在她的手里。
但好在娘家并没有完全放弃她,毕竟她的儿子也是皇子,是有可能未来的皇帝。
张皇后并不认为张家没有全部抛弃她,是良心发作。
她很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张家后来送进来的美女,并不怎么受宠,甚至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没有孩子,自然是没有前途。
将来成为太妃,和成为皇太后,绝对是两个档次。
于是,那个张氏女还想着把孩子们抢过去。
这激怒了张后。
她现在还是皇后,一个小小的婕妤还想抢走她的儿女?
那就是找死!
她出手毫不手软地弄死那个堂妹。
当然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并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过程,但结果大家都看见,那个女人遭到皇帝的厌弃。
其他人才知道,皇后也是有脾气的。
后宫里渐渐变得消停下来,聪明人也知道对上皇后有可能吃亏,而且皇后的孩子也不小,已经记得住人,那么不值当去抢夺。
那么,可以去找软柿子去捏。
时间久了,大家该抢的都抢到。
于是后宫安静下来,她们各自找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做。
她们这一群人,在进入宫门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进入一个金笼子里。
除非是皇帝带着出巡,不然基本上是不可能离开皇宫。
原先做小娘子时,还可以出门踏春,和亲朋好友见见面,呼朋唤友,甚至看看花灯。
就是家里人再怎么古板,再怎么不让出门,也可以出门上香。
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以透透气。
但进宫后,她们是很少有机会离开皇宫。
想要离开,一般只有死的时候。
就是不被皇帝喜欢,她们也只有独守空房的下场。
离开再嫁,基本是没有门。
那种不想活了,自杀而亡的妃嫔。
只能给娘家带来灾祸,然后尸身有可能被抛到乱坟岗。
在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她们永远失去了自由。
她们一个个就是笼中鸟,看看天空,也只能是看头顶上这一片。
即使,后宫里的女子大都早早地过上守活寡的日子,她们也无力说什么。
在这里,皇帝就是她们的天与地。
那么,离开这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皇帝死。
那些妃嫔们晋升为太妃,有可能被成年的儿女接出皇宫生活。
早就看清楚一切的妃嫔们,一个个都认命了。
心里的念头一再冒出来,再按下。
对于她们的想法,张后很明白,但却没有告状的想法。
她在这些年里,隐隐察觉出,皇帝现在后悔早年对廖家女做得太过分。
于是,皇帝就把自己心里的气,撒在自己母子身上。
呵!
好笑,当初可是他诸多看不上廖家女,现在竟然因为这个责怪自己。
不过,她已经无力说什么。
因为她是说什么都不好,甚至现在的她知道,自己越是解释,皇帝越是不满。
皇后现在只把精力放在儿子身上。
因为生母是张后的缘故,这个孩子已经吃过皇帝不少冷遇和呵斥。
为此,他很愤怒。
但所受的教育,让他知道一旦被扣上不孝的大罪名,那么对一个人来说,就是万劫不复。
而且他的母亲也不得宠,如果自己出事。
那么母亲的日子更加难过,这个孩子忍下去。
只是这忍的日子并不好过,那是在心头上插着一把刀。
男人的之间的比拼,女人并不怎么了解。
但张皇后看的出来,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从原本的活泼可爱变成沉默不语。
看着他,张皇后心里很痛。
早年的那位没有孩子,是不幸。
但有时候看来,又是很幸运,没有孩子受挫,就不会太过伤心。
她会不会早就知道,孩子如果得不到父亲的关心,会活得很苦,所以才会对有没有孩子,不会太在意?
看着儿子,张皇后有些感觉心里发涩。
这个孩子长得很是清瘦。
这一刻的她有些恨皇帝,为什么事事打压自己的孩子?
她做错了什么?
最大的错事,明明是皇帝做的。
想到这里,张皇后磨磨牙。
但张后很快就清醒过来,皇帝不会错,所以错的人只能是别人,也就是她。
有些苦涩地一笑。
张皇后把心里的怨气压下,因为这种想法于事无补。
但她脸色的变化,让瑜皇子看见。
于是他难道露出一丝笑容,说:“母后,你这段时间还好?”
说话的时候,他看到母后的时候,感觉母亲的头发白得刺眼。
“还好,其实也是我的修为不够,如果是她,也许会不一样。”张皇后说。
“母后说的是?”瑜皇子问。
“你父皇的第一个皇后,早年的时候,我很嫉恨她,恨她成为皇后。”张皇后说。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眼神有些惆怅。
现在回过头看,她很蠢。
但她也知道,那时候的她野心勃勃,自认为自己不比别人差,结果嫁进宫里,就是有了差别。
自然不会认命,想要往上爬。
“可现在才知道皇后这个宝座,是多么的难坐,可是晚了。”
瑜皇子看着母后,嘴巴动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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