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疲惫不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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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荣自杀之后,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他与四名劫道者的关系,侯标嘴里也实在拷问不出更多的消息了。

武昌府是个大城池,每天南来北往从这里路过的人也十分多。

城门才关了两天,城内外就已经滞留了不少赶路的旅人和商队。

厉子安即便是瑞亲王世子,也不可能一直封锁着城池不解封。

加上王府和府衙的人也都几乎不眠不休地忙了一天两夜,再这样下去人也要撑不住了。

而且连甲荣都被找到了,另外四个人却连点儿消息都查不出来,说明他们很可能在事发后立刻就离开了武昌府,继续找下去意义也不大了。

厉子安下令解除封禁,明天一早正常开放城门,一切照旧。

府衙的人平时懒散惯了,这次着实被累得不轻,一听说解禁了,回到府衙随便找个房间就都横七竖八地瘫软在地,不多时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然而,瑞亲王府的暗卫却只是从表面上撤离了,暗中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沈仲磊虽然不用亲自去城中各处搜查,但是一直在府衙坐镇,困了最多也只能靠着眯一会儿,这么长时间下来也着实累得不轻。

回到后宅刚换下官服,便听说丹阳郡主今日送了东西过来,并且邀沈天舒明日去王府。

“舒儿生病了?”沈仲磊闻立刻问,“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没人告诉我!”

下人只得赔笑道:“回大人的话,当天晚上就请了章大夫来,早晨就退烧了,没什么事儿了。当时大人在前衙忙着,大姑娘不想让您分心,不让咱们告诉您呢!”

“哎,舒儿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沈仲磊起身道,“你赶紧打发人去看看她睡了没,没睡的话我过去看看她!”

沈天舒已经脱了衣裳,散开了头发,刚准备躺下,就听有人来报,沈仲磊要来。

她只得重新起身,穿了身家常衣裳,头发已经来不及重新梳了,只能叫人简单地挽了一下。

这边刚收拾好,沈仲磊就已经到了。

“父亲。”沈天舒上前行礼。

“你就别多礼了,快坐下。”沈仲磊伸手扶了一把,让沈天舒在椅子上坐定,自己才在另一边落座,“为父才两日没见你,怎么就这般憔悴消瘦了。那些下人也是该死,你病得这样厉害,竟都没人告诉我一声。”

“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还一直担心父亲的安危和身体,怎么会用这样的小事去打扰您!”沈天舒说着话,忍不住抽出帕子,抬手掩口咳了几声。

沈仲磊立刻皱眉道:“如今早晚还凉得很,你病还没好就穿得这样少怎么行,难怪刚才觉得你手都是凉冰冰的!”

明玉闻言赶紧取了件衣裳给沈天舒披上,道:“都是奴婢的错,没想着该给姑娘添衣裳,实在是太不该了。”

沈天舒却微微一笑,语带撒娇地说:“不怪她们,是我听说爹爹要来太高兴了,着急出来见您,这才没顾上多加一件衣裳的。”

“你这丫头,平时就是太要强了,也只有这生病的时候,为父才能看到些你小女儿的姿态。”沈仲磊对女儿这样的示好十分受用,登时心情大好。

“我毕竟是府中长女,下面有云蕙看着,还有两个即将出生的弟弟妹妹,自然要给他们做好表率,怎么能一直像个小孩子似的。”

“在阿爹面前,舒儿永远都是个小孩子,随时都可以撒娇。”

看着女儿此时还略带病容的脸,沈仲磊不由得想起当年发妻过世前的模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阿爹以前不是忙着学业就是忙着公事,在你小时候没能好好地宠你,但你不管多大,都是阿爹最疼爱的女儿,知道么?”

“知道!”沈天舒眼圈儿微微泛红,含泪露出一个笑容道,“我一直都知道,阿爹最疼我了!”

沈仲磊道:“时候不早了,你还在病中该早点休息,阿爹看到你没事也就安心了。”

沈天舒见他要走,赶紧问:“阿爹,袭击郡主和潼娘子的人抓到了么?”

“听王府的人说是抓到了一名杀手,但是具体情况如何,也不是我能够过问的了。”沈仲磊伸手轻抚沈天舒的头发,“我知道你明天要去王府,心里肯定担忧,不用怕,阿爹会多派人手,定能护你周全的。”

沈天舒没想到还真抓到了凶手,心下稍稍一松,听了后面的话,立刻冲沈仲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我就说阿爹最疼我了吧!”

沈仲磊原本还有些低落的心情,此时彻底被女儿的笑容给治愈,心情大好地离开了双棠院。

他前脚刚刚离开,沈天舒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疲惫。

她抬手扯掉头上的发簪,重新躺回床上,只觉得身体十分沉重,骨头缝里都往外透着酸痛,心跳得有些过快,带着颈侧和太阳穴也不断地跳动。

整个人可以说是从里到外都累得不行,偏生精神却亢奋得很。

从瑞亲王的病情再到抓到的杀手,脑子里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根本无法平静下来进入睡眠。

沈天舒闭上眼睛忍了半晌,最终还是起身吃了颗药,这才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但是这一晚上却也睡得特别不踏实,一个梦接着一个梦,让她几乎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已经醒了。

而这一个个梦,要么是重回当年姜家血案当场,要么就是被人追杀。

偏生因为吃了助眠的药,让她根本无法从噩梦中醒来。

直到早晨被明玉唤醒,沈天舒浑身难受。

整个人一觉醒来,竟觉得比睡前还要疲惫几分。

浑身酸痛,肩颈处硬得发僵,头也昏昏沉沉地发胀。

明玉见她面色难看,担忧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只觉手下一片潮湿冰凉,全都是沈天舒梦里出的冷汗。

“姑娘,您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实在不行,今天就别去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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