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佰伍拾陆回 红玉击鼓下中京(1 / 2)
却说老曹方至幽蓟,击败完颜斜也所部之时,为隔绝东西金兵呼应,派大将韩世忠,领三万精锐,直捣上京临潢府。
世忠领命,遂请乔道清为军师,又邀得方杰、袁朗、邓元觉、刘唐、庞万春、索超、梁红玉、王定、冯玘、凌振、解珍、乐和一众战将助阵,浩浩荡荡开出长城,不数日,踏过了燕山,来至中京大定府。
大定府所聚兵马,早为斜也带出,如今守将,却是奚王霞末——
这厮同耶律余睹去抢武胜关,吃岳飞杀得大败,领得残兵败将,不敢回斜也军中复命,一道烟逃回了中京。
概因中京乃是奚人各部群居之处,霞末的本意,是要重招募些奚兵将功赎罪,再去见斜也时有兵傍身,他或者便不见怪,谁知斜也命短,再无功夫见怪他也。
闻听老曹兵来,霞末大惊,紧闭城门不出,一面令太师奴、高佛留、蒲答客三将,领兵严守城池,一面令人速去上京报于吴乞买。
韩世忠兵临城下,单枪匹马去城下走了一遭,见城上守卫严密,点头而还。
便于帐中聚集众将,亲捧酒坛,一一与众人斟酒,自己亦斟满一碗,捧起酒道:“吾闻金兵攻临潢府,辽帝聚兵十余万死守,阿骨打亲自擂鼓,娄室、阇母亲冒锋矢,攻无半日,便即克破,因而威震天下。如今吾等面前大定府,亦是北方名城,吾不欲让金人专美于前,今日一战,便要踏平此府,诸位兄弟若愿助我,满饮此酒。”
说罢,自己端起碗,一仰脖喝个干净。
乔道清等大笑,刘唐叫道:“既随你来,刀山火海,亦肯去趟,何况此城?此战你来擂鼓,我刘唐当个前锋!”
齐齐举碗喝尽,掷碗于地,其音铿锵。
韩五大笑道:“阿骨打那厮老也,只有击鼓本事,韩五却是正当年华,诸兄上阵杀人,小弟岂肯落后?便让我家娘子擂鼓,替吾等兄弟助威!”
梁红玉闻言,睁一双俏目,不忿喝道:“你道我手中刀弱似谁个?还是道我不能杀人么!”
邓元觉大笑道:“红玉妹子,伱休推辞,若是你来擂鼓,全军男儿,谁不争死向前?”
乔道清拍手笑道:“红玉妹子,所谓当仁不让,今日你擂鼓诸威,为兄等提刀破城,必为千古佳话也。”
梁红玉也是爽朗性子,见众人都要自家擂鼓,也便慨然许了,当下众人出帐,就城下摆成阵势。
沿途经过燕山时,凌振令人砍伐树木,赶造得四五十门石砲,此刻尽数陈列阵前,韩五一声令下,凌振亲自发炮,一时石块齐飞,打得城头粉尘四溅,一片惨叫惊呼。
三轮砲罢,军中早搭起三丈木台,梁红玉银甲红妆,抱鼓登台,但见她:
舒两条欺霜压雪皓腕,捉一双震地惊天鼓槌,扬柳眉,睁杏目,轻咬朱唇,疾落玉手,咚!咚!咚!三声鼓响远传,全军精神大振!
有道是:鼓进金止。
鼓声一响,韩五只穿掩心轻甲,露出两条筋肉虬结的长臂,左手盾牌,右手手刀,喝一声:“杀!”万千兵马,,顿时齐动,却似平地卷狂飙,遮地连天,扑向城墙。
梁红玉见万军冲锋,自家胸中也是豪情喷薄,咬定银牙,双手化成一团幻影,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那鼓声:急如壮士心澎湃,响似英雄气振扬!
城上见了大惊,急呼一声放箭,那箭矢雨点也似乱射,庞万春便令箭手与他对射,韩五等都把盾牌遮住头面,不停步只是个冲。
乔道清看了片刻,自家打散了头发,踏步行罡,踩九宫走八卦,运起法力,喝一声:“疾!”宝剑指出,呼啦啦卷起狂风。
这阵狂风,正是对着城池吹去,城上那些羽箭,吃这风一顶,歪歪斜斜,都没了准头力道,城下射去的羽箭,吃这风一催,却是格外劲疾。
仰射本来是要吃亏的,但得了此风一助,反而大占便宜。
至于那些步兵,风吹在背后,便似有人推着跑,只是一个快。
不多时急冲到城下,一条条云梯连绵树起,韩五、刘唐、邓元觉、袁朗,争先便上,几乎眨眼便上墙头,放手大杀。
城上那些守军,不料他今日第一次攻城,便是全力而为,见这般快上了城,也都大骇,忙不迭涌来厮杀,要赶他们下去,然而韩五几个先登的,哪个是好相与的?几口刀舞开了,便似几个绞肉机一般,所至之处,人仰马翻、血肉飞溅。
几个金将连忙出战,领数十人使长枪乱戳,韩五这里都是短器械,当不住他那里长枪密林般刺来,只得后退,这时邓元觉的禅杖,却使绳索吊上了城头,邓元觉取在手中,顿时如虎生翼,大叫道:“兄弟们让开,看我和尚破阵。”
众人两旁一让,这和尚大踏步撞将出去,一条五十余斤禅杖,便似要吃人的秃尾龙,噼里啪啦砸去,一时也不知打折了多少枪杆。
太师奴上前来战,两个周旋三五合,邓元觉回身一杖突如其来,打得脑浆迸裂身死名消。
高佛留、蒲答客悲呼一声,双双杀来,韩五等人难道坐视?一涌杀将上去,一通乱斩,刘唐刀劈高佛留,解珍戳翻蒲答客。
那厢袁朗早杀下城,一双钢挝前挥后舞,打死二百来人,独自撞入城门洞中,劈手三五挝,打断了大腿粗细门闩,方杰、索超、王定等人飞马抢入,顺着城中街道杀将去。
奚王霞末坐镇城中,方听得报称敌军攻城,转眼又报敌军夺了城墙,两拨信使后脚踩前脚,中间最多也就一炷香功夫。
霞末惊得都呆了,慌慌令人备马,带了数十个亲兵,正要出城往临潢府逃遁,迎面撞见索超,两下里一撞,霞末的亲兵便成了肉泥。
霞末颤颤抖抖来战索超,索超斧子一摆,先磕飞了他那条枪,反手一斧头,把霞末脑袋劈成了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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