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二番 汉诺演技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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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呼吸,像是溺了水,而水液从西面八方袭击包裹住耳鼻喉口腔,那种窒息感让人绝望。文韬难受得瞪大眼睛,喉结被梦玄机的手捏得紧贴在一起,生疼难忍,像是有刀子在喉咙里面搅动。
文韬本就受了伤,此刻更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但这不是最令文韬恐惧的,他真正的恐惧,是自己头顶上的这张脸,那是一张好看至极,每一处五官都生得完美精致的脸,可那双像墨一样浓黑的眼睛里,却布满了血红色的丝,那真像是一个厉鬼。
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将他生吞活剥,抽筋扒皮的魔鬼。
“都这么久了,你为什么又缠上了她,你难道忘了吗?你忘了我曾说过,再让我看到你,我要让你灰飞烟灭吗?”梦玄机已经红了眼,下手更是失去了控制。
无论他说什么,文韬都只能听着,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梦玄机猛地加大手腕力度,只听见骨头咔擦一声,文韬眼球里的神采越来越涣散,他身体一阵抽搐,像是一条将死的蛇。
叮铃铃——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来电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满室的诡谲与杀意。
那是梦玄机的手机。
梦玄机忽然松开了文韬的手,像是突然恢复了冷静。
他掏出手机,见到令月两个字,彻底冷静下来。
他差点就杀了这个家伙,差点坏了事。
梦玄机有些恼怒,他深呼吸一口气,又看了眼抱住脖子在病床上打滚狰狞的文韬,这才接起电话。
“令月。”他的声音很平静,醉令月坐在梦玄机的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拿着电话的手在耳旁颤抖着,自然听不出来梦玄机有什么不对劲。“梦哥哥,文韬死了没?”
“放心,他还活着。”
醉令月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那就好。我真以为我把他杀了,我都做好去坐牢的准备了。”醉令月吸吸鼻子,又说:“坐牢倒是不怕,我就是舍不得梦哥哥。”
梦玄机心都柔化了。
醉令月这通电话打得可真及时,再晚打来十秒钟,文韬就该去见阎王爷了。“已经很晚了,你先睡,我等会儿就回来。”
“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眼前全是文韬流血倒地的样子。”对醉令月来说,睡觉也成了一种折磨。
梦玄机心一紧,为醉令月感到难受。“那就别睡,等我回来。”
“嗯,好,梦哥哥回家的时候开车慢些,不要赶时间,我不困的。”
“好。”
梦玄机挂断电话,狠狠一闭眼睛,再次转过头去看文韬的时候,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目光黑黝黝一片,像口古井,再也没有方才的骇人模样。然而见识过他发怒的样子,文韬还是不敢跟他对视。
他缩在病床上,受伤的伤口里流出血来,血染红了绷带,病床的被单上也红了。
“文韬?”梦玄机走近他,这一声文韬,带着询问。
文韬抬起眼皮子,不敢直视他,“你是谁?”
梦玄机走到床边,弯下腰来,一把拽起文韬的衣领。文韬一阵猛咳嗽,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像是蜡烛那种白,那是应该出现在死人脸上的白。梦玄机忽然松了手,文韬又跌回床上,砸得病床嘎吱嘎吱地响。
按理说,病房内有这么大的动静,门外的保镖应该都听得见才对,可是很奇怪,外面的保镖一动不动。
从鬼门关前逃了回来,文韬大口呼吸,那样子特别狼狈。
梦玄机深深的打量着这个人,很显然,这个叫文韬的男人并不是陈子傅,应该是他的转世才对。这一世的文韬与上一世的陈子傅模样没有太大变化,就连他们灵魂里那股腐败恶心的气息都是一样的。
不过,他似乎并不记得上一世的事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接近醉令月,我绝对会弄死你。”他云淡风轻地说要弄死文韬,那样子才是真正的让人心里发怵。
文韬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他抓住床单,奋力抬起头,仰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忍不住说:“我是、文山传媒的公子,掌管娱乐圈半壁江山,我是文家的独子,我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你…”都死到临头了,文韬还不忘牵出家庭背景威胁梦玄机。
可梦玄机丝毫不惧,他只是冷冷一笑,然后特别猖狂地说了一句:“如果她出了事,我拉你全家陪葬。”
文韬瞳孔再次一缩。
他不懂,面前这个男人何来的胆量说出这种话,可在心底,文韬竟然信了他的话。
梦玄机走了,可病房里那股凛冽的杀意久久都散不开。
等保镖发现文韬出事的时候,文韬差点流血过多身亡,后半夜,文韬又被送进急救室去抢救。这一夜,医院一直忙碌到凌晨五点多才松口气。文家父母闻讯赶来,看到那都能拧出血液来的床单,惨白了脸。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文山冷眼斜视病房门外的保镖,语气不怒自威。
保镖们对视一眼,纷纷摇头,“先生,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没听见病房里有半点动静。”
“难道伤口是自然裂开的?我儿子脖子上那么大一片手指印,难道也是他自己捏的?”
闻言,无论是保镖,还是医生护士都不说话。
文山气不过,从警察口中得知,捅他儿子的是一个叫醉令月的人。
“去!把那个叫醉令月的女人捉来,她捅伤我儿子,我要让她承受多倍的痛苦!”文山让保镖去学校附近潜伏,让他们将醉令月带来。保镖们刚走出文家,就与一群黑衣人撞上了。
那头黑衣人中,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孔欧化,有着一双紫色眼眸的男人。
这个男人,没有人不认识。
“去,告诉文山,就说汉诺登门拜访来了!”汉诺本身气势就强大,这故意将一身气息放开,就更是吓人。那哪是登门拜访,活像是登门讨债!
保镖们二话不说,赶紧跑回文家,告诉文山这事。
文山愣了愣,商业界错综复杂,若说他是个有钱人,那汉诺就是富可敌国。若说他文家有钱有势,那汉诺就是只手遮天。总之,那是个处处压着文山,即使扇文山一个耳光,文山还得将另半张脸凑上去给他扇过瘾的人。
“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汉诺带着一群气势凶悍的保镖走了进来。
文山赶紧起身赔笑,招呼道:“汉诺先生,这大清早的,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做客?您这来得也突然,我这里来不及做准备,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您海涵。”文山笑着,眼里的谄媚跟巴结味很浓。
汉诺哼了哼,往沙发上一座,文山愣了愣,赶紧让下人端茶奉水,这才跟着坐下,小心陪着,生怕怠慢了他。
“听说你家公子受伤了,我来慰问下。”
听到汉诺这话,文山顿感惊喜万分。“汉诺先生真是有心了。”
汉诺睨了眼文山身后那群保镖,问:“刚才瞧见你家保镖急匆匆地出门,是准备做什么去?”
一听这话,文山立马愁了一张脸。“是这样的,小儿昨天被人捅伤了,那始作俑者大概也有些背景,警局的人也没有抓她。我这不是怄不过这口气么,就让保镖去将她给捉来。”
汉诺保持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又问:“捉来想做什么?”
文山一时没出声,摸不准汉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文山不说话,汉诺又问:“贵公子怎么会让一个女孩给捅了,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文山面色有些古怪,昨天这事的原委他已经查清楚了,虽然是自己儿子有错在先,但儿子现在躺在医院几度差点丧命,文山心里也着急,说话便失了分寸。“就是男男女女那些小打小闹的事,哪晓得那女孩心肠如此歹毒,竟然对我儿动了刀子。”文山顿了顿,见汉诺没吭声,又说:“虽不晓得是哪家的孩子,但肯定也是个有背景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不知道对方的父母是怎么教的,竟教出这么一个不懂事的货。”
汉诺身后那群保镖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文山看,不过文山倒苦水倒得正开水,自然没看见。
“哦,不知道文总若是捉住了那女孩,打算怎么办?是交给警察,还是…”汉诺端起那杯热茶,一双风情潋滟的紫眸望向对面的文山,里面不知不觉充满了冷意。
文山哼了哼,直说:“她让我儿差点丢命,那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哦?”汉诺表示很有兴趣,还不耻下问:“你要怎么让她不好过?是捅她一刀?还是找一群人对付她?”
文山这下倒是不说话了,怕说出来落了人话柄。他斟酌了下,才说:“反正不能轻易放过她就是,毕竟,我儿子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文山也是急坏了,丝毫没有想过汉诺这样的人,为何会突然登门拜访。他们关系并不熟络,汉诺会亲自登门来慰问文韬的身体情况,这本身就是一件搞笑的事情。
汉诺笑了笑,笑声特别清朗,像是很开心。
文山诧异看向他,“汉诺先生,你笑什么?”
汉诺转了转手里的瓷器茶杯,那还在冒热气,他收起笑容,偏头看向文山,很是好奇地说:“我在想,你们中国人真是有智慧,总能说出十分有哲理的话。尤其是那句话,叫什么?哦,对了,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今日看来,这话真是对极了。今天跟文总聊了几句,总算是明白,你家公子会被人捅,简直活该,还真让人忍不住想要拍手叫绝。要我说啊,捅一刀算少的,干脆捅死得了,这样的纨绔废柴活在世上不是碍眼么?”
文山面部神色陡然变了,极为难堪,而又愤怒。“汉诺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文总管理整个文山传媒,莫非还是个文盲,不懂中文?”汉诺讥诮地笑,字里行间每个字都像一颗刺,戳在文山鼻梁骨上。
文山彻底挂不住脸色了,当场发怒,“汉诺,你莫要以为我真的怕你!”这话,文山吼的有些底气不足。
“呵!”汉诺气场全开,斜眼看向文山,眼神冷得不像话。
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文山立马就怂了。
他慢慢坐下来,气得手还在发抖,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问:“汉诺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文山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不对劲了,这汉诺根本就不是来慰问他家孩子情况的,根本就是来看笑话的。
汉诺说:“就在刚才。”
文山呆了呆,“刚才?”他仔细想了想,自觉方才对汉诺的态度一直很恭敬有加,怎么就得罪汉诺了?“汉诺先生,还麻烦你说清楚,否则我还真想不到是哪句话冒犯了你。”
“文山啊文山,我啊,就是你口口声声骂不懂事的女孩的父亲。”
如果文山是个机器人,那么此刻,他下巴绝壁已经掉地上了。文山眼皮子一阵狂眨,他大气不敢出一口,看着自己客厅里,坐姿很优雅,表情蔑视又冷狠的汉诺,额头开始冒出汗来。
醉令月、醉令月。醉令月是汉诺的孩子,汉诺的夫人是穆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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