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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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永福倒抽一口冷气,而景千曜的眉峰也皱起来。
若是真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这种人伦惨剧的发生,他这个龙椅还坐的有何意义。
现在的太后虽然位子做的还稳,但是真正的太后则是他的母妃,曾经艳冠后宫,却只是得宠不过七日的西域公主第五明芳,但是却被太后碍着母妃的容貌,暗中手脚不断,引得父皇对母妃很快就失去了耐性,自此就让她在那吃人的后宫中自生自灭。
作为罪魁祸首的陈太后,他都能忍耐至今,有时候自己都佩服这种耐性。
只是他暗中的部署只完成十之近五,若是想要将那些个逆臣乱党一网打尽,还要尽可能的减少百姓和将士的伤亡,却是真的急切不得。
说句实话,他身边虽说也有忠臣,能达到可以帮助他夺得大权的忠心谋臣,没有一个,一切都需要靠着他自己。
“今年雨雪很是充实,希望天下的百姓可以有个丰收年。”
“是啊,只是若是朝中贪官太多,丰收年也只是让他们丰收而已。”
“你想的倒是很多。”景千曜笑道。
历朝历代,贪官污吏屡禁不止,这一点景千曜心中如同明镜一般,相信即使是他完全掌握大权的时候,也无法制止。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心软之人,若是谁敢动摇他手中的天下根基,谁就是他大周朝的敌人,杀无赦。
“谁让天下是你的,而你是我的,想的不多行吗?”她骄傲的扬眉一笑,风华万千,引得来往的百姓驻足沉迷。
景千曜心中不喜,眼神冰冷的看着那些围观之人,然后侧身遮挡住视线,和秦璇慢慢走远。
这条早市,从城东到城西,足足有近千米,等走完之后,前面就是店铺和民宅,而街边小铺却也是稀稀拉拉的,生意也不是特别的好。
“这就到头了,不如咱们下午去南市走走?那边才是京城各大老爷和贵公子经常聚集的地方,烟雨楼也是在那个地方,里面的各种鱼类的菜品很是一绝。”秦璇兴味盎然的说道。
不知道她是不是忽略了一点,如今他们的身份不一般,而去那种地方,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很大,到时候还真的能玩的尽兴?
但是看到秦璇这表情,景千曜却没有拒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庄亲王府,在皇上一出宫,他就得到了消息。
好看的凤眸在清晨窗外透进来的晨辉中,白衣点墨,冷风拂过,流云袖轻晃,待风在内室消散,衣袖停止,复又飘动而起。
他眸色微沉,神色讳莫如深,白皙晶玉的面容复又染上一抹醉人的慵懒,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不外如是。
“王爷,可要行动?”身边的食客含笑问道。
“十两!”他确实要行动。
房间内瞬间出现一个墨衫男子,半张脸被黑色面纱遮挡,只余出一双墨色的瞳孔,闪着冰冷且无情的寒光。
“暗中护着皇上,切勿让别的人捷足先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可轻举妄动。”
“是!”
待黑衣男子消失,那食客期间只是除了挑眉,再无其他。
“王爷,莫非您不想坐那个位置?”
“本王要的从来都不是那张龙椅!”景霄辰静静的看了那人一眼,复又道:“彻夜未眠,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书房,这个时辰母妃应该是起身了,他是孝子,日日请安,从不间断。
帝后微服出宫,并没有刻意的遮掩,而稍微有些门道的朝臣都会得到消息,几座王府同样如此。
但是能在夺嫡之争中幸存下来的仅存的三位成年王爷之中,自然是没有傻子的,这个时候动手完全就是自找死路,他们不想死,自然不会动手。
他们的想法大部分都是一致的,出宫游玩是假,等着暗中的人动手才是真。
若是他们的想法被景千曜知道,除了笑笑也不会说什么。
其实他们真的多虑了,自己是真的想要陪着妻子出宫游玩的,而不是给他们动手的机会,真当他手中无权,就会闲得发慌不成?
两人在街上一直逛到巳时二刻,看到附近的酒楼茶馆都相继进入营业状态,两人才找了一家别致的茶社,进去歇歇脚。
在这种地方做小二或者是掌柜的,都是很有眼力的,永福虽说年轻,却毫无半点须毫,说话也嗓音尖细,虽说是刻意掩饰。这除了太监还能是什么,而当今敢用且能用的起太监的,必定是皇亲国戚,最低也是个王。
永福上前和店伙计要一间最好的房间,最好的茶水点心。
不等店伙计说话,掌柜的就从柜台后面绕出来,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往三楼的临窗包间,这三楼很安静,每一间包厢都有名字,很是风雅,而他们这间叫做莫忧居,里面也甚是有格调,虽然不会显得朴素,却也绝对不会过于奢华,反而每一件摆设都会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待秦璇三人走进包厢,那掌柜的才抱拳作揖道:“小的见过大小姐。”
“嗯,曹掌柜,让秀云婶做几样点心,烫两壶酒,上几样精致的小菜,然后再沏一壶好茶,无事莫要打扰。”
“小的明白,大小姐请稍后。”曹掌柜说完之后,就退着离开了。
莫忧居很暖和,房间中间的位置放着青铜兽口勾鼻的炉鼎,里面燃着熊熊的炉火,渲染的房间内温暖如春。
景千曜走到窗前的软榻坐下,软榻上铺设着厚厚的一层狐裘软垫,而软垫下面还有好几层的铺设,坐着极是舒服。
“这间茶楼是你的?”他问道。
“皇上可还满意?”她笑眯眯的回道。
“很不错,只是身为宫妃是不得在宫外购置私产的,想必皇后不知道吧?”
“知道,皇上不会要把清林茶社充公吧?”她故作害怕的问道。
景千曜勾唇轻笑,“你呀,平时不喜爱操心,对于身外之物倒是喜欢。”
“皇帝有钱了,下面的人自然就会尽心。放眼大周各大州府,大多都有京官的产业,否则靠着朝廷的那点奉银,哪够他们花天酒地,攀比炫富的。没道理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银子我赚了,就相当于你赚了,但是你那些臣子赚了,却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边说,边走到旁边,浸湿了帕子走过来递给他,“皇上莫要担心银钱的问题,但凡你需要,多少我都给你。”
他一手接过温热的帕子,一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而永福见到这一幕,自觉的笑的猥琐的离开房间。
既然这里是娘娘的产业,他自然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不知道可不可以去到处看看。
“咱们成婚前可曾见过?你是除了母妃之外,对朕最好的女子。”
秦璇歪着小脑袋看着他,“难不成给你银子就是对你好?”
“自然不是这般,而是璇儿任何事都不瞒着朕,虽然朕不明白为何你能做到这种地步,你对朕的好,朕心里比谁都明白。”
他的眼神灼热,将她整个人映进自己的瞳孔,一生不忘。
“不瞒着你是因为我从不做亏心事,而且当初不是说过,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你,我也会为你背叛天下人,我秦璇这一生为自己活,为你活。”
外面,永福敲门后,然后走进来,身后跟着曹掌柜和她的妻子林秀云。
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表现的多么的谄媚,只是安安静静的搁下秦璇要的东西,然后安安静静的离开。
但是依照秦璇对这对夫妇的了解,离开之后指不定要凑在一起多么的高兴呢。
“皇上所说三年之内,必定夺回政权,可是暗中采取了什么行动?还是先和我透透气,免得到时咱们两拨的人相互冲突。”
“自然是还没有行动,不过其中几个人的身边有朕安插进去的眼线。”
“那就先等着吧,只是我从忠勇侯府得到消息,最近侯府内多有陌生人走动,来的时候是坐着马车,走的时候却行驶的极其缓慢。”她勾唇轻笑:“这些年忠勇侯府打着太后的名声大肆敛财,大肆挥霍,上至嫡宗,下至旁支,无不是作恶多端,喂得脑满肠肥,实乃大周之祸害,不除不足以振奋百姓人心。”
“朕知道。”他似乎都了然于胸。
秦璇微微吃惊,看着他温和的眼神,下一刻又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吃惊,毕竟一个能斗垮十几个兄弟得到皇位的男子,如何能简单,这种事可不是只靠着凶狠就能做到的。
“侯府内有你的眼线?”这是她唯一想到的答案。
“自然,是现在的世子爷!”他没有想过要隐瞒她。
果不其然,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璇就愣住了。
她不知道是景千曜真的本事,或者说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花痴陈辉的绝妙演技,最后只得总觉,若是这两人生逢她的时代,绝对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人物,而显然陈辉的演技更甚。
“我看走了眼,我听闻那陈辉不学无术,整日里除了摆弄院中的花草,半点都不思进取,若不是碍着嫡子的身份,在侯府内恐会寸步难行,而且他也没有任何的正面评价,皇上是如何让他为你效忠的?”
“山人自有妙计。”他呵呵笑道,然后给两人倒上一杯烫酒,递给了秦璇一杯。
中午,等他们用过午饭没多久,那几个人就回来了,相比较起三个女孩子高兴的模样,那随行的永寿和永禄看着格外的可怜,大包小包的两个人的手臂都挂的满满的。
“可是玩的尽兴?”秦璇笑着问道。
剑心倒还好,倒是春诗和水仙忙不迭的点头,高兴的几乎都要乐不思蜀了。
“娘娘,街上真的很好玩,到处都是卖东西的,婢子还给宫里的几个姐妹在一个小摊子上买了几样首饰,最便宜的才十几个铜板,但是手艺却很是精致。”
相比较起难得俏皮的春诗,水仙依旧是很稳重,只是站在旁边抿唇含笑不语。
这个水仙的身份也不是很高,但是却也不是一般的宫婢,据闻是曾经第五明芳初进宫的时候,一次善心之后才选在身边的。
当时的水仙也是初进宫不就,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因为年纪太小,还无法去各宫里伺候那些个娘娘,但是却被送进了浣衣局,结果一个孩子在那种地方自然是无法反抗,受到的折磨着实不轻,后来偶然被第五明芳救下来,然后就让她跟在自己身边,第五明芳死后,她就一直近身伺候着景千曜,这一来就是二十年,而如今的水仙早就过了出宫的年纪,却没有离开,可见出宫之后是没有地方可去,也就没有离开。
若说她想要做景千曜的宫妃,这点秦璇是没有看得出来,她看水仙对景千曜的态度,敬重居多,私人的感情倒是不见得有多少,若说有,也应该是当做弟弟一般吧。
自然两人的身份不同,姐弟未免有些不敬,只是她自己的感觉而已。
而她也是淳姑姑的干女儿,这对母女的感情很好。
春诗高兴的止不住笑容,永禄却苦哈哈的道:“春诗姐姐未免太过欺人,好不容易跟着皇上和娘娘出宫一趟,咱们好的地方没逛几个,倒是胭脂水粉,路边首饰小摊转的不亦乐乎,咱和永寿都没有去别的地方。”
剑心噗呲笑道:“银子都在春诗姐手里,你们若是有闲钱,现在就出去走走。”
永禄用力的瞪了剑心一眼,“你这丫头委实太过欺负人,你们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咱和永寿如何能不顾你们?”
“好啦,剑心的武功那么高,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春诗掩唇轻笑,可能是难得出宫,他们的心情都是极好的。
秦璇看着他们几个斗嘴,也没有阻止,只是下午还要去烟雨楼,还是让他们去吃点午饭的好。
“都用过午饭了?”
“小姐,回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在对面的酒楼用过了,只是小姐给的银钱着实不够,还是我们几个凑的。”
听到剑心的话,永寿和永禄差点吐血。
他们几个人凑的?别乱说好不好,明明就是他们两个掏的钱好不好?
“居然用过了,咱们待会就去烟雨楼坐坐,听说上个月从南方来了几个貌美绝伦的女子,琴棋书画都是一绝,咱们不去听听看看,岂不是太可惜了?”
“小姐,咱们快走吧,我肚子饿了。”剑心一听,就凑上前来催促道。
满屋子的人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都是格外的精彩。
尤其是和剑心出去过的四个人,更是差点没有哀嚎出声。
中午的那顿饭她可是吃的最多,明明是年龄最小,个子最矮的,谁想到居然是饭量最大的,如今娘娘一提烟雨楼,她就喊肚子饿,这不是刚吃饱?
景千曜看着剑心那垂涎欲滴的样子,问道:“早闻烟雨楼的鱼是天下一绝,莫说是活鱼,而且还有顶尖的做鱼大厨,朕早有耳闻,咱们应该去尝一尝。”
剑心在旁边嗯嗯的不断点头,“皇上,进宫之前我和小姐去过烟雨楼,那里的鱼都是从后面大河中捕捞的,个头大,还新鲜,做的花样也是很多,特别的好吃。”
“走吧。”景千曜站起身,永福已经嘱咐马车在楼下停着了。
再次来到烟雨楼,这个时候依旧是人声鼎沸。
事实上,烟雨楼从开门到晚上关门,一直都是人声鼎沸。
进去之后,一个穿着干净体面的小厮走上前,冲着秦璇和景千曜福身,“两位……”
“这两位,本少爷亲自招待。”一道戏谑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熏死人的香风而来。
秦璇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展颜一笑:“许久不见!”
“是啊,谁想到再见,你已经是这样的身份了。不过来的正好,早该让你和雨菲认识了。”说完,冲着景千曜抱拳行礼,然后邀请:“景爷,楼上请。”
待坐在烟雨楼最好的包厢中,景千曜才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天下第一首富玉麒麟。”然后笑道:“只是没有想到,这烟雨楼是他的。”
“玉麒麟?居然这般年轻。”天下第一首富,他如何会没听说过,虽说崛起也不过是这近十年的事情,却盛名远播。
“是啊,玉家做的是玉石生意,而好的玉石比黄金都要贵重,更何况玉家还有金矿和银矿,而若不是因为大周律法,私人不得随意开采铁矿煤矿,如今的玉家必定是会不止如此的规模。”要知道,朝廷目前有六座铁矿,其中就有两家,是玉家发现并上缴的。
“皇后娘娘严重了,就玉家现在的状况,就足以让朝廷和天下人嫉妒,若是再继续富贵下去,您能看得过去,就怕景爷会容不下我们玉家。”玉麒麟本命叫玉恪,是玉家现在的当家。
他的相貌很是不一般,用美丽这种词都不足以形容,是个和淳王近乎不相上下的人,而淳王是风流公子,他则是更像一个吊儿郎当的痞子。
“相公!”身后一个柔美的声音略带娇嗔,也让玉恪的表情变得正经起来。
待两人进来,那女子冲着景千曜夫妇行礼,然后看着秦璇,笑道:“常听相公提起皇后娘娘国色天香,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民妇雨菲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秦璇抬手招呼人坐下,看着程雨菲,容貌并不出色,至多算是清秀,但是早就从玉恪的口中听说过,原先是前朝余孽之后,后来前朝被灭,程家被充为官奴,而程雨菲后来就成了玉家的侍女,贴身伺候玉恪,常年的相处,两人日久生情,再加上程雨菲性格温和,体贴守礼,虽说最开始玉家上下全部都不同意,但是奈何玉恪手段果敢,他强硬要娶,玉家上下自然无人敢明目张胆的违逆于她。
和玉恪站在一起,虽说相貌委实差距太大,但是因为程雨菲那面容始终温和含笑,倒也是格外的相得益彰。
“玉夫人过奖了,你和玉恪倒是天作之合。”
程雨菲看了丈夫一眼,就粉了脸颊。
“是雨菲高攀了!”
不知道为何,秦璇不讨厌这个女子,但是也觉得两人不会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我没有想到这烟雨楼是你的,或者说我应该早就猜到的,能有这般大的手笔,必然是不会简单的。”
“娘娘说笑了,京官如此之多,有权有势的别说一栋烟雨楼,就是十栋八栋也是不在话下,玉家产业遍布天下,娘娘心中有数,不过是一栋烟雨楼,不会说玉某待娘娘不心诚吧?”他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说话是眼神格外的狡黠。
“自然不会。”这都是小事,她又不是这家伙的谁,干嘛要在乎,难不成就因为他钱多自己就嫉妒?那也是因为轩辕谷始终隐居,若是有一日重新开谷,绝对是十个玉家也比不得的。
“小姐,小姐……”剑心在后面急的抓耳挠腮。
玉恪看了一眼剑心,两年不见,这丫头倒是还那般的嘴馋。
“剑心可是想美事了?先等等吧,待会就有好菜上来。”
剑心一听,眼睛瞪得滚圆,就差上前扑倒玉恪了。
“多谢玉公子,您是大好人。”
玉恪顿时哈哈大笑,指着剑心前仰后合,“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给她好吃的,就说对方是好人,你这样早晚有一日要因为吃,耽误了娘娘的大事。”
“不会的,好饭要吃,小姐的事也要办。”
如此,众人寒暄一会,玉恪就让程雨菲带着屋子里的其他人去了旁边的包厢,然后让人送来几样酒水和下酒菜。
“玉恪,你何时从边关回来的?”
“半个月前,若是回来的晚了,恐怕这条命就交代在边关了。”他难得的苦笑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边关有什么异动?”这话景千曜是无法当做没有听到。
玉恪点点头,道:“大周北临莫耶国,而莫耶国是马背上的民族,其民风彪悍,马术更是精湛,骑兵和大周边防兵比起来,足以以一敌三,或许说不上莫耶国是要攻打大周,但是三五不时的扰民就足以让百姓不安。”
“他们是化妆进入大周的?”
“皇上英明,确实如此,否则的话,重兵把守的边关城池,他们是如何都踏不进一步的。”走南闯北,玉恪的观察力绝对是非同凡响的。
秦璇却是不解,“莫耶国虽说是马背上的民族,却也懂得放牧和种植,按理说是不担心吃喝的,为何还要扰我边境?再说莫耶是小国,百姓还不足我大周五分之一,而兵力更是相差悬殊,就算是以一敌五,边关我大哥的驻边军也有二十万,就算我大哥现在不在边关,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来我大周肆意妄为。”
“娘娘果然聪敏过人,确实如此。”玉恪再次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小脸,喝了一杯酒之后,神秘一笑,“不是莫耶人,而是打着莫耶的幌子的大周人,或者说是大周和莫耶的子孙。”
……
“玉恪,我要你……”
“娘娘,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这件事,会让我把命丢了,你另请高明。”没等秦璇说完,就被玉恪给抬手制止了。
“哦,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听听我的条件就拒绝?”她也不恼,只是抬手给他斟满酒,笑的格外的灿烂。
玉恪看着那杯酒,如同里面盛的是顶级的鹤顶红,脸色都彻底的黑了下来。
“你就不怕我谋逆?”他这句话是咬牙说完的,近乎于一字一顿,不是因为那泼天的金银,而是被这只臭狐狸气的。
景千曜则是微微挑眉,看着秦璇道:“大周的工部有着全国最厉害的造作间,难不成玉家的手艺更好不成?”
这个时候,玉恪倒是露出骄傲的神色。
“自然是好的,至于是不是比得上工部造作间的大匠,还犹未可知,不过……”他故作神秘的拉长声调,好一会才小声道:“玉家的粮食很多,皇上若是有事的话,就尽管开口,自然玉家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否则我玉麒麟才不会傻子似的在您皇上面前露底。”
“你这般说,倒还真的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这两个月数场江雪,北方好几座府城的百姓都受到天灾,若是玉公子此时出手,倒也是为百姓做了一番壮举。”
秦璇微微眯起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玉恪,他的表情好似踩到牛粪一般的精彩多变。
“若是你觉得只是客气一下,你这次算是失策了,不过用我的一个任务,加上五百旦粮草,朝廷就给你们两座铁矿,专门为朝廷打造兵器。小麒麟,这绝对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说句不客气的话,玉恪此时已经在心里骂娘了。
他早就知道,这个秦璇不是个好惹的,今儿他爷爷的就不应该一时头脑发热的出来撩尾巴,如今就这样被人给逮住了,而且想走还走不得。
当年他初当玉家大当家的位置,不过年方十五,西北有玉家两座玉矿,而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那边查看账目。
当时的玉家不只有他一个嫡子,而玉家的规矩是传嫡传贤能,没有规定必须是长房或者是长子,而他的父亲就是跳过了大伯坐上了家主的位子,后来父亲和族中的嫡庶长辈一直决定,由他担任玉家大当家的位置,当时也算是很惨烈,亲兄弟明争暗斗,明抢暗夺,好不热闹,说句比之夺储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第一次去查看家族的玉矿,路上就被亲人设计诛杀,而让这个秦璇钻了空子,成了他玉大爷的“恩人”。
想到这里,他就对自己此后十年的遭遇近乎是为之唾弃,遇事这个臭丫头就给他下套,不将他坑的爹娘都认不出来,她决不罢休。
而现在,居然敢让他往边关那种凶险之地去凑凑,他玉麒麟这辈子风光无限,穿金戴银,吃的是山珍海味,过的是比皇帝都要舒坦千百倍的日子,枕的也是顶尖的和田玉,却唯独不会武功。
最大的错就是认识了这个女人,有的时候他倒是希望在十年前就死了算了。
“娘娘,这件事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三。”秦璇好看的红唇蹦出一个数字。
“不是,娘娘,您看咱们十年的交情,而且我也不会武功,您这不是让我去送死?要知道玉家现在……”
“二。”再蹦出一个字。
“娘娘,我让你压榨十年了……”
“一……”
“我答应,答应,一千一万个答应。”真他妈的,又一次栽在这个臭丫头的手里。
话说这是多少次了?不行,他要回去看看自己记下来的小本子,这个丫头的罪状,又要多添一笔。
景千曜玩味的看着两人的互动,认识这一点他是肯定的,没想到两人居然认识了十年之久,而且听玉恪的话,这个家伙被自己的媳妇还一直都欺负着。
委实有趣,有趣的紧。
“玉小爷,若是有事你可以去找我的师傅,你去过他家几次,应该知道办法。而且你身边能人无数,去了那边定然是有办法的,别的事情都不需要你做,只要你监视起那些人就好,若是他们有什么举动……”秦璇看了一眼景千曜。
景千曜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这是他陷入沉思时的固定动作。
秦璇看到他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然后好看的薄唇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她心中了然。
“玉恪,扰我大周边境和百姓者,虽远必诛!”
“……好一个虽远必诛,既然皇上有凌云壮志,那咱们大周的百姓,自然马首是瞻,缴清逆贼。”说完,语气顿了顿,“只是皇上总不能让草民就这样大刀阔马的去石头城吧?总得给点什么压身的本事不是?否则就草民这小身板,别人一抡手臂,骨头都散了。”
景千曜也没有犹豫,把手上的玉扳指摘下来,“拿着吧,这是景氏帝王的信物,不过却不一定能保你平安,说不定还会让你更快的被人盯上。”
玉恪也不介意,潇洒的收进袖袋,口气极是肯定的道:“皇上请放心,就算是草民把命丢了,玉扳指也保证丝毫无损。”
秦璇噗呲笑出声,对景千曜解释道:“皇上别担心,玉麒麟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但是还有一个绰号,铁公鸡,一毛不拔,宁可丢命,绝不失钱,否则就这般精明如狐狸的人,如何被我压榨十年,奈何明知如此,却本性难改,可悲可叹。”
“娘娘言重了,别忘记你们许给玉某的两座铁矿。”
之后,公事放下,酒宴歌起。
临近黄昏,街头熙攘渐起,灯笼错落点亮,将这京都映辉成灯海,如同天上的银河,壮观且美轮美奂。
酒菜歇罢,两人坐上马车方才准备回宫。
“朝中文武百官,朕却无可用之人。”
“怎么没有,至少大哥就是这样的人。”她轻声宽慰。
“朕知道边关常年战乱,官员多是阳奉阴违,觉得天高皇帝远,但是贸然让玉恪去打探,皇后觉得他能胜任?”这是一步超出他预想的棋局,胜与败看似与京都无关,但是直觉告诉他,会牵扯到三足鼎立的局势。
或许是他想多了,但愿这只是随性而为,可以除之则罢。
“皇上放心吧,玉恪是一直狐狸,而且还是只千年狐狸,别人或许觉得他爱财如命,事实上他活到这个岁数,挚友不超过五指之数,而不好意思的是,本宫就是那最重要的一个,我救过他的命,他就会把命搭给我,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朕还以为他觊觎皇后的容貌。”这句话他是带着玩笑的成分。
秦璇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别以为天下的男子都爱女色,他和程雨菲可是恩爱非凡,否则的话也不会让她做正妻,毕竟温柔体贴的女子很多,而温柔体贴却又比程雨菲美上许多的女子更是很多,若不是真的放在心上,如何会让一个丫头做玉家的当家夫人。”
“说的有理。只是……”他勾唇笑的有些高深莫测,“咱们回宫,估计要听太后的训斥了。”
“本宫累了,要休息,想训斥就等到明日再说,若是她不安分,本宫会让她连同慧妃一起消失在宫里,还神不知鬼不觉,且不让人怀疑到本宫的头上。”
真烦躁,若不是那个臭婆娘的身份特殊,她早就如同白氏那般,打杀的毫无压力了。
所以现在也只能忍着,方才的话是气话,即使别人怀疑不到她的头上还是会怀疑的,这是人的劣性根,也是本性。
“朕知道你委屈,只是太后还动不得。”
“我懂!”若是太后正常死亡还好,非正常的话,受到争议最多的非景千曜莫属,这样的话就会给别人留下讨伐的口柄,她还没有那么傻。
该死的,这个身份还真他娘的麻烦。
回到宫里,果然就看到寿康宫的陈公公已经等在那里。
看到两人回来,他赶忙上前作揖,“奴才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景千曜看着他,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陈公公不在寿康宫伺候母后,怎么跑来这里?”
“皇上恕罪,太后娘娘听闻今日皇上和娘娘出宫,心中甚是担忧,让奴才在这边候着皇上和娘娘,说是回来之后向她报个平安。”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朕收拾一下就过去给母后请安。”
“是,奴才告退。”
回到栖凤宫,秦璇直接就躺在锦榻上,旁边淳姑姑已经上前帮着她捏腿捏肩膀。
“娘娘,您和皇上出去一天,可是让奴婢在这里提心吊胆,现在平安回来,可算是让奴婢的心放下了。”
“别的都没问题,就是觉得有些累。”她慵懒的说道。
淳姑姑笑的眯起眼,“娘娘,要沐浴吗?”
“嗯,泡泡澡解解乏,太后那边让皇上自己去吧。”说完,站起身,就往寝殿的偏殿去了。
走进去看到景千曜正在永福的伺候下更衣,而她丝毫没有觉得紧凑,就知道她这是不去了。
“皇上,太后哪里您自己去应付,我就去泡个澡歇会。”
“累吗?”他多此一举的问道。
秦璇背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累死了。”
能不累嘛,她就算是有武功也是个人,不是那种神仙,可以将全身的疲乏瞬间解除。
而且昨天晚上那么累,早上天不亮就被拎起来,昨晚实际上也就睡了两个时辰,能不累嘛?
走进偏殿,兀自宽衣解带,泡在浮满花瓣的池子里,静静的闭上眼。
她不知道景千曜是何时回来的,只是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而且她也是在床上醒来的。
不用说,今儿的请安,她又错过了。
不过却不会有任何的压力。
“娘娘,您要起身吗?”淳姑姑上前来,皇上说不得打扰娘娘,其实就算是想要娘娘早起,她们做奴才的也不敢。
平时娘娘也就是初一十五会和皇上去向太后以及太皇太后请安,其余的时间都是可以睡懒觉的,而就算是宫里其他娘娘来请安,娘娘依旧是我行我素,不会因为那些个面子或者名声去刻意的难为自己。
“起吧。”她慵懒的坐起身,这一觉睡得倒很是舒坦。
腊月二十九,昨夜似乎又下了一场小雪,此时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在抄手游廊的两边不断的有水滴落下来,却很是稀疏,所以才说昨晚的雪并不大。
简单的用过早膳,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传进来。
“见过皇嫂。”两个小皇子上前行礼。
秦璇有些诧异,“怎么还没有出宫?”
这眼瞅着明天就是除夕了,按理说在朝廷封笔他们就应该回宫去陪着自己的母妃,怎么今儿还进宫了。
景元昕眨眨眼,笑着回道:“皇嫂,府里有母妃他们,我和十九弟就相对的自由一些,再说这是在宫里,母妃也不会太过担心的。”
“皇嫂,今年没有宫宴,咱们要聚一聚吗?”景元峰可是很喜欢栖凤宫的点心和饭菜。
虽说也只是来吃过两回而已,好像是皇兄专门为皇嫂寻来的,厨艺很高。
如此,就觉得自己府中的出自就有些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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