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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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柏舟失控了,彻彻底底。

        他也和秦青一样,用双手撑住门框,只不过他撑在更高一些的地方,于是两个人便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过高的体温穿透了薄薄的作训服,像燃烧的火炭一般凶猛地传递给秦青,令秦青愕然抬头。

        “军长,您怎么了?”秦青张口询问。

        而同一时刻,一滴热汗顺着殷柏舟的鼻尖缓缓滑落,恰好落在秦青微微泛红,饱满圆润的唇珠上。

        汗液挥发出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浓烈得宛如一捧硝烟。秦青的薄唇吐出的却是花儿一般馥郁、蜜果一般甘甜的浓香。

        两种气味结合在一起,比世上最诱惑的信息素还要令人无法抗拒。

        秦青脸红了,他似乎也闻到了这种过于旖旎的气味。他的雪腮爬满艳艳的红晕,在殷柏舟的记忆里,竟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之比拟。

        天边的云霞,亦没有这样的斑斓瑰丽。

        更要命的是,秦青竟然伸出粉嫩的舌尖,把那滴蕴藏着无尽热欲的汗液,轻轻地舔进他馨香满溢的口中去了。

        他此刻品尝到的会是什么滋味?

        是难以克制的腥,即将喷薄的烫,还是想要将他这个人全部吞噬的贪婪火辣?殷柏舟狂暴的大脑无法忍耐地臆想着这些足以让他化为野兽的东西。

        他的眼睛红了。

        倘若最后一丝理智断裂,他真的会变成一头野兽。

        秦青完全不知道他自己正面临怎样的危险。明明没有信息素,他却让一个alpha,为他变成了一头疯兽。

        996目瞪口呆地看着。

        “秦青,你刚才舔掉的是殷柏舟的汗水啊!快吐出来,太脏了!”

        秦青依然仰望着殷柏舟,双手撑住门框,与这个人滚烫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就像无意中长在了一根柄上的两片树叶,不得不紧紧相拥。

        他脸上是全然的担忧和不解,心里却漫漫地,懒懒地笑着,“我知道那是他的汗水。我是一朵花啊,花儿需要这样的灌溉。”

        这人分泌出的汗珠,他曾无数次地舔舐过,在最疯狂的时候。

        996:“……好吧,难怪我总是和你格格不入,原来是我不够变态。”

        996叼着酱香猪蹄,眼不见为净地跑开了。

        “好咸啊,是什么东西?”秦青假装懵懂地舔舐着自己饱满的唇珠。

        他困惑的柔软呢喃,他濡湿的娇艳唇瓣,以及他雪白脸蛋上纯真的表情,对殷柏舟来说都是最强效的信息素。

        热汗像雨滴,顺着殷柏舟的鼻尖、额头、发尾,点点洒落。落在秦青仰着的小脸上。

        秦青眨了眨眼,终于明白自己刚才舔掉的液体是什么,然后雪白的腮就染上了更为艳丽的色泽。

        殷柏舟赤红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张晚霞般瑰丽的脸,在如此难耐的时刻,在即将狂暴的边缘,他竟莫名联想到了一朵蔷薇。

        秦青承接着自己的汗滴,像微曦里盛开的一朵蔷薇,挂满了浓雾中凝结的露水。

        但他本人却比沾满露水的蔷薇更娇艳。他的香气,仿佛浓雾里融化的大自然的味道,无处不在。

        殷柏舟的理智已经在崩断的边缘,额角鼓鼓胀胀地跳动着几条粗壮的血管。如果血管爆开,会有比熔岩更灼热的血液迸射出来。

        然而,即使已如此难耐,他竟可以伸出手,极轻柔也极缓慢地把秦青脸上的汗滴全部擦去。

        “对不起,我去处理一些小事,稍后就来。”他咬紧牙关说出这句话,然后绕过秦青大步离开。

        这一次,秦青没有阻拦,而是一边抚着滚烫的薄唇,一边轻轻柔柔地笑开了。

        “世界上最难以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他看着殷柏舟仓促离开的背影呢喃自问,然后又轻笑着呢喃自答:“是爱啊。”

        ---

        殷柏舟很久都不曾回来,但秦青一点儿也不着急。他知道,他的神祇绝不会失信。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殷柏舟回来了。他洗了个澡,还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他穿军装的样子很好看。笔挺的身姿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军帽下藏着一双极致锐利的黑瞳,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宛如野兽在无处可逃的荒原中迫近。

        斜倚着试验台的秦青立刻站直身体,迎了上去。

        “走吧,去做测试。”殷柏舟沉声说道。

        “好的军长。”秦青立刻把人带到后面的体检区。

        “军长,我在研究安抚精神力的药剂。如果我成功了,所有alpha都将获得生命的保障,所有omega都将获得婚姻的自由。”秦青一边把感应器贴在殷柏舟的太阳穴,一边状若无意地说道。

        殷柏舟垂眸看他,目光很专注。

        “你一定会成功的。”他用冷淡的语气说着笃信的话。

        他不懂得怎样表达爱,外冷内热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个词汇吧?秦青暗笑着思忖。

        “好了,可以测试了。”秦青退开两步。

        殷柏舟看向摆放在身前的精神力测试仪。它长得很像一面鼓,薄薄的鼓皮可以吸收精神力,圆圆的肚子可以容纳精神力,然后进行精密地测算,从而得出精神力的数值和稳定性。

        如果数值和稳定性均出现异常,这面鼓就会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殷柏舟把手掌贴在鼓面上,停滞了一两分钟都没有释放精神力。

        秦青看着测试仪上显现的两个空白数据,困惑地问道:“军长,有什么问题吗?”

        “对不起,我可能要唐突你了。”殷柏舟一边沉声道歉,一边伸出手把秦青抱入怀里。

        秦青愣住了,却还是习惯性地搂住他劲瘦的腰,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

        随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台精神力测试仪竟然只是被殷柏舟的手掌轻轻贴了一下就爆炸了。它可以测试出能量级高达数百万的精神力,却只是一瞬间就被殷柏舟的一丝精神力摧毁。

        那么殷柏舟真正的精神力达到了多恐怖的程度?

        难怪别人都说他是人形兵器。难怪网络上有人传言,说他即使不操控雷霆之眼,也能徒手斩杀虫皇。

        秦青抬起头,惊讶万分地看着殷柏舟。

        殷柏舟将他牢牢保护在怀里,用精神力形成的能量罩,为他挡下了机器爆炸后产生的强烈冲击波和箭矢般四射的金属碎片。

        烟尘在两人周围蔓延,而他们拥抱着彼此,交换着灼热的体温和呼吸,宛如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秦青还在愣神,殷柏舟已极为克制地将他放开。

        “对不起,唐突了。”他再次道歉。

        明明是锋利如刃的兵器,在秦青面前却像风一般坦荡,水一般柔软。

        他伸出手,想拂去落在秦青肩头的灰,漆黑的眼眸却忽然凝住,一丝恐惧的微光在他的瞳仁里轻颤。

        他是一件兵器,可他正在害怕。

        秦青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被利刃划破,小臂上烙着一条细细的口子,正慢慢渗出鲜红的血珠。

        划伤他的东西太过锋利,竟叫他半点也没感觉到疼痛。

        他挽起衣袖,抬起小臂,不以为意地看了看。

        “没事的,这种程度的血口子,喷一点药剂马上就能好。”

        观察伤口的时候,秦青不曾发现,殷柏舟正慢慢后退,英挺的脸庞被难以排解的恐惧和自责笼罩。

        他知道这伤口是什么造成的。不是测试仪的金属碎片,是他瞬间失控的精神力。

        他以为只要把秦青抱在怀里,就能为对方挡下所有危险。然而回过头来他才发现,对秦青最大的威胁竟是他自己。

        一把开了刃的刀,如何去触碰一朵娇嫩的花?锋利的刃口总会在轻触的一瞬间把鲜活的花切断。

        这就是他和秦青的宿命。这就是一个无法控制精神力的alpha最无能为力的事。

        殷柏舟僵直地站在离秦青最远的地方,眸光瞬息万变,复杂至极。一种无形的压力沉沉地落在他肩头,叫他几乎支撑不住。

        “去上药。”他哑声催促。

        其实他更想走上前,握住秦青纤细的手腕,带对方去上药。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从身体里迸发出的精神力,是无形的利刃,会把秦青割得遍体鳞伤。

        不,它们甚至会把秦青搅碎!

        “我还有事,先走了。”殷柏舟大步朝外面走去,态度彻底变得疏离。

        秦青愣了一愣,然后才追出去,有些生气地问道:“你是不是故意弄坏了测试仪?你作弊。”

        “你吹我的眼睛,你也作弊。”殷柏舟头也不回地说道。

        秦青哑口无言,只能快步追到门口,目送殷柏舟。

        “你回去上药。”殷柏舟跨出医务室,走到五米开外,语气严厉地说道。

        “这点小伤不用——”

        殷柏舟打断了这句满不在乎的话:“快去上药!”语气又严厉了几分,就像对待他的那些士兵。

        他漆黑眼瞳里翻滚着一股暗潮,若是不遵循他的命令,这暗潮就会变成狂猛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风暴。

        秦青预感到了危险,连忙跑回医务室,冲伤口喷了一些药剂。短短几秒钟,在药剂的黏合下,细线一般的伤口愈合了,用消毒棉片擦掉血液,皮肤光滑白皙,完好如初。

        殷柏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

        “好了。”秦青举起手臂晃了晃。

        殷柏舟点点头,这才转过身,大步离开。

        他的背影像一座巨塔,巍峨又坚固。可是秦青看着这渐行渐远的背影,却觉得他有些不堪重负。

        “是精神力暴动了吗?”秦青用指腹来回抚摸小臂上早已不存在的伤口,忧心忡忡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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