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张德柱忽逢大救星 邓知府插手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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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柱止住哭,盯着堂上曾称兄道弟、此时却云泥之别的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邓知府看着他满是血污的手有些不忍,却是一言不发,冷冷地等着他说。

突然,张德柱像是被雷劈到,一下醒悟,这是救星从天而降,生死在此一刻。

高举双手作揖道:“大老爷,小人若有一字不实,出了这个门一头撞死。”

他急切地、慌里慌张把自己莫名其妙被抓、在堂上被人合伙诬陷、屈打成招的始末诉说给邓知府。

说完大喊:“老爷,从头到尾都是细细串通好的栽赃,老爷看在与小人相识一回份上,千万救小人。”

邓知府:“你自称冤枉,外地状告你的客商却与你本地同伙交代的一模一样,他们并不相识,如何串通?”

张德柱:“老爷,我根本没见过那客商,却认得东外城那俩货,他俩是胡海的拜把子兄弟,与我势同水火,怎会是我的同伙。”

邓知府:“胡海是何人?”

张德柱:“老爷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在饭馆吃饭,进来一伙吆五喝六的人,为首那个便是胡海。”

邓知府依稀想了起来,便问:“就那个粗壮汉子,他与你有何事由?”

张德柱急得一拍手,忘了两个手指过堂时被夹折,疼得脸扭成一团。

“老爷可记得,在富乐茶院,我说与老爷东外城税牙的事,他们就是那伙强人。威逼、拦截客商,抢夺货物的事都是他们干的,好端端的东外城被弄得乌烟瘴气,谁知狗日的却栽赃到我等身上。”

邓知府边翻着过堂文书边问:“王雄与姜三儿是何人?”

张德柱:“王雄与我亲如手足,姜三儿是我们一伙的兄弟。那自称我兄弟的谢宝和皮老黑却是胡海一伙的,那日吃饭的那伙人里就有谢宝。老爷,明摆着是胡海一伙想独霸东外城课银,要致我等于死地。天大的冤枉,老爷为我做主。”

邓知府打断他,“你家搜出赃物如何说?”

张德柱:“公差老爷带车到我家,胡乱往车上装了些,过堂时便说那货是我家搜出的,可那不是我家的东西。这娄爷是常跑平阳城的客商,与小人也算是认识,他八月初十那批货就是小人与他收的课税,给的他税讫,我怎会截他再收一回?”

邓知府听出了要害,问:“八月初十巳时前后你在哪里?”

张德柱:“小人整日都在行市,行市一收,便回家睡觉去了。”

邓知府:“可有人能证明你没离开过行市?”

张德柱想了想:“小人一时想不起。”

此时,邓兆恒对谁是本案真犯已无兴趣,他要的是将胡海、张德柱之流清除出牙行,张德柱已抓,接下来就是揖捕胡海一伙。

邓知府口气缓和了些问:“你为何又当堂认罪?”

张德柱呲牙咧嘴扭身道:“小人屁股都打烂了,这手指头也折了,与其被当堂打死,不如认了或许能活个命。我爹就我一个男娃……”,说着又嚎哭起来。

邓知府:“我如何信你?”

张德柱往前爬了两下,“那投状人既然诬陷我,定是受了人指使,对他严刑审问,不怕他不说实话。娄爷的伙计们我也见过几回,却没见过这个人。”

邓知府将文书丢到一边,“抢劫案自会分明,你做税牙这些年干了哪些不法事?”

张德柱:“大人,小的一贯守法,没做过犯科的事。”

邓知府:“张德柱,你非大贪,当下如实说出,或既往不咎,若以奸滑对本府,仅贪污课银一项就够砍头的。你的及你们税牙的勾当,今日一并说了。”

那日,邓知府在东外城暗访后,回来问过户房主事李墨林东外城的课银,若按东外城流水算差得太多了。东外城的税银哪里去了?带着这个疑问,他要再细审张德柱。

张德柱犹豫了一下,心一横说,“老爷,那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与老爷妄称兄弟,今日全说了,生死由老爷做主。”

张德柱一股脑儿把这些年东外城牙行如何欺上瞒下,多收少报;胡海一伙如何横行霸道讲了个底朝天。

最后说:“老爷,小人自做税牙虽也贪了些,但仅衣食而已。近两年被胡海所逼,除了上缴官课,小人难有剩余,家里已是空空如洗。以前家父做行牙时,官家、税牙不贪、商旅无怨,才慢慢有了现在的东外城。”

邓兆恒想,若赃物不是张德柱的,那栽赃者或与官家人有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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