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铁血手腕,择日不如撞日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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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连德问姚医生:“除去这本册子,赵炭工可还有别的防疫措施?”

    姚医生点头:“有的……”

    他给伍连德说了鹿岗镇和胪滨府的一系列措施。

    隔离营,口罩,石碳酸、生硫磺、酒精、醋、一种叫抗生素的特效药……尤其是灰斧军和保险队以及巡警等数千兵弁配合隔离。

    伍连德听了两眼放光:“我都怀疑我是否与他相识,这许多手段竟然不谋而合。”

    他也用隔离营,并且将病房设置为疫症院、轻病院、疑似病院和防疫施医处几种等级处理。

    他也用了口罩,两层纱布中间夹带吸水棉药那种简易口罩,但效果极佳。

    他首创的许多措施,就算百年后仍在使用,而西方却没有,无疑是极有前瞻性的。

    姚医生颔首:“是极,最不可思议之处,据说赵炭工年初就算出将有大疫,早早赶制口罩,生产药物。疫情发生后,在他的互联网公司每日宣讲防疫手段,用堆积如山的医疗用品平抑物价,使得其治下百姓都能买得起防疫材料和药物。赵炭工新诞一女,他都没回家探望,终日忙于防疫,百姓对他感恩戴德。”

    伍连德听的头皮发麻。

    “赵炭工真乃神人也。伍某真想见他一面。”

    姚医生笑了笑:“那也不难。”

    伍连德一愣:“怎么说?”

    姚医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如今我等防疫所难者,无非断开传播链条。无论东清铁路,还是南满铁路,沙俄与日人铁路公司拒不配合,说是妨害他们利益。”

    伍连德气愤道:“正是如此,人命关天,他们却只关心银子。”

    姚医生点头:“既然你说赵炭工与你不谋而合,此事上,你们观点同样契合。赵炭工早早关闭了胪滨府与鹿岗镇的列车站。不如求助赵炭工,让他来处理此事,你们便可见上一面。”

    一天后。

    伍连德见到了赵传薪。

    赵传薪正在给长-春府防疫医生讲解某种设备。

    他正拿着两根细管,一根细管插在玻璃杯中,杯中装满了水。

    另一根细管,被赵传薪捏在手中,他用手中细管的另一端对着插在水杯中的细管头吹气。

    神奇一幕出现。

    插在玻璃杯中水管居然有水被汲取出来,顺便被气吹出去。

    赵传薪龇牙道:“看见没,当你吹气,会增加杯中压强,水就被压出来了,这就是喷壶的原理。我们胪滨府和鹿岗镇便是用喷壶来撒药灭菌。”

    说着,他取出一个喷壶,装满了水,按压手柄,前面细化喷头有水雾喷出。

    众人一阵惊呼。

    有人问:“赵大人,这喷壶是用什么造的?”

    赵传薪轻描淡写:“赛璐璐。”

    “大人,喷壶是谁想出来的?真是人才。”

    “赵某不才,冥思苦想五分钟造出来的。”

    “……”

    伍连德等赵传薪说完,才上前伸手:“赵大人,我是……”

    “伍校长对吧?”赵传薪挺热情和他握手:“早已听闻你大名,干得不错。”

    伍连德受宠若惊。

    他赶忙夸赞:“赵大人真是世所罕见的奇才,士农工商无有不精,伍某未曾想到赵大人于医学一道造诣同样不浅。”

    旁人连连称是。

    “好了好了,这种事世人皆知,咱们就不要废话了。”

    伍连德:“……”

    赵传薪拍拍伍连德肩膀:“本官无偿给你们提供一批抗生素、喷壶。鹿岗镇和你们联手,大家共同防疫抗疫,争取早日结束这场无妄之灾。都是毛子的错,却牵连我等跟着一起受罪。”

    鼠疫是从沙俄传出来的。

    众人听了大喜:“大人慈悲心肠!”

    “是啊。”赵传薪吐出烟箭:“大家都管我叫活菩萨,真是惭愧的很。”

    “……”

    伍连德笑了。

    传闻赵传薪杀人不眨眼,下地狱阎王爷都要担心他造反的那种凶神恶煞。

    如今一见,却道是以讹传讹。

    赵传薪分明是个诙谐有趣的男子,和谁都能打成一片,还亲自给演示一些物理小实验。

    伍连德去剑桥大学学习,还获得剑桥大学医学学士学位,是见过世面的男人。

    众人七嘴八舌又和赵传薪讨论一通。

    伍连德发现赵传薪是真的懂得医学,不是徒有其表。

    赵传薪告诉他:“此时关外气候严寒,但房屋仍要开窗通风。冬季洗澡困难,澡堂子又是人流集中场所,只能在家中沐浴。就算不能天天洗,至少也要勤洗手洗脸。道理不难,难的是普及……”

    伍连德听得连连点头。

    等赵传薪说完,他满脸佩服道:“赵大人高瞻远瞩,实在佩服。不过有两件事,还须赵大人帮忙。”

    “你说。”

    “前期,我分级对铁路旅客进行隔离。可列车通车,始终不妥,需要大人去东清铁路和南满铁路交涉。

    其次,国人以死者为大,他们不懂得现代医学,不懂得尸体仍携带鼠疫杆菌的道理。冬天动土困难,有些尸体随意抛弃于坟场上。

    天气虽寒,可终究会暖。

    天暖后,坟场便成了病菌源地,永不断绝。

    我想焚毁尸体,可百姓不允……”

    烟雾中,赵传薪点点头:“都好办。”

    都好办。

    赵传薪当即带着伍连德等人去了东清铁路公司办公室。

    他披着《货郎图》羽绒服走了进去:“我是赵传薪,来通知你们一声,接下来一段时间东清铁路停驶。”

    “你……”工作人员刚要说话。

    赵传薪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

    “啪!”

    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倒。

    “你麻辣个币的,耳朵聋了吗?让你停驶就停驶,哪来那么多废话?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行!”

    赵传薪转身走人。

    伍连德一干人都看傻眼了。

    我焯……这就行了?

    这也太简单了。

    去南满铁路办公室。

    还没进门,就让日兵给拦下:“站住,正闹鼠疫,不得入内……”

    “我是赵传薪。”

    日兵似乎没听清,或者是没反应过来:“谁也不行。”

    砰。

    后面一群医生惊叫出声。

    日兵委顿倒地。

    赵传薪将鹿岗M1907插在后腰进门。

    一群日兵冲过来,待看见赵传薪的那一刻全都止住脚步。

    赵传薪至今没有照片流出,但日本人找来技艺高超的西洋画师,根据描述给赵传薪作了画像还原。

    身高,体型,脸型,胡须,发型,和他常喜欢穿的衣服等等,例如双宫丝西服和冬天穿的《货郎图》亮面羽绒服。

    他们彼此传看,以便于碰上赵传薪能第一眼认出他来,避免遭受无妄之灾。

    伍连德正担心会发生驳火,可这群日军见了赵传薪就像是鹌鹑一样老实。

    赵传薪排众推门走了进去:“我是赵传薪,通知你们,从即日起,南满铁路停驶,通车日期另行通知。”

    “哈衣……”

    这些医护人员还能说什么?

    只能狂呼——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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