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袍少年踏雪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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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努力的想让自己显的有风度一些,他其实才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学问会比自己花重金从寻仙镇请来的先生要更好,只不是拗不过儿子罢了,反正他觉得只要自己的儿子能认几个字,懂些简单的道理,以后不耽误当村长就足够了,至于先生的水平,只要能哄着孩子认几个字就行了。

赤练渔阳笑呵呵的还礼过去,说道:“村长大人不必拘礼客气,在下也只是受人所托专门为这两个孩子教书授学,未来的及上门拜访大人,有失礼数,还请村长大人见谅,如令郎想要来此求学,在下自然会尽所学而授之,在此也多谢村长大人的信任。”

“那就拜托啦,先生,如果在鄙村有何需要,可直接说来,尽当满足先生,小儿顽劣,还望先生严厉一些,当责罚的时候不必心软,狠狠教训就是……”

赤练渔阳可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村长的言外之意,其实他早就知道,村长和陆大财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来了,只不过是远远的藏了起来观察着院子里,自然是看到了他带着两个孩子练拳,所以怕的是这位会打拳的先生以后会体罚自家孩子,说的话自然也就是反话了。

两边又客套了一阵子之后便告辞离去,把人送走之后少年苏铁蛋非常开心,因为那么多的肉干挂满了竹棚里的杆子,未来至少三十天每天都可以吃肉,先生给的铜钱也就可以省下许多,或许可以买些小鸡来养,以后又有蛋吃。

然后便又是练拳。两个孩子练拳的时候,赤练渔阳便在如今小妮子住的屋子门外打坐,一直坐到两个孩子都回房间睡觉。

转过天,铁匠铺的院子里就热闹了起来,读书声也更大了,练拳的时候更热闹,大小两个胖墩笨的出奇,赤练先生怎么教也不行,最后小妮子自告奋勇,主动承担起来这个任务,效果竟然出奇的好,两个胖墩被小妮子拾掇的老老实实的。

其实两个胖墩学习拳法也只能强身健体,因为没有任何修炼天赋,走不了修炼真气的路子,没有小妮子和苏铁蛋那样的体魄,所以也每天只能练半个下午,日落也就回家了。

转眼间就到了冬天,在下了一场大雪之后,整个村子似乎都隐进了四周的山峦,院子里的竹棚上积了一尺多厚的雪。

积雪太深了,是一场封门大雪,村民们也就不出门,但是这一天夜里村子里的雪路上却多了一行脚印,脚印一直通向了铁匠铺的院子。

一袭白衣踏雪而来,在夜色之中与雪色融为了一体,雪花被踩的咯吱咯吱响,这在寂静的夜晚便显的格外特别。

在铁匠铺的院子门口,白衣停下了脚步,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院子中一个少年正在练拳,拳声带响,像是打雷一样,每一拳打出去都会有一团雪花在空中炸开,整个院子里的地面上未存积雪,只有小妮子的屋子门口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

少年练拳的时候很专心,一套入门的南华拳已经练了三个多月,三个月,每一天挥拳至少两万次,在第二个月的时候,赤练先生就已经告诉他这套拳法他已经练到了大圆满层次,可以教给他更好的拳法,但是少年坚持要再练三个月南华拳。

一袭白衣立雪,更胜雪,他看着少年练拳,起初不觉得有何出奇,但是当看到少年竟然把最入门的南华拳练到了大圆满层次,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谁会愿意浪费时间去把武道入门拳法练到大圆满层次,因为入门拳法就只是为武道修炼打一个基础,然后就开始修炼威力更大的功法,这几乎是所有修炼者的共识,没有例外。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入门拳法,他甚至怀疑这少年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一套入门拳法练至化境。

少年终于收了拳招,由动转静只是一瞬间,收招定式之后直接看向院子门口,很随意自然的问道:“你是来找人的吗?你好像不是村里的人,我爹不在家,打铁的话怕是不行。”

白衣来客抬起手把斗篷的帽子推向身后,露出了一张略显稚嫩但是非常俊俏的脸蛋,看上去不超过十五岁,是个非常漂亮的英俊少年郎。

苏铁蛋看清来人,便确定了不是村里的人,那俊哥红润丰满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一双丹凤眸子泛出寒光,冷冷说道:“我是来找人的,但不是找你爹,我来找你。”

少年抓了抓头发,“那请你进来到坐吧,因为那两间屋子都住着人,你可以到打铁的屋子里,这会炉子里的火还没有熄,屋里可暖和了,你一定很冷对吗?”

穿着白袍的俊哥没有吭声,缓步跟着少年进了打铁铺,少年从屋外扯了一条小马扎放在了炉火前,炉火上放着烧水的瓦罐,少年倒了一碗热水递给客人。

白袍少年没有没有接那碗水,而是盯着苏铁蛋问,“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让我进了你的家?”

苏铁蛋反问道:“那你是坏人吗?你又是谁呢?”

白袍少年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我来自于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从秋天开始一直走到了冬天,走进了这场大雪,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是看你装傻的,我告诉你,我来到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你最好是慢一点长大,好好珍惜你在这里的生活!”

苏铁蛋又是一脸的茫然,他完全不明白这位远方来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敌意。

那是一种很难以表达出来的感觉,赤练先生说当真气在身体里一直存在的时候,就能感知到身边人对你的杀意,这种感知就是意念。

毕竟还是年龄太小了,少年也从来没有见过坏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称之为坏人,少年的习惯是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先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白袍少年伸手入怀,纤长如白玉般的手心里托着一块黑色的木牌,在苏铁蛋的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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