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蓝云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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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玄素和张拘成坐在签押房里喝茶,等待消息。

    身居高位,大部分事情都不必他们亲自动手,只要发号施令就够了。

    至于李天澜这几天在做什么?

    他负责陪同以皇甫极为首的西道门使团参观江南道府。

    这当然不是李天澜的本意,而是张拘成的意思。

    张拘成给出的理由是:李次席是我们这些人里在江南道府时间最长的,也是最熟悉、最了解江南道府的,由李次席陪同客人参观,是再好不过了。

    理由正当,李天澜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就是强势掌府真人的权威。

    李天澜哪怕明知道张拘成此举是要拖住他,让他分身乏术,也知道张拘成不亲自出面,肯定有所图谋,但他没办法,谁让张拘成才是掌府真人,而他只是次席副府主?就是要服从命令。

    这不能与齐玄素的情况一概而论。当初齐玄素去婆罗洲,一是带着金阙特使的身份,是钦差性质。二是有兰大真人给他撑腰,这不同于背景靠山,兰大真人就是婆罗洲道府的一部分,是摆在明面上的,能直接说话甚至压掌府真人一头。背景靠山则要绕一个弯才能发挥影响力,县官不如现管,远没有这么直接。

    综合两种情况,齐玄素才有如此多的自主性,可以不听王教鹤的命令。

    后来的姚恕,其实是被东华真人算计了,东华真人一手主导了婆罗洲道府的权力格局,包括裴小楼、谢教峰、季教真等人,本质上都是他的人,他们自然领会东华真人的精神听从齐玄素的命令。姚恕其实也算是东华真人的人,只是东华真人与地师出现分歧之后,这才不算是一路人了。

    李天澜现在是没有这种条件的。因为二次江南大案之后,江南道府的权力格局重新洗牌,来了一次大换血,也使得李天澜的许多布局付诸东流,势力大大受损。

    不要觉得李天澜很弱,第一次江南大案的时候,东华真人就主张严查彻查,声言要以此为契机在黑幕之上凿开一条缝隙。结果两次江南大案下来,李天澜还是屹立不倒,纵然有李家作为靠山,也能看出李天澜手段相当不俗。可手段再怎么不俗,都不可能毫发无伤,李天澜在两次大案中还是付出了相当代价,是被逐步削弱的。

    这才给了齐玄素和张拘成机会。

    齐玄素也看到了这一点,他本以为张月鹿以后会成为江南道府的掌府真人,然后在掌府真人的任上,拿下李天澜。

    那也是一段佳话了,张月鹿三打江南道府。

    只是没想到,齐玄素让这个过程大大提前,等不到张月鹿来操办第三次江南大案了。

    这次具体执行之人名叫张轻月,算是张月鹿的堂兄,虽然他没有堂妹那么大的名气和那么高的天赋,但也不是等闲之辈,七代弟子,无量阶段修为,如今担任大真人府的辅理。这次是专门被张拘成从吴州调来,亲自执行此事。

    没错,张轻月是七代弟子,虽然家族辈分与张月鹿同辈,但道门辈分要高出一辈,反而与张拘成这个族叔同辈。从年纪上来说,张轻月与白英琼相差无几,刚好咬住了七代弟子的尾巴。

    换而言之,张轻月是七代弟子中最年轻的那一届,白英琼则是八代弟子中最年长的那一届,双方其实只差了一年。

    至于为什么白英琼如今都奔着参知真人去了,张轻月还是一个辅理,只能说个人际遇不同。境界修为只是硬性标准,是最基础的通行证,而不是说有了境界修为就一定身居高位。同样是仙人修为,也是有人成了大掌教,有人只是平章大真人,这同样是个人际遇的问题。

    在这方面,男道士和女道士各有优势。

    男道士更容易问鼎最高权力,或者说基本上都是男道士掌握最高权力。

    女道士因为能力不足,很难问鼎最高权力。这话似乎不好听,可事实就是如此,在最高权力面前,可没人会发扬绅士风度,也没有优待的说法,全靠自己的真本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不过在道门提倡男女平等的大前提下,女道士可以走捷径,因为很多时候对女道士的数量有一定要求,许多大人物戏称为摆花瓶,所以女道士的确是在某些时候、某些位置快人几步,省去很多力气。

    说白了,男道士的竞争过于激烈了。有些时候,同样的境界修为,同样的资历,女道士能更上一步,还要被拿出来做标杆典型,大肆宣扬,男道士就只能原地踏步,被视作平常无奇。

    这可以视作一种正确或者优待,仅限于底层和中层。到了高层,反而会成为劣势。

    这到底是一种隐形的歧视,还是客观事实的阐述,那就见仁见智了。

    白英琼还有一个优势,那便是八代弟子的身份,这个标签刚好对应了道门提倡的年轻化。张轻月就吃大亏了,混了个七代弟子,没有优待不说,道门也不重视辈分,高一辈的意义当真不大。

    总而言之,这些优待最高也就是到二品太乙道士为止,再往后,是男是女已经无关紧要了,全看各人的真本事。

    事实就是,金阙之中,男道士还是占据了绝对多数。仅就齐玄素接触的,只有三个女子参知真人,分别是慈航真人、李若水、叶青霜。

    毕竟,一个领袖必须强大才能服众,才能让人感受到安全。女人更多时候喜欢往自己身上贴柔弱的标签,扮演被保护者的角色,而非保护者的角色。一个男人不能保护妻子儿女,是要被嘲笑指责的,却没人会指责妻子不能保护丈夫,那谁又能相信一个被保护者作为领袖能保护他人的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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